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洞口,走哪一条道都不会有好下场,你们自己选择吧……”傩力突然说出一句莫名其妙地话,然后弯着身子就挤进最左边的洞口,甚至连个手电筒都不拿,活像是见鬼了一般。
“这种地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二叔有些转不过脑筋,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我说:“二叔叔你别看我,我哪里知道,还不是你这句话给惹的。”我有些不安,刚才在傩力脸上看到一种恐惧,就是跳入那洞坑里傩力都没有这种表情,到底是什么吓得他这么惊慌失措。
“我们怎么办,老张你说走哪条道?”二叔这会儿也拿不定注意,他把目光投到张伯身上。
张伯贼溜的眼光闪过几个洞口,他有些迟疑地说道:“后面就是这些尸婴,如果我们选错地方的话,恐怕就没有退路了,我也拿不定主意……”
我说:“要不然我们跟着傩力进去的那个洞口。”我试探地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那个傩力做什么事情似乎都有一种目的,他既然敢进入里面,应该也是有一定的把握。
“嗯,我也觉得可以,这家伙不简单,而且他冲在前头,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也能预防一下,比起在另外俩条通道好很多。”二叔虽然不知道这三条通道蕴含着什么玄机,但是却做出了一个生存概率最大的抉择!
几个人也不敢犹豫太久,就钻入那黝黑的通道,二叔嘴巴叼着手电筒走在最前面,其他的人紧跟在后面。
这地方极其狭窄,而且周围的岩壁很是坚硬,不像之前刚进来的洞口里面那些土石那么松软。我仔细盯着前方,却没有想到在顶部上有一颗鸡蛋大小的石头,我撞在上面,顿时眼前金光直冒。
“妈的,哪个奶奶玩意弄了这么一个断子绝孙的通道!”前方传来了二叔郁闷地声音,似乎是也是中招了,我暗暗觉得好笑。觉得屁股有些疼痛,赶紧往后面一抓,却摸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只觉得一阵恶心,原来是一个死掉的尸婴。
“二叔快点!那些尸婴跟过来了,妈的都在咬我屁股了。”
“快屁啊,这顶部尽是一些坑爹的石头,你二叔头上的包现在少说也有十来个了……”二叔埋怨道:“你二叔烟瘾犯了,要不来俩口黄金叶,才没精神赶路呢。瓜娃子你屁股大,给咬上几口也不是个事。”
“我滚你大爷的,前面要是有个尸婴大王,你就等着给拉回去当压寨夫人吧!”我勃然大怒,要不是我处在最后面,说什么也得给二叔一铲子,让他尝尝厉害。
“咦,这里好像有个东西?你们慢点,我看看。”前面突然传来二叔的声音:“这里有俩面破镜子,不过兄弟从这里走过去的,还留下了脚印痕迹,应该不会有机关什么的。”
此时两边的圆壁上,挂着俩面形状和墙壁一致呈拱形的镜子,这镜子差不多有两米长,在边缘粹着一层细微的雕刻,那雕工十分细致,如果拿个放大镜来看,一定能看到上面刻着的都是一个个凶神恶煞模样的人。
我弯着身子走了过去,我瞥了一眼那镜子,这面镜子的做工十分精致,而且那玻璃面很奇怪,放置在这里应该也有一定岁月了,但是看起来却十分清澈,似乎一尘不染。
我盯着那镜子,想看下这镜子究竟是什么年代的。
由于这镜面是拱形的,所以看到自己的脸在镜子里呈现出来的表情,顿时就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我觉得好玩,龇牙咧嘴地做了一下鬼脸,由于左右俩边的镜子是对称的,所有可以反射出四五重的影子。
我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顿时整个人如坐冰窖。在左上角的一个倒影之中,另一个我自己正一脸阴沉地看着自己。这种圆形的镜子虽说会把人的比例折射得很奇怪,但嘴型却不会变的!
这个人是谁?
