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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汗血宝驴

邙山虽然广袤,但出山之路只经过一角,约莫两百里路程。这两百里都是山路,跋山涉水崎岖难行。牛飞一行翻山越岭,一天下来也才走了百余里路,只得找一处空旷位置将就休息了一晚,好在龙吟之后山野中连只蚊子都没有,不然可不敢留宿于荒山上。

第二日天刚朦朦亮,三人又继续前行,终于在这天下午走出了邙山。

出了邙山往北,不远有条官道。这条官道上车辙印明显,显然常年有人来往。经历了两天荒无人烟,现在终于看到人烟痕迹,牛飞几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三人沿着官道不紧不慢地走着,一辆拉着茅草的驴车停在了三人身旁。

驾驭驴车的是位年约七旬的老人,他看着风尘仆仆地三人问道;“几位可是要去临风城?”

牛飞驻足答道;“正是,不知老先生有何见教?”

老人抚须笑道:“几位想必是来参加天柱山三年一度的入门选拔吧,此去临风城还有数十里路,按你们的脚程恐怕天黑也赶不到。正好老汉也要去临风城,倒是可以顺道载你们一程。”

原来是好心人,牛飞三人早就走累了,现在有顺风车坐,简直是求之不得。只是牛飞看了看拉车的瘦驴,一时有些不忍。“老先生,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您这驴太过瘦弱,恐怕不能承受我们三人数百斤的重量。”

老人一听,居然小看他的驴,登时有点不高兴了。“嘿,你们几个后生可别小看我家驴子,我这可不是一般的驴,这可是汗血宝驴。别说是你们三个人了,就是再来三个人,也照样拉的动。”

“噗!汗血宝驴?”牛飞三人满头黑线,只听说过汗血宝马,还没听说过汗血宝驴。

那汗血宝驴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小看它,顿时扬了扬高傲地脑袋,一脸不屑的看了看牛飞三人,极具灵性。

“那是,我这宝驴来历可不简单。想当年,老汉年轻的时候上山砍柴,曾救过一个奄奄一息的仙人,那仙人为感救命之恩,便送我了这头宝驴。别看它精瘦,但它能日行八百里,江河湖海如履平地。”这老人显然是个话痨,话匣子打开了便一发不可收拾。

牛飞三人哭笑不得,为了不拒绝老人的好意,三人只好上了驴车。还别说,牛飞三人上车之后,汗血宝驴依然健步如飞,牛飞不由赞道‘果然名不虚传。’一路上老人的话语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牛飞了解到这是个孤寡老人,膝下无子,妻子很早就去世了。难怪是个话匣子,平时孤寂久了。知道老人悲惨的人生,心中便生出一种特别的亲近。

“老爷子,方才您说的天柱山是怎么回事?”

“哦?难道你们不是来参加天柱山入门选拔的?”

“不满您说,我们三人初来此地,对此一概不知,还望老爷子如实相告。”

老人也不隐瞒,说道:“自临风城往西六十里有座山,因为其形如天柱,所以称为天柱山。天柱山顶有一仙门圣地,名为天玄道宗。这道宗的人不问世事,一心潜修天道,门下弟子皆神通广大。每隔三年,天玄道宗便会招榜于临风城,选拔有灵根之人上山修行。老汉年轻时羡慕所救仙人的本事,也曾去试过,只是没有灵根无法修行。”老人说道最后嗟叹不已。

牛飞三人面面相觑,想要找到回去的路,或许可以去这个天柱山碰碰运气。

傍晚时分,牛飞几人终于赶到了临风城。这是座古老的城池,城高墙厚,崇墉百雉,也不知道屹立在此多少年了。

进了城后,牛飞三人便与老人告别。牛飞掏出一颗金珠塞给老人,老人却死活不受,最后还是牛飞硬塞给他的。萍水相逢,牛飞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此时天色渐晚,但城中依然热闹非凡。掌灯的茶楼酒肆商铺林立,沿街的摊贩货郎小商目接不暇,闲逛的书生公子,出行的闺秀小姐络绎不绝,叫卖声,吆喝声,交谈声此起彼伏。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走在那个影视城,可无论那个影视城也不会有这样的排场。

牛飞三人漫步在街道上,颇有种走在清明上河图般古画里的错觉,这种心潮澎湃无法想象。特别是莎莎,一双美眸四处打量着新鲜的事物,几次都差点走丢了。

逛了许久,除了莎莎外牛飞和孤铭都觉得累极了,打算找个地方休息,明天去打听天柱山的选拔事宜。莎莎虽然还想再逛逛,但执拗不过两人,谁让钱都在牛飞哪儿。

三人随便找了家客栈要了三间房,吩咐店小二各自打了盆热水,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又下楼在叫了一桌子菜。这一切加起来才花了半两银子,据牛飞了解,这里的消费水平大概是,三两银子足够一个普通之家一年的开销,也就是说牛飞那一袋子金珠足够尽情挥霍了。

