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名义上是皇后的孩子。”谢玲儿微微停顿，看到许氏的眉头皱起来。
皇后多年不曾有孕，许氏得势之后调查过这件事儿。据说皇后小的时候受过一次损伤，导致不能生育，基本上来说，生育的能力为百分之五，这已经是很低了！加上这些年，皇上的年龄渐渐增长，还有因为许氏是原因去皇后那里的次数也少得可怜。
皇后就更加不可能怀孕了，调理多年也不见好转，后宫这么多的人，有人怀孕有人难产，不管怎样，都没有一个属于皇后的孩子，可想而知在许氏听见皇后的孩子时有多么震惊。
刚要开口问，谢玲儿就解释。
“这孩子的生母是一个叫楚巽的人，许姨你认识吗？”谢玲儿看着许氏问。
她发现许氏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提起楚巽的时候，有些怀念的感觉，等了一会儿，许氏低头看着自己的刺绣，伸手摸了摸说：“如果说，我对那个皇宫有任何的留恋的话，那就是楚巽的。”
楚巽是比许氏还要晚一点进宫的女人，不过是朝中大臣的女儿，虽然是个庶女，可是长得好看。家里人也不曾苛待，似乎从小就存了把她送进皇宫的信念，楚巽的一举一动都被家里人密切的监管着，连怎么去笑都学得很刻板。
进入皇宫之后，总算是脱离了家里人的控制，楚巽反而开心起来。却不曾像家里人教的那样，去魅惑皇上，每天都待在自己的宫殿里，哪儿都不去，皇上来就来，不来就算，也从来不曾找人去请皇上。
好像，楚巽不喜欢皇上。
说来也是，这皇宫里喜欢皇上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就算是日日都口里念叨着皇上还不来，可是心里却对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有抵触，却没有一个人敢表露出来，因为那个人是皇上啊！
这个词压垮了所有女人。
楚巽不一样，她不喜欢皇上就摆在表面上，皇上来的时候不太爱笑，反而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笑容多一些。有一段时间，皇上对楚巽挺着迷的。虽然一样疼爱许氏，不曾冷落许氏。除了许氏之外就是楚巽了。
当时就有人说，这后宫马上就是许氏和楚巽的天下了。
那段时间许氏的第一个孩子刚刚失去，还没有改变，唯一真心来看自己的人就是楚巽了。
那天，许氏在床上躺着也不愿意动。旁人来看自己，许氏没什么心思应付就让宫女打发了，唯独那天听见楚巽来的时候有些惊讶，她还是让楚巽进来了。
“我来看看姐姐。”楚巽神色淡淡的，身后宫女手里提着一些东西，刚开始许氏以为是一些补品什么的，楚巽刚刚落座一伸手，后面宫女掀开板子居然是云豆羹。
楚巽唇角带着笑意说：“我听说姐姐是江南坊间来的，这云豆羹我在江南吃过几次，也跟着学了一段时间，想着宫里人肯定不会做，姐姐胃口不好定然也想吃了，做了一些，姐姐尝尝看，跟江南的味道一样么。”
说着让宫女端给许氏。
“那云豆羹做的真好吃，比我养母做的还好吃，可能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云豆羹了。”
从那天开始许氏跟楚巽的关系好了起来，楚巽不喜欢看见皇上却喜欢看见许氏，时不时就来许氏这里。
有些人说，楚巽是因为在许氏这里能经常看见皇上才来巴结的。许氏却知道，她不是。
楚巽的心思很简单，有没有疼爱和宠爱都好，只要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她和皇后斗争的时候曾经问过楚巽要不要和她一起，这后宫自然是她们两个人的，可是楚巽淡淡的摇了摇头说：“我知道姐姐是好意，可我只想活着，活自己的。”
她不逼楚巽，走自己的路。
只是每次不管是受伤也好难过也好，楚巽都在身边，是许氏最贴心的人。
“楚巽死了。”
许氏楞了一下。
苦笑一声：“是啊，我该想到了，她这么没有心机的人，在皇宫里还不是龙潭虎穴？皇后那样的女人，楚巽斗不过的，可是她的孩子……楚巽怎么会愿意生孩子呢？”
曾经她问过楚巽，她和楚巽服侍皇上的时间差不多，一个月三十天，大概二十五天是许氏跟楚巽的，剩下五天是别的妃子的，这就算是独宠了。
她两个孩子都没了，楚巽居然一个都没怀上，许氏还为楚巽着急想给楚巽找个大夫来看看，被楚巽拦下来了，她很淡定的说：“是我不要孩子，我每次侍寝之后都吃药，皇上不知道，我不想生孩子。”
楚巽是活的最自在的人，她只过自己愿意的生活，她之前的十八年为了皇上已经付出了，现在总算是没有人盯着自己了，孩子总要随着自己的心意，她说，她不喜欢皇上所以不给皇上生孩子，她不求孩子上位。
“四皇子出声之后没多久，听说楚巽就病逝了，具体原因没人知道，四皇子到了皇后的名下，现在皇后也是有一个儿子的人了！”谢玲儿说。
许氏狠狠地攥着手，她和皇后斗了这么久，现在看起来赢家居然还是皇后。
她害死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居然还害死了楚巽。
“是皇后做的？”许氏问。
谢玲儿摇摇头：“我今天去的是柳家，叫柳隋玉的顾命大臣。根据肖艽说，这个大臣很得皇上的心，这个柳大人说，原因不详，当时发现楚巽的时候她怀里抱着四皇子，已经死去多时了，查不出死因来。”
“柳隋玉……”许氏念叨着这个名字。
“这个人我有些印象，听那个人说柳隋玉是个好官，虽然年事已高可是看事物很透彻，很重用这个人。”许氏看着谢玲儿说：“你在他家也好，肖艽要是想……这个柳大人还是有些用处的。”
许氏说了一半就停住的话，也是谢玲儿想说的。
“我也是这个意思，但是柳大人儿子的病还真的挺严重的，我要连着去一年呢！我看肖艽不太乐意，娘也不太乐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