我只觉得自己的双脚有些颤抖,在照镜子的时候最害怕的事,就是镜子里的人不像自己。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诡异了,镜子中的那张脸好像是独立存在的,我就这样冷冷地注视着,让我顿时有种被窥探的感觉。
“天一,你留在后面准备喂尸婴啊!”二叔破口大骂地吼道,我随口应了一下,头皮有些发炸,眯着眼睛赶紧朝前走去,左右俩边的镜子再也不敢看了。
这条通道也不知道有多长,我只感觉到自己走的浑身都发麻了,这条通道似乎依旧是深不见底的模样。
这种弯腰走路的姿势是特别累人的,我只感觉到自己的腰上完全都麻痹了,一点知觉都没有,双脚也是麻得厉害,连一只尸婴追了上来也没有力气再去跑了。
“前面到好像有个出口,加把劲!”二叔的话让我突然有了地精神起来。
我现在就渴望能够把手脚腰部都伸展开来,哪怕是一秒都行,此时听到二叔的声音对我来说无疑是天籁之音。
我几乎是刚刚爬出洞口,整个人就瘫倒在地上,二叔张伯几个人也没有好多少,他们也不嫌这地上有多脏乱,直接就趴在上面大口喘着粗气。
“******,要是憋死在洞里面,我做鬼也不会放过那傩力!”二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一副要死了的样子。
“唉,这人也是老了,要年轻那会,再爬个一圈,这气也不见急促的。你看你个瓜娃子。”
我说:“得了,二叔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从来没感觉这么累,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休息了会儿,这才缓缓坐了起来,打量起自己所在的地方。
这里是一大块四方阵居室,整片空间空空荡荡,一点装饰都没有。在一个边角处有一个凸起来的地方,不过盖子已经给人掀了起来,好像是一条通道。
我脸色一亮,莫非这就是尸婴的出口?
现在走了几步,去那个地方瞄了一眼,这一眼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这个洞口直径差不多只有三十厘米,我的头刚刚伸过去,就看到里面一双暴突的眼球,那眼珠子还微微睁开,似乎是有点死不瞑目地感觉。
我大叫了一声,屁股重重地摔在地上,二叔张伯他们闻讯赶紧跑了过来,往洞口里一看。
“这傩力也真不是个东西,居然把这尸体就搁在这里,好歹你也救了人家,何不送佛送到西呢!!”二叔摇了摇头。
这洞口里有一截石梯通往下方,傩力走的时候仿佛很慌乱,把大块头扔在石梯上,然后就不管不顾了。
我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低落,为了追查自己阴阳天经的线索,已经连续死了两个人了。
“天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傩了他也是另有所图,你不用太自责。”二叔拍拍我肩膀轻轻说道。“唉,这人也是老了,要年轻那会,再爬个一圈,这气也不见急促的。你看你个瓜娃子。”
“得了,二叔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从来没感觉这么累,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里不会是一条死道吧?”张伯脸色很不好,这条石梯很明显是通往地下的,这根本不像是出口啊。
“不过那傩力应该是从这里下去的,说不定下面就挖着一个出口。”二叔想了想说道,凡事无绝对。
就在此时,通道的拱形洞口处突然传来密集的声音,一堆密密麻麻的尸婴从洞口掉下来,看样子后面还有为数不少的同伴!
“我先去把洞口给堵了,要不然前面是条死路,我们就真全军覆没了……”二叔神情冷厉地说道。
“没用的,要是死路,你堵了洞口,我们一样也得饿死在里面,而且现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使用。”张伯微微摇了摇头。
“看那傩力已经下去了,我觉得下面一定会有出口,要不然他还能飞了去?我们也下去瞧瞧。”张伯皱着眉头说道。
“那人的尸体怎么办?”我看着那横卧在楼梯的那具尸体,我看着那暴突起来的眼球,就觉得毛骨悚然。
“还能怎么办?埋了就是了。”
二叔没好气地说道,他叫了一下张伯,俩个人搭起手来一起把大块头拖到洞口外。
“奇怪……”张伯疑惑地道了一声。
“怎么了,张伯?”我说。
“不对啊,尸体很轻,这人虽然面目全非,但体重绝对不至于这么一点。这好像是……”二叔皱着眉头,似乎想找出一个形容词来。
“好像什么?”我听得也焦急起来。
“好像是死了很久一样!”
“张伯,你别吓人啊,你怎么就死了很久?”我给张伯说的发毛,赶紧说道。
“我也不说清楚,反正我怎么都觉得不对。”
“啊!”
突然洞口里发出了一声惨叫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高空堕下去。
“你二叔呢?”张伯连忙问我
“二叔!”
我们所有人脸色大变,刚才在仔细研究那些尸婴,却没有想到二叔已经重新进入到洞口下面。
“二叔你没事吧?”我从洞口跳下去,却看到在深达三四十个阶梯的地方,二叔背对着他们,似乎在看着什么东西。他回过头来,我似乎还看到他脸上的一抹笑意。
“二叔,你笑什么?刚才鬼喊鬼叫的,吓死人咩。”我没好气地吼道,我这个叔就没个正经。
“没有笑啊,我刚才看到了这个,所以才把我吓了一大跳。你过来看看,小心点,这下面不知道是什么玩意,摔下去就算完了……”
这阶梯差不多只有三十厘米的宽度,而且每一截阶梯差不多都有二十多厘米高,走起来简直是心惊肉跳,就比攀岩好上那么一丁点而已。
“又是这镜子?”我惊呼起来,抬过头望去,在阶梯的顶部吊着一个拱形的镜子,和那通道里面的那镜子几乎是一模一样。
“天一看过这镜子?”张伯奇怪地问道
我说:“刚才在那通道里啊,张伯你没看到?”
