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东西,简夜阑示威似得从苏谨言身边晃了一圈。
“打工妹,干好你的活,别做与自己身份不相称的事。”
苏谨言缄默不语,连眼皮都没抬。
禾折直接就把她当了空气。
“切!”
简夜阑啐了一口,扭着腰肢,和啸天一起走出了咖啡店。
楼仙羽挤过来,气愤道:“这个交际花平时装清纯,放假了就知道傍大款。”
“那是她的事儿,仙羽我们吃完就先回去了,明天我来上班可以么?”
苏谨言把手中的果汁放下,扭过脸看着楼仙羽。
“恩,明天等你咯!”
楼仙羽侧着头,灿烂一笑。
离开咖啡店,云希月还特地给离奴准备了一个4磅的慕斯蛋糕。
回到别墅,离奴开心地围着蛋糕打转,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苏谨言愁眉深锁,靠在沙发上。
“怎么了?”
禾折坐下,轻柔地揽过苏谨言的肩膀。
“我看见简夜阑背后的鬼魂了,红色衣服的,是不是那种厉鬼?”
“是!”
禾折重重点了点头。
“但是这事儿和你没关系,别去掺和了。”
“就是,别去掺和,就今天看她那样子,厉鬼索命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那胖子也得倒霉。”
九琉端着切好的蛋糕,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你也能看见?”
苏谨言好奇,眸子放大了些。
“恩,我们是妖族,对这些灵体感知很强的。”
“哦!”苏谨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抬了起来。
“但是,她好歹是我同学,让她注意点,这毕竟是一条命。”
“哼!言儿,你好心未必别人领情,况且厉鬼索命是因果报应,你提醒她一时,但是能保她一世么?”
苏谨言摇摇头,脸颊冰冰凉,眉头也皱了起来。
她确实没这个能力,但是看到身边的人有难,她就忍不住想帮忙。
“我不能,但是你可以帮她渡过难关,不是么?”
“我不帮!你这叫愚蠢,知道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做?”
禾折有些怒意,口气重了些,眉头皱的很深。
“我就是蠢,但是这件事,我就是不能视而不见。”
苏谨言突然也有火气,同禾折直接呛上了。
禾折扶着苏谨言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苏谨言敛着眸子,就是不去看他,心想:“你堂堂鬼帝,连个小鬼都摆平不了么?”
九琉看着情绪不对的两人,急忙去打圆场:“禾大哥,就是灭个小鬼,你抬抬手的事情,去吧!不行,我陪你去!”
禾折冷目一横,“就你多事!”
说着,一把扛起苏谨言。
苏谨言惊慌地皱眉,怒道:“你干什么!”
“上去做运动!”
禾折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
苏谨言一愣,脸立刻憋得通红,挥动手臂捶打禾折的胸口。
“你放我下来!”
“你不乖!”
“放我下来!”
……
苏谨言的叫嚣一直持续到嘴巴被禾折堵住,那种急切的吻,就像是要把她所有的火气湮灭一般。
苏谨言脑子里突然懵懵的,自己是不是蠢到家,为了一个关系恶劣的同学,居然搞得禾折不开心,这不是有病么?
浑身一阵战栗,苏谨言接受了禾折的全部激情。
禾折用力抱住苏谨言,两个人一起陷入柔软的床铺之间。
“禾折,对不起。”
苏谨言闭着眼睛,小声呢喃。
“叫夫君!”
“……夫君!”
苏谨言柔柔地叫到。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苏谨言觉得肚子有点饿,拿手机看了一下,居然已经晚上九点了。
身边没有人,禾折不知道去了哪儿。
苏谨言坐在床边,突然脚下一凉。
她低头看去,心猛地一缩,一股血液急冲头顶。
“啊!”
她尖叫起来。
床下,满脸伤疤的红衣厉鬼,正抓着她的脚踝,一个黑乎乎的婴儿,已经爬到了她的膝盖上,朝她吐着黑紫色的舌头,满嘴的尖牙像是锯齿一般。
“啊!啊!”
苏谨言被吓得六神无主,胡乱挥舞起手臂。
鬼魂已经从床铺下慢慢出来,婴儿也回到她的手中。
“战魂菱花!”苏谨言情急之下,喊出了声。
只是,将魂没有出现。
苏谨言惊慌地望着眼前这个恐怖的厉鬼。
“我在你的意识中,没有恶意!”
那个红衣鬼声音很尖锐,像是哨子。
苏谨言皱了皱眉,突然发现眼前的红衣鬼,就是简夜阑身后的那只。
“我想你应该认出我了,我就是附身在简夜阑身上的女鬼。”
苏谨言看她承认了,便问:“那你到我意识里来干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帮忙?”苏谨言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心平气和的鬼魂。
“对,我知道,你身边的那两男一女都是高人,希望你们不要出手,不要阻止我报仇。”
“可是,你都变成鬼了,就快去投胎吧,不要再害人了!”
