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莫北原常年都在零下几十度左右，所以白蛮一族都穿着厚厚的毛皮衣服，虽然味道不好闻，但是很保暖。
赫连兹很疑惑，为什么刚才族长赫连冰封严令，让自己这些底层的白蛮把毛皮衣服换给人族百姓？
赫连兹的个头比较高，所以穿着人族老百姓的衣服，也不显得宽大，除了皮肤比较白之外，基本上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人族。不过，可笑的是，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穿得是一身女孩子的衣服。
人族的衣服在保暖上并不如毛皮，但是相对于其他白蛮，赫连兹并不排斥穿上人族的衣服，一方面因为自己的母亲就是人族，另一方面，只有穿着人族的衣服，逃到人类社会才不会被直接打死。
寒风吹过，赫连兹打了个哆嗦，看着裹在毛皮里的人族，眼中有些同情。毕竟，无论这些人族老百姓穿上什么衣服，族长最终都不会让他们活太久的。
皇甫帅营看了看天色，日头西斜，对着赫连冰封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来人，把这群两脚羊全部杀了”赫连冰封对着身边的亲卫下令道。
接到命令的白蛮有些错愕，为什么把这些人族全杀了？死人不好保存和运输，杀了他们短时间内可吃不完啊！不应该把他们赶到莫北原，然后慢慢吃吗？
不过，没有白蛮敢质疑赫连冰封的命令，因为敢对赫连冰封提出疑问的白蛮都已经被杀掉，或者说吃掉了。
赫连兹也被塞了一把木棍，被强行拽入屠杀人族的行列。
“求求你，我就一个孩子，求求你放过她”一个脏兮兮的中年妇女哀求地看着赫连兹。
旁边的小女孩吓得浑身打哆嗦，低着头不说话，就像一个待宰的鸡鸭一般。
听着耳边的屠杀声、哀嚎声、痛骂声，赫连兹颤抖地拿着木棍，走了过去，用人族的语言，无奈地说道：“不要怪我，我也不想的，我不杀你们，他们也会动手的。”
中年妇女愣了一下，听着赫连兹的人族语气，知道赫连兹并不想动手，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想要拼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声泪俱下的恳求道：“你是人族，你会说北疆的方言，求求你，杀了我，放过我女儿好不好？”
“我我我…”赫连兹没有杀过人，应该说还没有这种机会，面对这种场面，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犹豫的赫连兹，中年妇女大喜过望，赶紧跪在赫连兹身前，扯着他的袖子说道：“白蛮劫掠的时候，能选择一个人族女子作为战利品的，你收了我女儿，她就能活下去……。”
赫连兹手中的木棍紧了又紧，他只是一个最底层的白蛮，一个随时可能被自己族人吃掉的白蛮，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耐，可以救助别人，但是他想试试。
赫连兹知道中年妇女说得不错，自己的母亲就是被当做战利品活了好些年。面对中年妇女的祈求，赫连兹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但只能尽力。
赫连兹看了周围，所有成年白蛮都在享受杀戮的乐趣，没有关注自己。
“你不要说话，待会我打昏你，晚上想办法把你送出去”赫连兹低声说道，不等中年妇女反应过来，一棍子把她打昏在地。
“啊”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小女孩，看着母亲血流满面的倒下，疯狂地跑过去，对着赫连兹撕咬抓挠了起来。
“小兔崽子，愣着干嘛，还不杀了这个两脚羊”一个成年白蛮看着手忙脚乱的赫连兹，不满地训斥道。
赫连兹被小女孩挠的满脸血痕，犹自强撑着说道：“她是我的战利品，我要带她回莫北原。”
“切，白痴”成年白蛮不屑地切了一声，继续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人族。反正这些人族很快都是死人，谁也不在乎赫连兹拿一个当战利品。
赫连兹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想法给小女孩解释清楚，小女孩狐疑地趴在中年妇女身上，虽然中年妇女脸上有些血迹，但是体温正常，呼吸平稳。
小女孩终于不闹了，此时赫连兹全身已经破破烂烂，满是血口子，有些狼狈。
夜幕降临，温度比白天又降了至少十度，冰封海的冷风呼呼地刮着，冷得让人不敢出门。
赫连兹晚上依旧在忙碌，原因是族长下令，他们这些底层白蛮负责把穿着白蛮衣服的人族死尸，偷偷运到冰封城附近。
赫连兹听说尸体运送结束，白蛮就要展开进攻，也不敢怠慢，不过刚好，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中年妇女运送出去。
中年妇女已经醒了，但是依旧紧闭双眼，唯恐一个不注意被成年白蛮发现。其实，她完全想多了，搬运死尸这种活，成年白蛮是不会干的，所以赫连兹就算带着小女孩一起搬运中年妇女，也没有白蛮过问。
赫连兹在前面背着中年妇女，踉跄地走着，小女孩小心地在后面扶着中年妇女。很快，赫连兹把中年妇女运送到冰封城外面，人族死尸群的外围。
看了下四周无人，赫连兹蹲下来，松了一口气，放下中年妇女，有些疲惫地说道：“现在到处都是白蛮，你们逃不出去，但我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谢谢恩公，薛氏母女要是能逃出生天，必不忘恩公大恩大德”中年妇女薛氏稍微睁开双眼，感激地看着赫连兹。
“谢谢你”小女孩吸溜了一下鼻涕，有些畏惧地看着赫连兹。
“不用客气，我母亲是大炎人。我也想当个大炎人”赫连兹有些无奈地说道，然后把腰间的食物袋塞给小女孩，小声地说道：“一会就会打仗，等白蛮退下后，你们就可以跑了。省着点吃，熬过这几天，应该能活命。”
远处又传来白蛮的脚步声，赫连兹赶紧起身，一把推到小女孩，“嘘”示意小女孩躺在地上装死尸。
“恩公，这个令牌你拿着，以后说不定能保你一命”薛氏夫人递给赫连兹一个小铁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