“没有,我刚才扫了一眼而已,知道那里有个镜子,不过却没仔细看,它和通道里的那个是一样的?”
“嗯,简直是一模一样,就连这些雕花,几乎是一个模板印出来的。”我刚才觉得这镜子奇异,所以特地在镜子前面仔细端详了一会,所以一下就分辨出来。
“好像还真是!”二叔啧啧称奇,这种雕刻的技术很是古老,似乎是用特别粗糙的工具所摹刻出来。但是那些雕出来的东西却是十分精致,栩栩如生。那时候自然是没有拓本,想制作出一模一样的镜子,实在是太难了。
“张伯,这镜子是什么年代的,可以看得出来吗?”
“不确定,镜子的烧制其实早在商周之前就有了,但是这份雕刻的技艺,我实在是看不出属于哪个流派的。”
雕刻在中国古代也算是一件比较高贵的职业,每一个朝代都会有相应的、成熟的技术。像在战国时代,雕工就偏向于恢弘、线条粗犷。过度到明清时代,这些时候雕刻的线条就细腻很多,而且多有《山海经》神话里面的人物。
“我从来都没有看过这种古怪的图腾,而且这好像是一场祭祀,上面的人你看在干嘛?”
张伯指了指那镜子的边缘正中处,对着我们几个人说道。
“吃……吃人?”我有些惊讶。
“对,在历史上你听说过哪个朝代是以吃人为荣的吗?这玩意即便是在 的年代,也是让人不耻的。所以说这个文明很有可能是没有发现过的,甚至是比商周之前更远古的文明!”
我虽然不断点头,但心里却产生了一个更大的疑问:既然这是女真一族的旧址,那为什么会出现其他朝代的东西呢!而且张伯只是个学天师的,怎么会懂得那么多呢!
“张伯你看看,这镜子好像有点古怪,我刚才照的时候觉得特别诡异。”我想到刚才镜子里自己那没表情的脸蛋,心里就忍不住发寒。
“呵呵,你个傻小子,这种镜子完全是一个球形,照出来的人比例自然跟平常不一样,这是正常的。”
我仔细瞄了一下,镜子里的张伯,虽然身体的比例很扭曲,但是却没有先前的诡异情况出现。
“天一你发现什么了?”二叔的表情有些奇怪,他轻轻问道。
我说:“没有,应该是光线问题吧?我刚才经过通道的时候,发现镜子里的成像有些古怪。”
“怎么个奇怪法?”二叔似乎很好奇这一段。
“好了,你二叔现在什么情况了,还纠结这些,在通道里面就只有俩个手电筒,十有 是光线问题。我怎么觉得这镜子,不像是摆设,好像是怨灵祭品。”张伯脸色有些凝重地说道。
“怨灵祭品?”我听到张伯的话,顿时有些吃惊。
“我不确定,这只是乱猜的,我们还是下去看看吧,到时候有什么线索也好推断一下……”张伯摇了摇头,就往下面走去。
这个地下通道似乎是深不见底一般,每一个阶梯差不多有二十厘米,张萌只觉得自己走了不止几百级了,下面似乎依然深不可测。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见底,也不知道这么大的一片空间是如何挖掘出来的。
我走得有些没气,突然觉得自己一脚踩空,顿时整片石梯翻了过去,我只觉得身体一阵腾云驾雾般地感觉,还没等我有反应的时候,屁股就重重落在地上。
地上都是些坚硬的石板,这一屁股坐下去,就觉得一阵钻心地疼痛。
二叔张伯他们也是一个个摔得人仰马翻。
我一肚子火找不到发的地方,自己这是招了哪门子的神佛了,怎么每次从高处摔下来都有我的份?
“这里不会是陷阱吧?”我赶紧站起来,扫了一眼周围,好在没有发现什么机关一类的东西。
这里仿佛是一个起居室一般,还有布满灰尘的坐凳石刻桌子椅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三具穿着铠甲的尸骨被三根铁链贯穿住锁骨,吊在半空之中。
那铠甲黑乎乎的,竟是少见的板甲,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战服了。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几乎是同时,我发现二叔还有张伯脸色大变,似乎俩个人都变得有些失态,一向沉稳的张伯居然一下子就吼叫了出来。
“张伯,到底怎么了?”我有些担忧地问道,甚至在张伯还有二叔的脸上读出了深深的恐惧。
他仔细地看了一下那几具悬在半空的甲士,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走,走,赶紧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张伯神色慌乱,似乎是有些竭斯底里起来,二叔虽然没有张伯这么失态,但脸色也是一片死灰,看的我恐惧不已。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俩个人害怕成这般模样。通道里面就只有俩个手电筒,十有 是光线问题。我怎么觉得这镜子,真的不像是摆设,好像是怨灵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