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捂住鼻子扑进屋里，一瞬间头脑无比清醒，把房门和窗子一个个都打开了，我才跑进卧室去看看人怎么样。
小姑夫躺在主卧的床上，抱着我的大表妹萌萌和二表妹佳佳，闭着眼睛睡得十分安详。
我不敢上前，吓得靠在门边哆哆嗦嗦地掏手机叫救护车。
接线员显然在睡觉被我吵醒，带着起床气低吼着问我地址，然后果断地撂了电话。
我不知道要等多久，急得都要哭了。
这一刻，我心底里竟是无比的希望，顾林能陪在我身边。
可是他并不在！
我只好一个人将两个表妹抱到了窗户边，试了试呼吸脉搏，佳佳已经没了声息，萌萌还有微弱的呼吸。
还好当年在医学院里学的心肺复苏还没有完全忘记，我将萌萌放好，开始心肺复苏。
也不知道我按了多久，楼下有120的鸣笛声靠近，我在窗口大声喊人，不一会儿，两个青年男医生跑上来，第一时间接手，把萌萌抬下楼了。
小姑夫和佳佳被他们也运上了救护车，只是检查之后，连基本的抢救都没做，直接盖了白床单。
我跟上车，看着医生给萌萌带上氧气罩，忍不住哆嗦着抱成一团蹲在了一边。
另一名男医生看我一眼，递了张纸巾过来。
我才察觉自己已经是满脸的泪了。
到了医院，萌萌被推进急救室，我马不停蹄地去给小姑夫和佳佳办死亡证明手续，忙到第二天上午的时候，萌萌才醒了过来。
小姑夫和佳佳的尸体已经交给小姑夫的一个堂哥领回去，他们帮着准备丧事。
我守在医院里，整个人都有些麻木，给顾林发了一堆消息，他一条都没有回我，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了？
好像一夜之间，所有事情都不对了！
“姐……”
手心一热，我猛地回神，才发现萌萌正拉着我的手，她还带着氧气罩，含糊不清地问：“姐，咋啦……”
“没事儿，你躺着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啊。”
她迷迷糊糊地看着我，随即乖乖点头，闭上眼睛又睡了。
她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我请了护工来照顾，急匆匆地去参加小姑夫和佳佳的葬礼。
虽然已经是二零一三年了，老家的人仍然不接受火葬，小姑夫和佳佳的尸身被拉回了乡下，草草地土葬了。
每个亲戚都在控诉小姑的罪状，我麻木地听着，跪在小姑夫的坟头前，我却在想，我的存款已经都被折腾干净了，接下来萌萌的医药费该怎么办？
找朋友借？
我第一时间又想起了顾林。
所以你看，感情这个东西，跟毒品似的，只要沾上了，一不小心就犯了毒瘾。
我掏出手机给他发消息，把这边的事情说了。
等到傍晚的时候，我才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一开始以为又是搞推销的，我没好气地挂了。
那人坚持不懈地又打过来，我只好接了：“喂？”
“是我。”
我一听是顾林的声音，顿时觉得委屈又难过，忍不住气鼓鼓地问：“你怎么才回我电话？啊！！”
吼完，我忍不住委屈地哭了起来。
他没有多说，只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了。我换联系方式了，以后用这个号联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