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夜里睡得不安的他,迷蒙之间还做了个梦,梦里是一片杏花林。芳草萋萋,彩蝶翩翩。君凌天一身青衣的靠在一棵杏花树下,手中拿着的是一根横笛,吹着一曲说不出的曲子。
曲子缠绵、轻快,犹如他此刻的心境一般。
而他身后站着一个女子,手里折了一截杏花枝,小心翼翼地想往君凌天头发上戴去。君凌天顺势抓住了她……
蓝天绿地,俩人便嬉戏于一片杏花林中。
而他却只能怔怔的看着俩人这般缠绵暧昧的画面,纵使他多么的想要喊出容绣的名字。可是他的喉咙却像是被人塞了一块铁,张不开,也说不出话来。
苏惜洛心情烦躁,困在狭窄的马车里,心情更是糟透了。他撩起窗帘,随意的看着车窗外的街上,不经意间,有一抹熟悉的背影跳入他的眼帘中……
那个背影居然跟她……相像到那种程度……
虽然心里知道容绣现在应该和君凌天在一起,可是他还是心里忍不住涌起一股喜悦的感觉,他急忙叫车夫停车,然后自己跳下马车,往刚才那个背影的方向奔去。
只是到了那里,人已去,影已空。刚才那抹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早已不在了。
他站在大街上,四处的望着,只是人海中哪里还能找到那身影。他焦急的抓起旁边卖包子的小二,问到。
“这位店家,打扰一下。刚才在你们铺子面前买包子的女人往哪里去了?”
那小二看了他一眼,随即摇了摇头,“客官我只管卖包子,其他的我也没有注意啊。”
见从那小二口中没有问出什么,他便松开自己的手。正要再到处找寻一番的时候,他的贴身侍童小山急喘喘的跑了过来,覆在他耳畔轻声说了些什么。
“消息可靠吗?”苏惜洛声量一拔,那双清澈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小山。
“回王爷,消息非常可靠。这几天那个莫离殿下虽然把这消息给封锁了,但是今天府里的一位厨子,早上在新月楼见到了一个长得跟容姑娘几分相似的女子。因为以前容姑娘有来过我们王府吃饭,所以那位大哥对容姑娘也算是认识了。”小山低头把自己听到的这些消息原原本本的讲给苏惜洛听。
“不过……”他顿了下,眼色有些难看,“不过听那个厨子大哥说,那个女子自称是来新月楼寻自己不忠的丈夫的……”
苏惜洛听完他讲的这些,眉头一蹙,想了下,便说到,“我们现在马上去新月楼,说不定在那里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说完,他轻轻一甩衣袖,抬脚往自己马车的方向走去。不过他的脚步已经不似先前的那般沉重了,甚至可以说有些雀跃了。
容绣那丫头居然在洞房的时候逃了出来,那么现在剩下的事情,仿佛变的简单多了。那就是——在君凌天找到她之前找到她,然后把她保护在自己的身边。
马车的车轮再次轱辘的转了起来,往新月楼的方向驶去。
街口那家包子铺,容绣他们俩人从那铺子里走了出来。对那个正在吆喝的小二说到,“小二,我们要的包子好了没?”
“那小二殷勤的拿出一个纸袋包,里面装了大概有二十多个包子。“客官,这是你们的包子,谢谢,一共一两银子!”
容绣付完钱,便只能又跟着凌凌六回到那个乱葬岗。只是这个时候,天正好已经黑了下来,这整个乱葬岗给人的感觉便多了几分的阴冷、恐怖。尤其是偶尔间还会从树冠中瞥到一双亮幽幽的眼睛正盯着你,吓都吓死人了。说白了,这乱葬岗已经完全俱备了拍恐怖片的资格了。
容绣拿了两个包子吃了起来,其他的都给了凌凌六。俗话说的好,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现在他们俩人在一起,容绣和凌凌六相比,她便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多么的杯具啊!因为她从穿越到现在,只会做两件事情,那便是:
一,这也不会。
二,那也不会。
但是,凌凌六就不知道比她强多少了。人家凭借着一门过硬的手艺——挖洞,俨然已经是一个跨领域的双杰砖家了。他不仅是一个常年奋斗在挖洞事业的地质学家,更是一个神出鬼没,被人唾弃不已的考古学家。
而且他在这俩个领域内,都作出了杰出的成绩,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劳模。
容绣在这边呆呆的将自己和凌凌六进行了对比,她这真是越比心越凉啊。凌凌六手里拿着一张草图,转头,走了过来,对着还在发呆的容绣推了一把,说到:“发什么呆啊,到你家了啊!”
“真的?”容绣这才赶紧的收回自己的思绪,她仰头望了洞口上方的土壤,心里在考虑着等下要不要捉弄一下自己的便宜老爹。
容府,容易的卧室里。他此刻正躺在床上,额头上敷着一块冷毛巾。大夫说他是晚上着凉了,所以才得了风寒,但是他知道,他是心里窝着一把火,又无处发泄。所以才硬生生的把自己给气晕了。
虽然自己女儿和他才成亲一天,但是父亲看女儿总是可以的吧。想不到君凌天这厮居然做的这么绝,不让自己看容绣也罢了,还跟他说容绣现在很幸福,不想见他这个父亲。
啊呸!
女儿是他生的,他还会不知道吗?
他的女儿根本就不是那样的白眼狼,有了丈夫就不要自己这个爹啊。
肯定是她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君凌天才拿这种别扭的借口来推脱他。
“绣绣啊……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容易想到这里,老泪纵横啊,心中百感交集啊。
“呜呜……”就在这个时候,这屋子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声音,容易眉头一皱,连忙从自己的床上爬了起来。他下床绕着房间打量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什么。
他摇了摇头,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这才又怏怏的回到了床上去。只是刚躺下去不久,马上又传出一阵凄厉的哭声:“呜呜……呜呜……“这哭声在他这间宽阔的屋子里,反复的回荡着。容易闭着的眼睛又倏然的睁开起来,他这次可以肯定,这屋子里的确有人在哭,而且这哭声还很熟悉。
千思万续突然涌入他的脑中,冥冥之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他。
恳“绣绣……是不是你啊!”容易再次从床上爬了起来,在整间屋子里不停的转圈圈,听着声音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