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昏倒前的情景,蒋碧瑶仍旧心有余悸。她不敢贸然刺激蒋振国,哽咽道:“哥,你还在吗?这里是什么地方?能不能把灯开了?”
“醒了?”黑暗中,传来了蒋振国熟悉的声线。
蒋碧瑶倒抽了一口凉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哥,放了我好不好,绑着双手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噌”的一声,蒋振国点燃打火机,小小的火苗燃亮了他严肃的脸容。“放了你,然后去找唐明轩?”
他的表情太可怕,双眸腥红,笑容狰狞。
恐惧感疯狂袭来,蒋碧瑶咬紧牙关,央求说:“哥,快放了我,我怕黑……”
柔弱的声音,让蒋振国心疼不已:“别怕,我马上开灯。”
因为心急,蒋振国踢翻了椅子,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然而当头顶的水晶吊灯亮起,蒋碧瑶彻底呆住了。
她认得这个房间,是小时候他们住过的公寓!
可是让蒋碧瑶感到惊讶的,是四堵墙上,密密麻麻贴满了照片。仔细一看,她发现全是自己从小到大的照片。
大部分照片都是偷拍的,隐约可以看到唐明轩的身影,全都被涂画了。
“碧瑶,这是我们小时候住过的地方,你还记得吗?”蒋振国把其中一张合照从墙上取下来,撕成两半。
他把唐明轩的那一半撕成碎片,冷笑说:“你和唐明轩已经离婚了,从今天开始,便是我的人了。”
蒋碧瑶情不自禁往后缩了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哥,你先放开我,我们再慢慢聊……”
蒋振国并没有说话,一动不动盯着蒋碧瑶看,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放开你,你会逃跑。”蒋振国的笑容诡异。
这个时候,蒋碧瑶不敢胡乱刺激眼前的男人,柔声劝说:“哥,我和唐明轩离婚了,绝对不会再回头,你放心好了。”
“真的吗?”蒋振国唇角的笑容瞬间消失,表情带着疑惑。
“嗯,我答应你不会逃。”蒋碧瑶的表情十分认真。
这般承诺,蒋振国才小心松开了蒋碧瑶脚腕上的麻绳,语气也软了下来。 “碧瑶,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对你。”
说完,他抱住了蒋碧瑶,低头亲吻她的脸颊。
蒋碧瑶本能想要推开,却被蒋振国缠得更紧。她强忍恶心的感觉,说出违心的话语。
“哥,你放心,我不会回到唐明轩的身边。”蒋碧瑶想办法安抚蒋振国,假装迎合。“我知道哥哥对我最好了,你刚才把顾晚晴扔到水里,是帮我报仇,对吧?”
蒋振国勾唇笑了笑,随即把蒋碧瑶的双手也松绑了。他小心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心疼地说:“对,顾晚晴这么对你,死不足惜!我明天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蒋碧瑶环视了一周,发现窗帘紧闭,大门估计也上锁了。她得想办法通知唐明轩过来救自己,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好。”蒋碧瑶乖巧地点了点头,小声提议说:“可是我饿了,走不动,你能给我弄点吃的吗?”
蒋振国爽快地应了下来,叮嘱说:“你乖乖留在这里,我出去给你买吃的。”
蒋振国的性子谨慎,离开的时候不忘把大门紧锁。蒋碧瑶找遍整个公寓,发现门窗都被封死了,根本无法逃跑。
半小时以后,蒋振国拧着大包小包回来了。他买了很多蒋碧瑶喜欢的食物,摆了一桌子。“吃饱以后,我们明天早上就出发。”
“出发,去哪里?”蒋碧瑶大吃一惊,心底随即浮起恐惧。
“先去边境,然后去越南……出了国,我们找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住下来。”蒋振国早已计划好,只有离开这里,才能与蒋碧瑶过上不受打扰的生活。
之前蒋碧瑶被列入处境黑名单,他已经偷偷帮她办了假护照。
沉思许久,蒋碧瑶试探性地问道:“哥,离开之前我能给爸爸打个电话吗?他的身体不好,我有点担心。”
蒋振国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冷冷地说:“出国以后再打。”
看来,他对她还是不放心。
饭后,蒋碧瑶回到卧室躺下。没多久,蒋振国便进来了,在她的身旁躺下来。
“碧瑶,以后我们也生一个孩子,好不好?”蒋振国抱住了蒋碧瑶的腰,语气暧昧。
蒋碧瑶忍不住心尖一颤,脑海中浮现一张血肉模糊的婴儿脸孔。是蒋振国,是他害死了她和唐明轩的宝宝!
她的胃部在翻滚,恶心的感觉袭来,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哥,出国了再算吧,我很累,想早点休息。”蒋碧瑶说完,打了个哈欠。表面装得再镇定,掌心的汗水却出卖了她。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尽快通知唐明轩!蒋振国就像人格分裂似的,太可怕了!
夜微凉,很快背后的男人便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蒋碧瑶小心推开蒋振国的手,借着窗帘透进来的灯光,把手伸向他的裤袋。
没错!他的手机藏在裤袋里。
可是指尖刚触碰到口袋的边缘,蒋振国突然睁开双眼,用力攥住蒋碧瑶的手腕。
“你要干什么?”蒋振国的声音掺和怒意。
“我……什么也没做。”蒋碧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是下一刻,蒋振国突然爬起来,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这巴掌卯足了力气,蒋碧瑶半边脸都肿了。她的眼泪忍不住涌出,却不敢哭出声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蒋振国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满脸愧疚。
他伸手抚摸蒋碧瑶红肿的脸颊,心疼地说:“我只是……害怕你会离我而去……”
压抑多年的感情,早已让蒋振国的爱情观扭曲。他恨唐明轩,恨蒋母,恨所有阻止他们在一起的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妈妈……不允许我们在一起。”蒋振国用力抱紧蒋碧瑶,语气也软了下来:“我也不想杀死她,可是她知道我爱你,劝我放手!”
蒋碧瑶感觉每一寸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窒息般的感觉袭来。
“哥,你刚才说什么……我妈……”蒋碧瑶用力推开蒋振国,瞳孔一点点放大,脸上写满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