酒足饭饱之后,牛飞和李孤铭拒绝了沙莎再出去逛逛的提议,毅然决定回房睡觉。沙莎嘟着嘴气呼呼地无可奈何,只好也回房间休息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大早,牛飞便拉着两人出去打听天柱山的事情了。好在这件事在临风城中无人不知,随便一打听便了解了个透彻。

城东一处僻静的宅院门口已经来了不少人,不用想也知道这里便是天柱山入门选拔的地点了。

牛飞三人来时,宅子大门紧闭,显然入门选拔还没开始。

“这么多人,看来竞争十分激烈啊。大哥,你看我们能不能被选中?”李孤铭看着如沙丁鱼般的人群,忧心忡忡地说道。他被牛飞的魄力折服,所以现在改口称牛飞为大哥。

牛飞淡然一笑;“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牛飞,如果我们三人中只有一个或两个人选中了的话,那剩下的人该怎么办?”莎莎作为一个女孩子,心思还是比较细腻的。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三人初来乍到,一个朋友都没有,若是就这样分开,确实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牛飞沉吟了许久,依然没有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而这时,宅子大门终于打开了。从里面走出四名身穿月白道袍的道人,三男一女。两名年轻道人出来后直接站在了大门左右两侧,像是弟子。另外一位年纪稍大的男道人上前两步,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而后朗声道;“各位都是来参加我天玄道宗的入门选拔,在此,我先将规矩说明。此次我天玄道宗招选弟子不同以往,将由原来的一百个名额降为五十个名额,年龄在十六岁以下三十岁以上者不在考虑之列,而且参与选拔者需缴纳十金方有资格。如果条件不合格,请自行离去。”

中年道人的话音刚落,下面便开始议论纷纷。招选弟子的名额减少了,而且还需缴纳十金。这是之前没有的事情,如果不是这几人道骨仙风的模样,牛飞差点以为是骗子了。

听到这个规则,人群中已有大部分人离去。毕竟许多人都是贫寒子弟,拿不出这么多钱,还有些年龄不达标的。这样一来,宅子门前的人便十去其七,余下的不过寥寥数百人。

这对于牛飞来说是个好消息,毕竟竞争的人少了许多。

接下来便是选拔开始了,凡想报名的,先在门口缴纳十金,方可进宅子。轮到牛飞的时候,牛飞一次性掏出了六颗金珠,这一颗金珠约莫有五两重,六颗刚好是三十金,足够三个人的费用。

“等等。”

缴了三十金,正准备进门的牛飞三人被中年道人叫住了。

牛飞不知何意,只好驻足拱手问道;“不知道长有何指教。”

那道人背负双手,淡淡看了牛飞一眼问道;“这些金珠你们从何而来?”

牛飞心中一凛,这金珠出自赢鱼体内,难道有什么蹊跷不成。现场气氛有些微妙,连莎莎和李孤铭也紧张了起来。

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何猫腻,牛飞也不敢说实话,只好说道;“此乃临行前,家中长辈赠与的,可有什么不对?”

那道人看了看金珠又看了看牛飞,最后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没事了,进去吧。”

牛飞只觉得莫名其妙,却也没做停留,带着沙莎和李孤铭便进了院子。

“赵师兄,怎么啦?”待牛飞等人进了院子,立在一旁的女道人悄声问道。

“这些金珠不同于寻常金银,此珠内天地灵气浑厚,必是出自妖兽之体。而此三人毫无半点修为,这金珠又是如何得来的?”姓赵道人思索道。

“师兄,那小子不是说了吗,是家中长辈赠与。想必其长辈必有一番造化,赵师兄又何必纠结于此,。”

“但愿如此。”

牛飞等人进入院子后,院子里已有百十来人,而且还在陆陆续续地增加。

这院子约有数百个平方,地上多有杂草,长时间无人打理,显然这只是天柱山那帮道士的临时落脚点。

过了半个时辰,后续来人终于少了,此时院子内已经里里外外挤满了人。待到最后一人进了院子后,院子的大门便关上了,看来已无人报名了。

这时两名年轻道人从一间屋子里抬出一面镜子,这面镜子不知是何种材料所制,有两米之高,如水晶般晶莹剔透。

选拔终于要开始了,所有人都怀揣着好奇的目光打量这面镜子,不知是何作用。

这时,赵道人站在镜子前,朗声说道;“诸位,选拔现在开始。请各位自觉排队,依次从镜子前走过,若镜子发出白光,则站在左侧。若镜子暗淡无光,则站在右侧。”

不要刻意去安排,赵道人话音刚落,在场的三百来号人便自觉排成一条弯弯扭扭的长队,依次开始从镜子前走过。

没有人捣乱,所有人都循规蹈矩。毕竟上山修道的机遇渺茫,谁也不愿在天玄道宗的长辈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众人依次从镜前走过,只做短暂的停留。有光者自觉站在左侧,无光者自觉站在右侧。牛飞发现,能让镜子发光的人并不多,平均每三人中只有一个。

赵道长也没有说明发不发光是何用意,诸人也只能心怀忐忑地照做。

牛飞三人排在靠后的位置,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终于轮到牛飞三人。李孤铭在两人之前,他率先走到镜子前,经过短暂的停留之后,突然异象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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