“姐姐,唔……我没看见,真没看见!”
白清羞红了脸,双手赶紧捂住脸转身就跑。
没看见你还说什么?
方言夕又恼又羞,双手用力的推,可周谨陌死沉死沉,丝毫未动。可怜她守了那么多年初吻就这么给没了。
“哎哟!”
周谨陌一声惨叫,鼻子眼睛全皱成一块,看上去可怜兮兮可是他仍然丝豪未有打算爬起来的意思。
“怎么了?”
“手,手痛,你掐到我伤口了。”
方言夕无奈闭了闭眼,“你赶紧起来,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起不来了。”周谨陌声音更加凄惨,带着哭腔,“我的腰,我的背,伤口好像裂开了。哎呀我动不了了。”
起先,方言夕当了真,可她不是傻子,周谨陌明明是在骗她,目的是要继续占她便宜。
“什么时候学会耍赖啦?我警告你,再不起来,我就咬死你。”
她挥动着拳头,咬着牙齿,摆出一副小狗咬人的姿势。不过,周谨陌的目光为何……
她伸手一摸,咦,被子呢?
她昂起脖子一看,脖子下无一物遮体,而周谨陌的目光,正火辣辣的盯着。
“混蛋!”
啪——
方言夕一巴掌拍下去,赏了周谨陌一个耳光,使尽全力推工他,迅速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
“臭丫头,你竟敢打我?”
方言夕可不理他的哀嚎,将人赶出去,麻溜儿的穿上已经哄开的衣服。
看着地上的被子,她伸手摸了摸唇,心间升起一阵温暖。
对于他,她明明不排斥的。
其实,她真的很喜欢他,只是这所有的喜欢和美好幻想都被她刻意压制,不愿面对,更不愿承认。
她一直把她和他当成两个世界的人,他的世界充满了斗争,而自己,并不渴望权利,求的只是在这红尘中的一份安宁,一份独一无二的爱情。
“阿陌……”她轻声呢喃,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出口,但最终只能叹息一声。
而站在门外的周谨陌,摸着手上沾着腥红鲜血的手臂,嘴角露出一个浅笑。
他要的,逃不掉。无论是皇位,还是方言夕。
“阿夕,你是我认定的女人,只要给我时间,我会让你坐上后位。”
诺言,不能轻许,但此刻,他许了。
既使不是面对她,然而在他自己的心里,这不仅仅是诺言,而是他的目标。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只要她不要离开他不要放弃他,也不要再说撤妃一事。他要的只是一些时间,就一定能满足她。
“别离开我!”
眼里有淡淡的忧伤。这种分离的感觉,不知不觉就从心底升起。辩不清是因为她一直在拒绝而产生的,还是本能的一种直觉。
看到方言夕出来,周谨陌告别而去。临走前发话了,只要她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他。
目送他离开,方言夕摸了摸仍在发烫的脸颊,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眼下面对的困难是,姚氏不能突然失踪,否则方家会乱。
“姐姐,我倒有个主意。我们可以补一场戏,就说夫人要去寺院里上香,酬谢佛祖大恩大德,让姐姐入太子府为侧妃。可好?”
方言夕摸摸鼻子,“勉强吧。目前也只能这样。”
商量好了以后,由方言夕回去补这场戏。她连合徐娘,赶着一辆马车从大门离开,待管家告诉方玉若以后,她和徐娘赶着马车已经扬长而去。让方玉若没有机会查验。
母亲需要人照顾,借口去上香是必须要带上徐娘。方言夕打算把事件告诉徐娘。
徐娘当然是震惊了一翻,对方言夕另眼相看。亦听从方言夕的话,这件事情不能说给任何人听。
姚氏中午前醒了,只说全身无力,说话都提不上气,问起自己在哪里。徐娘只说给昨个下大雨她的房间漏了雨,这个是新换的房间,暂时住着。
就这样,徐娘留下来照顾姚氏,傍晚的时候,方言夕和白清回了侯府。
还没到晚饭时间,方长天和两个儿子在厅里说事儿,方言夕在门外时听到他们说起四皇子府着火的事,说是有人传言火是太子放的。
昨天情况紧急,她根本没来得及问起太子这件事。这会儿突然听到这样的说法,心中不由得一凉。
方棋是太子这一方的人,称只是别有用心的人造谣,目的是为了挑起事端。
方俊则是中间立场,道出太子和四皇子之间有战争已经不是两三天的事,这期中相必是有些理不清的关联。
“姐姐,其实我也很好奇,四皇子府的火到底是怎么回事,能烧成那样。”
咳咳——
方言夕干咳两声,“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她让白清先下去,自己进了厅。告诉方长天母亲去寺里上香祈福,要三天后才回来。
她注意观察方长天的眼色,过往的冷漠少了很多,对于姚氏带病留宿寺院三天,明显很关心。
“好端端的,去什么寺院?”
