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夷看着落荒而逃的尉迟小黑,眼中充满不屑,什么玩意啊,纯粹是一个恶霸!
姜术刚为蛮族十岁小男孩慕容一舟包扎好,慕容一舟抱了姜术一下,然后拔腿就跑,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在场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慕容一舟一溜烟跑得没影,楚瑶瑶感伤不已,无奈地叹气道:“早就听闻,在长夹道南区人蛮隔阂,没想到竟然如此之深,蛮族小孩如果不是太害怕,也不会跑得那么快吧。”
“对,成人的世界太残酷,刚才的那一幕,恐怕会对小家伙造成一生的心理阴影吧”顾希夷赶紧附和楚瑶瑶,紧跟女朋友步伐,才能享受更多的福利待遇。
释恒哼、颜如雪、姜术纷纷站在道德的高地,对长角同乡会进行严厉的批判,同时对苦难的长夹道南区表达同情与慰问。
周围的一群蛮族奇怪地看着顾希夷五人,当然也有一部分蛮族羡慕地看向慕容一舟逃跑的方向。
“莫怪我澹台愤青说话不好听,你们的眼睛没毛病吧?”文士袍长角蛮族摸着脸上的瘀青,有些呲牙咧嘴地看着顾希夷五人,疑惑地问道。
“嘶!?”顾希夷五人诧异地看着文士袍长角蛮族澹台愤青,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俗话说贫困地区奇葩多,可是这个自称澹台愤青的长角蛮族一身文士袍,说话怎么如此不入耳呢?
“不知阁下此言何意,我们五人才帮了你,不至于这么给我们难看吧?”顾希夷抱着膀子,奇怪地看着澹台愤青,语气不善地说道。
释恒哼、姜术等人也认同地点点头,要是澹台愤青现在不给一个有说服力的解释,他们并不介意再重新收拾他一次!
看着脸色不善的顾希夷五人,澹台愤青可不敢真的得罪他们,能把恶霸打跑的人,说得好听点是英雄义举,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想,他们一旦耍起横来,岂不是比恶霸更恶霸吗?
在姜术捏着细弯针准备动手之际,澹台愤青看着姜术,摆起戒备的姿势,口上忙不迭地解释道:“这个,这个医生,刚才那小家伙是不是抱了你一下?”
“呃?”姜术愣了一下,收回细弯针,想了想,点头道:“是吧,现在细细想来,那孩子,还是以他能付出的最大善意回报了我呀……”
“噗嗤”澹台愤青终于忍不住了,虽然面对着五位武道高手,但还是大声地耻笑道:“哈哈哈,最大善意!哈哈哈,回报了你!!医生兄弟啊,你摸摸兜里有没有少东西呢?”
“啥米!”姜术瞬间脸色铁青,往兜里一摸,我了了个去,我的鼓囊囊的钱包,我看家护院的百宝针囊,还有我跟军参总部联络的飞纸啊!!!
姜术有一种眩晕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心已经碎成七八瓣了,这个该死的熊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救命恩人呢?偷钱也就算了,偷百宝针囊我也能容忍,你把军参总部的飞纸偷了,我怎么当间谍啊!!!
姜术欲哭无泪,现在放眼望去,哪里还有慕容一舟的身影啊?
顾希夷四人面面相觑,这才刚到长夹道南区,就感受到整个社会满满的恶意。欺负人的恶霸不是好人,没想到被欺负的小孩子竟然都是手段高明的小偷,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啦?
澹台愤青放下戒备的手势,看着如丧考妣的姜术,好心地劝慰道:“算了吧,这里的孤儿从小吃不饱,偷东西是常事,你就当做慈善了……”
“不”姜术双目通红,捂着胸口,悲怆地说道:“我的悲伤你不懂,你以为他只是偷钱那么简单吗?”
“啊?!”澹台愤青吃了一惊,小心地询问道:“难道那小家伙还偷了你家的传家宝,或者是你媳妇的定情信物?”
“没错,我爷爷的爷爷传给我爷爷,我爷爷传给我爹,我爹传给我的定海神针,也被偷了”姜术感受到顾希夷等人疑惑的目光,智商马上在线,就算通信工具丢了,也绝不能在顾希夷等人面前暴露自己间谍的身份!
看着一脸悲怆的姜术,澹台愤青感同身受,没想到还真让人自己猜对了。定海神针,听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凡品,没想到我长夹道南区的新一代如此丢人,竟然把救命恩人的传家宝给偷了。
不行,身为长夹道南区的一份子,身为长夹道南区少有的饱学之士,我,澹台愤青,绝对不能让恩人对长夹道南区彻底失望,否则,长夹道南区何年何月才能赶上北区,何时才能自发自立自强,奔向小康生活呢?
“各位父老乡亲,各位叔伯兄弟,各位好心的大妈大婶”澹台愤青撸起袖子,大声疾呼道:“为什么我们长夹道南区如此贫困,为什么我长夹道南区恶霸横行,为什么我长夹道南区乞丐遍地……”
“柱子他妈,你这花布都少钱一尺啊?我想给媳妇扯身花衣裳”路人甲无视澹台愤青。
“包子哩,大包子哩,好吃不贵的大包子哩”路人乙无视澹台愤青。
“那谁,别看热闹了,店里一堆活计”路人丙无视澹台愤青,还顺带捞走路人丁。
……
围观群众纷纷无视澹台愤青,转身离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但,身为愤青的澹台愤青是不会放弃的,他依旧在声嘶力竭地呐喊:“我们长夹道南区之所以是现在的景象,就是因为没有国家、组织,甚至个人投资我们!”
“想想长夹道北区,为什么他们能吃饱穿暖,为什么他们的孩子在人族能够得到接纳,为什么同为蛮族,长夹道北区的凯子瞧不起我们?”澹台愤青哭喊着控诉,越说越激动。
已经迈开脚步的群众纷纷停了下来,看着神经病一样的澹台愤青,内心有一处柔软被触动。
“因为”澹台愤青顿了一下,继续呐喊道:“因为,我们连恩人的传家宝都偷,那谁会帮助我们脱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