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糖醋排骨,不行!排骨必须在沸水里过三遍,才能把上面的浮沫撇干净。”
“这个虎皮青椒,不行!不是单单把蒂部切掉,还要用小刀挖掉里面的籽。”
……
看着虚无平长对顾希夷做的饭菜百般挑剔,有些怀疑的张又问尝试着吃了一口,心中暗道:还可以啊,不比御厨做得差。
不过这话张又问不敢说出口,还故意把菜吐出来,以示确实难吃。
被虚无平长刁难地面红耳赤的顾希夷和恒哼,不信邪地尝了一口,对视一眼,疑惑不解:“没问题啊!莫非男人没了那玩意,口味也有重大转变?”
“这个筷子,不行!竹木削得不光滑,容易出现倒刺,所以要用白银或象牙材质的筷子。”
“这个桌子,不行!这个黑点是什么,不要说是桌子的材质,你们不会铺张桌布吗?”
“这个环境,不行!酒楼茶肆林立,没个隔墙,嘈杂不说,风一吹到处都是灰尘,我们是来吃土的吗?”
…….
“这……”顾希夷和释恒哼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毕竟年轻,遇到虚无平长这种老油条,有想法也说不清道不明,但两人都不是二傻,很快意识到,这个看似和蔼的微胖老人,就是来大排档找茬的。
“这位客官,您说筷子、桌子、环境不行,我承认,可是我家传的厨艺,您尝都没尝一口,就在这里肆意批评,砰,恕小子不敢苟同”顾希夷气愤不已,不顾释恒哼地阻拦,直接一巴掌拍在方桌上,盘子茶杯都颤抖了一下。
虚无平长看着像被激怒小兽般的顾希夷,嘴角露出冷笑,不屑地说:“看来你是不服喽,那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做菜啊?”
“随时恭候,别到时候做不好自己砸锅了”顾希夷反唇相讥,毫不客气地嘲讽虚无平长。
“呵呵,挑战我,很有自信哦,小伙子”虚无平长很蔑视地看着顾希夷,呵呵一笑。对于顾希夷来说,“老太监”笑得莫名其妙。
封长卷和张又问同情的目光看向顾希夷,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呦,恐怕不知道,他挑战的是老人是鸿蒙厨师界的扛把子,厨师协会名誉会长~虚无平长!
张又问实在不想让武当好师兄太过难堪,更何况,要是让御史台知道自己不仅带共主下大排档,而且身为鸿蒙厨神的共主,还被大排档不入流的野厨子给挑衅的话,张又问暗自揣度,自己恐怕要向陛下申请个长假,避避风头。
为了避免御史台海喷自己的情形出现,张又问决定帮顾希夷一把,有些别扭地劝道:“共…公…,我去,那个,下午辩论会还要继续,咱们该回去了。”
“咝”虚无平长心里一惊,对哦,差点忘了正事,刚想起身付账走人。
“这个借口找得好”顾希夷一脸不屑,对着变态“老太监”揶揄道:“比不过就认输,难道身上少了零件,脸皮也比常人厚三分不成?”
“啪,你…..”张又问拍桌而起,怒其不争地指着顾希夷,大声训斥道:“你知不知道,你挑战的是什么人,鸿蒙厨……。”
虚无平长站起来,一把拉过张又问,打断他的话,继续说:“老夫忝为鸿蒙厨师协会会员之一,岂会在厨艺上,怕了你这黄毛小儿。”
“厨师协会会员?!”顾希夷看着虚无平长胸口上的白色刀叉标志,心里咯噔了一下,厨师协会,这就很棘手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希望,顾希夷依旧死撑着嘟囔道:“厨师协会有什么了不起,我去认证的话,至少是个高级厨师。”
“哼哼”虚无平长冷笑两声,倒不是认为顾希夷吹牛,只是小家伙,你认为高级厨师能赢得了我吗?虚无平长微笑着走出大排档,留下一句信心十足地话:“老夫赌上吃货的荣耀,正式接受你的挑战。明日辰时,希夷大酒店,一决雌雄。”
观星台是观天司进行天象观测和历法修订的的地方,观天司派遣天正官到各地负责天象观测、历法公布。
第四纪七国分裂以后,这一职能仍然由枳子城的礼部观天司负责,仅保留了少数地区统治权的枳子城利用这一规则对各国施加影响,一直企图重新统一七国。直到第十六次枳子城大战,枳子城被焚毁,观天司被七国瓜分,所以现在七国都有观天司,大炎王宫也不例外。
经过一番惊心动魄地抢救,禁军侍卫终于在大王子虚无江南的带领下,把灰头土脸的六王子虚无参星从废墟堆中扒拉出来。
一个身穿长及曳地火红凤凰纹路衣裙的风韵贵妇人,赶紧拉过已成黑人的瘦弱少年虚无参星,嘤嘤地哽咽道:“参星,你别吓母后啊,你说句话呀!”
“母后,我没事,我真没事”虚无参星甩开凤袍风韵贵妇人的拉扯,蹦了两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咧开一口白牙,看着大炎王,指着已成废墟的观星台,兴奋地喊叫道:“父皇,你看,门捷道士的轰天雷,厉害吧,是我放的。”
大炎王脸色铁青,气得手都颤抖着,喉中的黄痰想咳咳不出来,他当然知道是这个捣蛋王子放得震天雷,要是其他人放得,现在已经被分尸了。
虚无江南为了救出虚无参星扒开砖石,也是疲惫不堪,不过,他毕竟年长,可不像虚无参星这么没心没肺,一眼就看出大炎王快要压抑不住的怒火,赶紧硬着头皮,单膝跪地,请求道:“父皇息怒,观星台的道士已经被驱逐,特别是那个叫门捷的道士,更是乱棍打出。六弟年幼无知,有些好玩好动……。”
“咳咳咳”大炎王被气得剧烈咳嗽不已,凤袍王后赶紧过去轻抚大炎王后背,给他顺气。
“咳”,大炎王咳得肺疼,“呸”,狠狠往旁边吐出一口浓黄痰,稍微好受点,指着虚无参星破口大骂:“年幼无知,好玩好动,我年幼的时候也没把观星台给炸了。胆大包天至极,来人,把他先给我管两天禁闭,反省反省。”
“陛下,参星还小,妾身愿意代之……” 凤袍王后心疼地看着沮丧的虚无参星,屈身请求大炎王开恩。
大炎王失望地看着自己的王后,断然拒绝道:“要不是看他小,我当谋反处理了他,慈母多败儿!”
张又问刚把虚无平长带回金銮殿,就跑来观星台,不,曾经是观星台的废墟前,向大炎王报备今天中午的蛋疼事件。不过,看着正处于暴怒中的大炎王,张又问迟疑地不敢向前,很犹豫要不要这个时候说出来。
“张又问,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在那磨蹭什么?”大炎王看着被禁军压下去蹲小黑屋的小儿子,心里无奈之余,嘴上依旧火气十足,瞥见踟蹰不前的张又问,大声斥责道。
张又问赶紧低身上前,小声地在大炎王耳边,把今天中午的事情简要地给大炎王报备一下,主要说,一切都是共主的选择,还有顾希夷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学生也有责任,和自己毫无关系,自己是被动的。
“啊,公公,太监?”大炎王目瞪口呆地看着无奈点头的张又问。奇葩年年有,顾家余孽把鸿蒙共主当太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怪不得一直好脾气的虚无平长也忍不住发话,明天到大排档打脸去。唉,这年头,不省心的年轻人怎会如此之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