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连希夷你也嫌弃我,我的飞行梦想没希望了,我的人生追求消失了”翼莱特一脸悲痛欲绝,挣扎地想要起身,疯癫地嚷道:“别拦着我,我要跳崖,我要飞翔,我要……”
顾希夷赶紧把翼莱特给按住,十分违心地说道:“我怎么能嫌弃莱特兄弟呢,飞机这划时代的产物是咱们两个的杰作,动力源的问题我也很着急啊。”
“咕嘟,呜呜呜”翼莱特灌了一口烈酒,哭的更加伤心,悲痛地说道:“找到合适的动力源完全靠运气,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几十年以后,甚至可能是百年的时间,我一辈子也不一定能看到,呜呜呜。”
“能能能,莱特兄弟尽管放心,现在科技发展那么快,便宜又实用的动力源很快就会被发现的”顾希夷无奈地安慰道。
受到重大的人生挫折,导致精神失常,情绪压抑,郁闷而不得解,莱特兄弟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顾希夷和翼莱特一起完成飞机整体架构的设计,现在飞机项目因为动力源的原因被搁置,翼莱特完全不能接受,在数次向上申诉无效后,翼莱特只能整天找顾希夷一起哭诉飞机的悲惨命运。
“希夷啊,你不知道,咕嘟”翼莱特感慨了一句,又灌了一口烈酒。
“不,莱特兄弟,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已经给我讲了八百回啦”顾希夷掩面而泣,顺便用棉花堵住耳朵。
“我家居住在神教派的总部火地城,我父亲是一个牧羊人,母亲是一位音乐教师,但我从小就对机械装配和飞行怀有浓厚的兴趣,你知道这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吗?”翼莱特边说边哭,好像要把自己童年的痛苦全部哭出来一样。
“唉”顾希夷叹了一口气,拍着翼莱特的肩膀,有些同情地说道:“我知道,我理解,不合群的人总是异类,无论自己的坚持是否正确,总会受到周围人的排挤。”
“是吧,那个时候,所有小朋友都不跟我玩,原因是他们的父母说我被恶魔附体了,是个坏孩子”翼莱特有些自嘲地苦笑着,“咕嘟”“咕嘟”,连灌了两口烈酒。
翼莱特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继续说道:“有一次,我爹从科学派的领地回来,带来了一个飞螺旋,把飞螺旋上面的橡皮筋扭好,一松手,它就发出呜呜的声音,向空中高高地飞去。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快乐……”
“呵呵,所以你玩过之后,便把飞螺旋给拆开了,想从中探索一下,它为何能飞上天去”顾希夷已经听莱特说过很多次,所以自然知道后面的结果:“然后,你爹娘就把你交给一个熟悉的游商,送到了北地城。”
“对,我娘是个没主见的,我爹知道我呆在火地城不会快乐,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他就卖了家里所有的羊,才凑够路费,拜托游商把我送到北地城”翼莱特苦涩地回忆道。
“现在他们还好吗?”顾希夷看着翼莱特,心里泛起莫名的酸楚,自己一家又何尝不是生人两别离呢。
翼莱特沉默了一会,然后抬起头,看着远方,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总比有我这个儿子的好。”
顾希夷刚开始没明白过来,仔细一回味,才发觉这句话的悲哀与无奈。如果莱特还在火地城生活,恐怕早就被神婆给火祭了吧,说不定还得连累自己父母。
“从我来到北地城科学院以后,我就在内心里发誓,将来一定制造出一种能飞上高高蓝天的东西。我要凌驾于神教之上,我要那该死的神婆学会抬着头看我”翼莱特对着大海愤怒地咆哮,发泄着自己的不甘与挣扎。
“啪”,酒瓶摔在地上,残存的烈酒并不多,被海风一吹,也消散地很快。
顾希夷看着躺在悬崖上昏迷不醒的翼莱特,突然间觉得,世间万物,百态人生,每一个人都想掌握自己的命运。谁也不愿意把自己或者自己亲人的安全,寄托在对强者的屈服上,因为这根本不可靠。
宿命当前,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欲问人生可有解,苦笑摇头语凝噎,苍茫浩瀚鸿蒙界,不屈而起战相接。
为了让飞机真正实用化,为了让赤炎蛇更快的成长起来,顾希夷决定冒一次险,前往流火岛。
人生能有几回搏,第二天,顾希夷向林塔尔提出,流火岛有着庞大的火元力灵石,可以作为飞行器的动力源。虽然流火岛有着未知的危险,但是与飞机正式成军的诱惑相比,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林塔尔的意思是再等等,北地城科学院总部正在尝试各种动力源,甚至在驱动器上也开始了极力的尝试,或许能有突破。
但是,高一帆拒绝把动力源的成败寄托不可测的未来上,齐柏林飞艇的技术难度并不高,就算却离科学院不售卖飞艇,其他大国想要实现同样的技术也废不了几年,所以,为了保持制空权,流火岛的火灵石必须拿下。
事情很快反应到科学院总部,高斯沉吟再三,最终决定,在控制合理损失的情况下,可以前往流火岛一试。
却离科学院面临着却离神教的巨大压力,是不可能抽出太多人力去流火岛冒险的,成功了固然皆大欢喜,可是,万一失败了,却离科学院很可能受到却离神教的全面打压,以至于长久处于弱势地位。
在岬角的飞行器研究所里,林塔尔和高一帆充分查看了关于流火岛的一切情报,并结合自身的情况制定计划。
流火岛靠近火蛮的居住地,就算飞机可以空投人员进入流火岛,但必须先把这群狂暴的火蛮给牵制住,否则,别说占领流火岛,不死在火蛮的围殴之下就算幸运了。
可是,火蛮性情残暴,发起疯来根本不要命,想要牵制火蛮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