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山洞中,江老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嘴里断断续续地说道:“小……小姐,老奴走后你……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就算生如微草也要想办法活下去,活下去才有机会为……为我们报仇!”
江老强撑着的一口气把话说完后,身体一挺,头一歪没了呼吸。就此结束了他这两天三夜来艰辛的逃亡任务,丢下了两岁的李若水一个人在小山洞里孤零零的。
他已经尽力了,带着李若水从李家开始就一路被黑衣人追杀,拼得身体多处受伤,才将一路追杀而至的黑衣人反杀干净。不过现在江老也追寻李家的其他人而去。
“江伯,江伯!”
李若水稚嫩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在呼喊着躺在地上的江伯,双手一边使劲地推着江伯的身体。奈何,江老没有任何回应。
“江伯,您起来啊!爹、娘不要我了,您也不要我了吗?快起来啊!我会乖乖的!求您别不要我!我会乖乖的!”山洞里的回声重复着李若水那无助而绝望的凄喊声:“我会乖乖的!”
山洞外面的天空突然间电闪雷鸣,顷刻间黄豆般大小的雨点撒落下来。
“咦!这里还有人,还有一个是孩子?”大雨来得太突然,将一个没有遮雨工具的老樵夫,赶进了有李若水在的那个山洞。山洞太小老樵夫一进来,就发现了江老的尸体和已经哭累了睡过去的李若水。
老樵夫走到江伯的尸体边伸手一探,发现身体冰凉没有了呼吸。摇摇头又看了看李若水,发现李若水全身发烫,呼吸微弱。
多日来的逃亡已经是心力交瘁,再加上唯一的亲人也丢下她撒手人寰。几日间,身心俱惫的李若水悲痛欲绝下又滴水未进,不病倒才怪。
“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可怜,都已经病得这么严重了!”老樵夫发现李若水虽然活着,但也只剩下半条命在那里吊着。
老樵夫赶紧取出水袋,喂了几口水给李若水。又立马冒着大雨出去找了几种祛风寒,降体温的草药回来,捣出汁液给李若水服下。
终于在雨停的时候,李若水的体温已经降低了很多。
李若水就这样被老樵夫收养了,成为了老樵夫的孙女。老樵夫单独一人住在山上,有了李若水的陪伴,老樵夫也终日眉开眼笑。
可是老樵夫有个好赌成性的光棍儿子,整天不务正业。这是他唯一不高兴的地方。
快乐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三年后,老樵夫在一次进山砍柴中摔了一跤,回来后竟一病不起。在苦撑一个月后,也丢下李若水走了。
后来,老樵夫的光棍儿子为了赌债,竟然将李若水卖给了人贩子。经过几次倒手之后,李若水才被慕容卫的夫人买进慕容府,成为了慕容卫的干女儿,改名慕容静。
广丰居,林昊房间。
李若水一向平静如水的眸子,此刻也闪动着泪花。
难道自己真的是天煞孤星,要自己身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吗?可是自己和这林家的少族长,虽然有着名义上的关系,可是自己和他都没有说过几句话,并不是很亲近的呀!
为何?
要让我受此大难!
李若水在心里反复问着,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苍天。
可是没有人能回答她。
赵容絮叨了这么久也逐渐平复下来,站起身来准备回去。刚抬头看了一眼李若水,发现这小丫头居然眼眶也红了,湿了,不禁疑惑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多想,只是以为她也是和自己一样,为了林昊的事而伤心。
“走吧峰哥,我们先回去,让若水在这里陪着昊儿就可以了。明天早上我们再来看昊儿吧!”赵容见李若水伤心的样子,想来应该可以照顾好昊儿,于是对林峰说道。
林峰点点头,再次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林昊,转头就走了出房门。
林峰的心里憋着火,林家的少族长,自己的儿子在林家被打成这样,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月已偏西,鸡鸣三遍。
李若水仍然眼睛盯着林昊,心里面想了一晚上这位少族长的事情。
突然,李若水发现林昊的眉头一皱一皱的,却就是没有醒来。
林昊的脑中此刻正闪过很多片段画面,有些是自己经历的,有些是听说的,有些没有经历也没有听说的在脑中出现。
当那些片段画面出现时,自己就像一个过客,而且是以灵魂状态出现的过客。对里面所有发生的事没有任何的干预能力。
首先是地球上林昊的父亲,大热天的在一个码头上扛着一包水泥正往货船上搬。
画面一转,林昊的爷爷正佝偻着身子在门口的谷堂上翻晒着刚收割回来的稻谷。奶奶坐在大门口摘着花生,摘几手就抬头凝望着村口的地方,久久不愿收回那满含期盼的浑浊目光。
画面来到异世,虎羚的母亲为了追寻自己的丈夫而去,竟将功力全部过输给了虎羚,然后趴在丈夫的遗体上,用它那巨大的虎爪轻轻地抚摸虎羚父亲的虎头,最后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画面出现李若水在山洞里面哭喊着“我会乖乖的”时的情景。
林昊的眉头此时皱得更厉害了。
脑中的画面出现林欢离开林家时的情景,林欢在一对人马的护送下,一步三回头,眼睛远远的看着林昊可能出现的地方。可是每次回头都是怀着期望而回,却带着失望而去。最后在护卫的一再催促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林城。
“小欢,你别走!等等我!”
突然林昊一声大叫出来,以李若水的性子都被惊了一跳。
大叫过后,画面消失。
林昊慢悠悠地睁开双眼,发现是在自己房中,而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是李若水,自己的换婚对象。
刚才出现在自己脑中的画面是梦境还是现实?林昊疑惑不已。
“公子。”
李若水淡淡地声音打断了林昊的疑惑。
“我睡了多久?”林昊坐起身来点点头道。
“一个晚上。”
“那还好,不是很久。”
“我去告诉夫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