苏谨言都有些语重心长了。
“哈哈!”女鬼狰狞地笑了起来,红色的衣裙和漆黑的长发随之飞舞。
她撩起了衣裙,腹部有一个巨大的开口,像是被刀剖开的,脏器都挂在上面。
苏谨言觉得有些恶心,后退两步,捂住嘴巴。
“看到了么,这就是胡啸天这个混蛋做的,我跟了他五年,他居然为了新欢,找人做了我,还把孩子给剖了出来,他是不是变态?是不是该死?”
苏谨言的眸子越睁越大。
“那和简夜阑有什么关系呢?”
“就是那个狐狸精勾走了啸天的心,怂恿他抛弃我的,我要拉那个狐狸精一起陪葬!”
“我觉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人呢?她是有她的不对,但是你去找元凶,不要增加你的杀孽了!”
“哼!”红衣鬼冷哼一声。
突然凑近苏谨言,冷冷开口:“这件事只要你别管就行,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苏谨言对上她浑黑的眼睛,全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言儿!言儿!”
禾折在苏谨言眉心用力一点。
苏谨言猛地睁开眼睛,惊慌地从床上坐起来,使劲喘着粗气,牙齿都在打颤。
她拉着禾折的肩膀,语无伦次地说:“刚才,梦里,那个红衣女鬼来找我了,她说她要报仇,要杀了简夜阑和啸天。”
禾折皱着眉头,慢慢将苏谨言嵌入怀中。
“别怕!”
苏谨言靠着禾折的胸膛,这是一种温热的气息,有别于魂体时的禾折,那时的他总是冰凉彻骨。
“我不是怕,我真的想救人,以前你不是说过,鬼魂都有机会投胎转世的么?如果她杀了人,还有机会投胎转世么?”
“自然是没有,厉鬼杀了人,要么逃避追捕,要么就会被打下十八层地狱。”
“那,救救她吧,她生前是个悲惨的人,死了以后还要受罪,不是更可怜么?”
“言儿,你太愚善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有自己的路。”
“能帮一个是一个,夫君,求求你,救救他们吧!”
“哎!”
禾折深深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要不,你联系一下简夜阑,看她愿不愿意相信你,如果她相信你,我就帮他一把,如果不愿意,你就不能再管这件事!”
苏谨言坚定的眸子看向禾折,重重地点头。
她拨通了简夜阑的电话,虽然她心里也没底,毕竟鬼神之说,相信的能有几人。
“喂!谁啊!”简夜阑慵懒地声音传来。
苏谨言定了定神,用极其严肃的口吻说道:“简夜阑,是我,苏谨言!”
“打工妹啊!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怎么有我电话的!”
“简夜阑,我打电话不是和你聊天的,有件事我要和你说。”
“哟哟哟!你这是什么语气……”
“简夜阑,你男朋友是不是以前有个女人,已经消失很久了?”
“……”
“喂?”苏谨言没听见回复,以为简夜阑挂了电话。
“你调查我?”简夜阑拔高了音调。
“我没那个兴趣,我是来提醒你,你小心她!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打电话给我!”
“神经病!”
简夜阑恼火地挂掉电话。
苏谨言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泄气地放下手机,她已经选择了最委婉的表达方式。
禾折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双肩,“你已经尽力了!”
挂了电话的简夜阑,心中却是没来由的焦躁。
啸天的女人?
说的是琳达么?
确实失踪有一阵子了。
只是,苏谨言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
“小****!”
正想着,胡啸天裹了条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满身的肥肉,油光光的,那条金链子还是很晃眼。
简夜阑心中骂了一句,“死胖子!”
要不是她父亲赌钱输了个底儿朝天,她才不会委身于这种男人。
她不禁想起了那个风流倜傥的何老师,为什么像这种优秀的男人会围着一个毫不起眼的苏谨言呢?
不公平!
脑子里想着别的事,简夜阑的身体已经老实地任人蹂躏。
激情褪去,胡啸天有些疲惫地点了一支烟,眉宇间都是轻松和惬意。
简夜阑,趴在他的身上,娇滴滴地说:“啸天,最近好像没看见琳达了。”
啸天想也没想,就抬手捏了捏简夜阑的脸,“怎么想起那个女人来了?”
“随口问问!”
简夜阑在啸天胸口画着圈,又把他撩拨了起来。
成功避开了这个话题。
她是个聪明,知道什么事该深究,什么事不该问到底。
几番纠缠,简夜阑有些累了,背啸天搂着,就这么睡去。
恍惚中,她觉得被子里有什么东西在鼓噪着。
烦躁地睁开眼一看。
居然是一个漆黑的婴儿,他正在津津有味地啃自己的肚子,血淋淋的脏器被他拖拽了出来。
一个浑身血红的长发女人,一边狞笑一边对她说:“简夜阑,还认识我么,我是琳达!”
“啊!”
简夜阑面色扭曲地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