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见她讲的急,便又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润润嗓子。容绣再次直接的把那茶水喝了下去。容易这才又问到,“那那个救你的人现在在哪里啊?他可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啊!”
“他在……”容绣这时才想起还有凌凌六的存在,她的目光瞥向那个洞口……
“哎呦……我在这里呢……”凌凌六终于听到这父女俩谈论自己了,他这才无力的向容绣伸出自己的手臂来……
“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容绣吃惊的看着正躺在地上的凌凌六,心里是纳闷极了。自己这不是刚和容易说了几句话,这凌凌六怎么把自己弄伤成这个样子了。
她连忙奔过去,要去扶凌凌六。而凌凌六也是做好了准备,他憋着气,便要准备向容易吼道,“老子,要吃饭啦!”
只是刚要说出口,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三人脸色均一沉,容易咳了声,这才向屋门口的方向喊到,“什么事?”
“老爷,六王爷来了!”管家的声音隐隐的从门外响起来。
容绣那双黑沉的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这才沉着声音,平静的向门的方向喊去,“你先把他带到客厅里去,我等下就出去招待他!”
曾经的准“女婿”怎么的也没有自己的女儿来的亲。再说了,这个“准”女婿已经有老婆了,所以他现在也已经被容易打入“不可相信人员”的名单之内。
恳这个时候要是让苏惜洛知道容绣从君凌天的洞房里面跑了出来,估计事情会变得更加的复杂起来。与其这样,还不如都瞒着,谁也不说。
“老爷……”管家站在门外迟疑了下,“六王爷说有急事要和你商量,所以小的已经把王爷领来了!”管家原本是想着自己的老爷生病在床,起身见客那都不方便,而且这六王爷跟他们家小姐又是极为的好的,于是便自作主张的把苏惜洛带到容易的屋外。
“爹,现在要怎么办?”容绣扯了下容易的袖子,小声的问到。这个苏惜洛据说是她的表哥,可是他脑中怎么对他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不仅没有,而且每次听人提到这个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让“王爷……麻烦你先等等哦……老臣这收拾下马上就好……”容易眉头一蹙,把容绣和凌凌六俩人又拉到那洞口。“绣绣,你先在这里藏着,我不叫你,你不要出来哦!”他特地严肃的交待着自己的女儿。
“好啊!”容绣对着容易重重的点了点头,自己便先钻到那洞里。可怜的凌凌六童鞋,他那双狐狸眼,半眯,愤恨的目光是连续的向房门的方向甩去几记眼刀。他是好不容易才从坑里爬了出来,这下又让他跳坑。的,早知道这样,刚才就干脆不要爬上来了,浪费感情,浪费体力。
不过,他这次终于趁着这个机会,抓起容易的袖子,直接开门见山的对容易说到,“我要吃肉,吃很多的肉,你等下一定要给我准备啊。”说完,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再次爬到那个洞口,慢慢的挪身下去了。
他这话,倒是把容易这厮给弄的僵住了。天啊,他刚才看到是一副什么样的画面啊。一个披头散发的江湖英雄,居然向自己伸出一只手来,眼中浸泡着两泡泪水。然后“声嘶力竭”的跟自己说,他要吃肉,吃很多的肉,这完全是一副灾民的表现啊。
天啊,这副场景,完全的颠覆他心中对江湖英雄儿女所有的期待。不过他马上又想起自己的女儿,又是忍不住的辛酸起来。
容绣跟着这么一个“落魄”的江湖英雄,这几天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啊。真是难为她了。
他这里还在想事情,管家和苏惜洛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里面依旧没有声音,他便又敲了下门,试探的问到,“老爷……”
这一声老爷,倒是把容易的思绪给拉回来。他把那青砖挪动好,站起身来,对着铜镜把自己的照了下,又扫了下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昨晚这一切,他才缓缓的走到屋门口,打开房门……
“容伯父!”
“老爷!”
苏惜洛那双清澈的眼眸凝视了容易的那张脸,尤其看到他眼角还未擦干的眼泪,心下便跟着沉重了起来。
“王爷。“容易瞥了他一眼,还是双手拱着,向他行了个礼。
“容伯父客气了!“苏惜洛见他跟自己这么的见外,心里微微有些不悦。但是脸上却也不表现出来。他抬脚进屋,跟在容易的后面,来到桌边,拣了一张椅子坐下。双眸瞥了一眼还在旁边伺候的管家,那管家会意,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静谧的屋中,从缝隙里吹进来的冷风,把烛台上的油灯吹的摇曳不定。晃动的火光映亮了俩人的面孔,容易沉着一张脸,径自的给苏惜洛倒了一杯茶。苏惜洛双手恭敬的接过那杯茶盏,放到自己的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便放在一边。
因为凌凌六挖的那个坑正好背对着苏惜洛。所以这俩人一坐下,容绣便又轻轻的掀开自己上头的那块青砖,偷偷的探出一双眼睛,看着容易。
虽然她这个便宜老爹现在是微微低下头,不说话。但是如果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他的眉头已经皱了好几皱了。容绣嘿嘿一笑,她知道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又开始假装正经了。别看他平时在外人面前经常板着一张严肃的脸,搞得好像很正经的样子,其实他骨子里是哈皮的不得了的一个人啊。
咳咳……说白了,人生就是演戏。故事情节永远不会像你想象中的那么顺利。暗潮汹涌的时候,男女猪脚都暗自呼唤着老天爷出来帮他们主持公道,搞定麻烦。但是,老天爷也不是什么劳模,总要吃喝拉撒睡的,所以你很多事情,你必须要靠自己。
当然勤奋靠自己是没错的,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社会太凶猛,一味的单纯天真,到头来只能被人说你傻。伪装的初衷只是想让自己少受些伤害,其实心里也是纠结着的。
“伯父,我这次来这里,是想跟你说件事情……”苏惜洛微微一勾唇,身子轻轻的往容易这边靠了下,这才说到,“伯父,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绣绣,她……”
容易听到这里,心中暗暗一紧,有些捉摸不定苏惜洛到底知道什么消息,于是他立马回答到,“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