方言夕满意的给的方长天揉肩,“我娘说要酬谢佛祖,说是佛祖大慈大悲给我好运气,要不哪有运气被赐给太子当侧妃。”
对侧妃,她还是排斥,故意加重了语气。
方长天来了事儿。“你不提起这事,我差点都忘了。那天老总管宣完旨,你似乎很不乐意,气呼呼要去找太子算帐。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呃……
方言夕缩缩头,看向两位哥哥。方俊含笑移开目光。方棋亦是假装跟大哥讨论今晚吃什么,并不打算帮她说话。
“你看哥哥干嘛,别指望他们帮你说谎。我要听真话。”
“真话就是,就是……”她严重的低下头,撒娇道:“我只是心里不爽而已,这个太子也太震道了,明明已经有了姐姐为太子妃,居然还想霸着我?搞得别人会以为我们方家的女人都是给他准备的。他任什么嘛。”
方长天摆出不悦的表情,瞪向她,“话不能乱说,太子是未来的君王,你这大逆不道的话要是传出去,方家可是要遭大难的。况且,方家的女儿能一个是太子妃一个是侧妃,那是多大的恩赐,以后不准再有这样的想法。听见没有?”
方言夕垂着头,小声应是。另一旁,方棋和方俊讨论菜谱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也看不到方言夕向他们挥动的拳头。
用过晚饭以后,方言夕打算去找方棋,可一想自己竟然已经决定了不管太子和四皇子的事,那就不要再打听任何事。
那些斗争,只要一沾上想甩都甩不掉。
“还是什么都不问了吧,待娘好了以后,我也该走我自己的路了。”
她打定了主意,打算待大家都睡了以后去城北看看母亲。
“阿夕,你睡了吗?”
门外,一席月牙色长衫的方棋站在那儿。方棋个子高,长得俊俏,看起来温温柔柔,给人的感觉极好。是个谦谦公子。
方言夕请方棋进了房间,看出方棋有心事,眼里都写着担忧呢。
“二哥,有什么事就说吧。到了我这里你就别遮遮掩掩了。”
方棋捏着茶杯,定睛看着对面端坐的妹妹,那颗小脑袋里想着什么他还真是看不透。
“你有心事,从那天你去太子府要求撤掉赐封开始,我就看出来了。”
心咚的跳了一下,方言夕别开目光,知道方棋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不容易骗过去。
“二哥真是厉害,什么都让你猜到了。”她不再掩饰,皱紧了眉头。“二哥猜得没错,我确有心事。因为我真的不想做什么侧妃。你知道我有多羡慕郁姐姐吗?这辈子她能得二哥一句相守一生的承诺,是多么的幸运。可是我,若为妃,从今往后便不能再做单纯的方言夕。争宠,争斗,发了狠一样往上爬或是站稳脚跟,那样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二哥,你能明白吗?”
原来他猜得没错!
这个妹妹不是不喜欢太子,而是坚定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宁愿孤独着,也不愿意自己的男人把爱分享出去。
“阿夕,你才十五岁。可是你看问题比任何人都仔细和长远。可是若你真爱太子,又为什么不肯为了爱去努力呢?”
“二哥此言差矣。我与太子并非郁姐姐和你那样情深惟海。我对太子充其量只能算是有一些些好感,说爱就有些过了。”
她不愿承认心底真实的答案,即便二哥怀疑。
太子遇刺,四皇子府着火,这一桩桩残忍的事情背后,正是太子与四皇子拼尽全力的斗争。或许今日他们都不死,但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中间必有一败一尊。
她确实喜欢太子,但她喜欢的是那个阳光帅气,愿意为自己暖身体的太子。再者,四皇子,她虽然救过他的命,他也救过她一次,算是扯平了。可是四皇子争权夺位又何偿不是避免将来不死在太子手上。
纵然,她与太子有过最多的交集,可谁能保证他的热情能唯多久?
“阿夕,二哥自以为看透一个人不难,可是对于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为妃,那是多少千金大小姐们梦寐以求的恩赐,可是你却不屑一顾。”
“各人追求不同而已。”
方棋摇头,“我倒觉得是你的表现太过成熟。按理说,十五岁的女孩子,最厉害的也不过玉芳那般,耍耍心机,使些小手段,针对身边不想见到的人和事。可是你却大不相同,你看到的是政,治斗争,是失与得的平衡舍取,是未来的成与败之利害关系。”
方棋别有意思的看了她一眼,又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太子遇刺,四皇子府着火,你早就猜出谁是背后的主导者。”
“那个……二哥,话可不以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