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心中郁结,再加上路上劳顿,莫清笙一直都没有什么胃口,头也是昏昏沉沉的,自从上了马车,就开始迷迷糊糊的睡觉。
就算到了驿站,她也只是进屋便躺下了,不见人,也不吃饭,若不是第二天出行之时,她依然能出门,大家都怀疑她可能已经倒下了。
“难道莫清翰想一直这样不吃不喝?已经过了两天了,他一点东西都没有吃,照这样下去,等到了永城,他可能就只剩下一口气了,这……真是气死人了!”
刘璞亲虽然答应不为难莫清翰,也答应等他活着到了永城就放了他的家人,可莫清翰如此做,让他着实难办,等到了陛下面前,那莫清翰说不定就只能趴着了。
“不行,不行!”
刘璞亲越想越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得去和莫清翰再谈谈。
“报!”
“什么事?难道是莫公子又没有吃饭?”
现在是午餐时间,刘璞亲几乎是习惯性的听到莫清翰又不吃饭的报告。
“禀告将军,莫公子开始吃饭了,只是吃得较少,他要求晚些时分给他准备一些清爽的果子!”
听到手下的禀报,刘璞亲显得有些意外,不过心中却是颇为高兴,看样子这个莫清翰还是挺知趣的,不用他再多费唇舌了,其实对于他来说,最怕的就是和人说话了,特别是书生,整个一个累啊!
“好,你去告诉莫公子,他的要求我们会尽量满足,等晚上到了驿站,会给他送去果子,还有,以后莫公子若是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尽量满足,他走的时候没有带小厮,你安排一个人专门照顾他的起居。”
“是!”
士兵领命而去。
不过从这以后莫清笙就再也没有任何要求,甚至也没有同意要人伺候她的起居,她现在的身份可不能被其他人发现,还是少些人接触她比较好。
对此,刘璞亲也不强求,他本就不是一个礼仪十分周全之人,既然人家不愿,他自然也省了麻烦!
永城在锦云国的中心偏北,而策源县在锦云国的南方,此去永城,经过大大小小的县城有十几个。
不过刘璞亲毕竟是行军打仗之人,不喜欢官府的那些迎接的俗套,而他此次的差事也并不十分光彩,于是便走了最近的一条道,甚至还避开了不少县城。
除了每天晚上会计算好时间赶到驿站补充路上所需,一般都不会再节外生枝,于是在连续赶路的情况下,第五日的午后便到达了永城。
一行人从永城的南门进入,永城可不是策源县,会允许刘璞亲帅大部队进入其中,他这样做不但会引起骚乱,扰乱治安,甚至对王室也是一种侵犯和威胁,所以,除了一些随从的士兵十几人,其他大部队便被遣派到了永城郊外的部队驻扎处。
一行人的变化也让莫清笙感受了永城的不同,坐在马车中的她微微掀开车厢的窗帘,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到了永城的繁华。
街道宽敞无比,就算同时行过十辆马车应该也没有问题,街道两旁是各式商铺,粗略一看,商铺上的东西繁多,其中更不乏许多稀奇之物。
莫清笙可不是什么长居深闺之人,因为生意的缘故,她也去过不同的地方,也见过不少稀奇之物,不过由于其身份的关系,不能长时间外出,所以像永城这种偏北的城市,她还是第一次到来。
而这些北方独有的货物也让她觉得格外新鲜,心中有些激动,可很快,激动的心情换来的是失落。
若是以前,她肯定会发动她的脑袋好好思考该如何为莫家获得更大的收益,可现在,她的脑袋不用再用了,而她的前途也是那样的黯淡无光,甚至都不知道她的生命何时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虽然她心中是如此的不愿。
看着两旁街上陌生的面孔,还有那高耸的楼阁,莫清笙感觉心中十分凄凉,突然没有了兴致欣赏风景,放下帘子,斜靠在车厢旁,心中默默思考着自己还能活多久。
也不知道那荣王会怎么对她,既然是陛下赐婚,那肯定会举办婚礼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婚礼过后便是洞房,那荣王真的会对一个男子做什么吗?如果真是那样,那恐怕她是瞒不住了。
“哎!”
一声长长的叹息仿佛将莫清笙的生命之气都吹了出去。
“有刺客!”
只听得外面有人惊呼,随后莫清笙所坐的马车便显得有些颠簸起来,显然是马匹受惊,而同时外面传来噼噼啪啪兵器交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混乱。
但这交错的声音没有持续多久便停下了,不知道是不是刺客被抓住了。
莫清笙心中有些好奇,打算上前察看一下,可就在她刚要有所举动之时,那垂下的车帘突然被掀开。
只见一个穿着宝蓝大襟袍,襟边镶着金丝的男子站在其马车之上,左手持扇遮住了他的脸庞,而右手则拿着一把长剑,剑锋凌厉,虽然莫清笙不懂武功,但也知道此剑的不俗,看样子来者身份不简单。
就在莫清笙打量对面之人时,对面的人也同样在打量着她,不过显然他的定力不够,竟然被惊呆了,甚至左手拿着的扇子也不自觉的从手中滑落下来,露出轮廓分明的五官,口中支支吾吾的念叨:
“这……这就是那小子喜欢的男人?怎么……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婉约清纯,他真是男人吗?”
听到来人的话,莫清笙微微一惊,此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听他口气,他和荣王像是认识,似乎关系不浅,那他是谁?
“大胆狂徒,竟敢行刺!”
有士兵一边说话一边挥剑刺来。
可能来人实在是看得太入神,竟然忘了躲避,见着长剑将刺中来人,莫清笙微微皱眉。
见着莫清笙的表情变化,站在马车上的男子突然伸开双臂仰天大呼:
“这哪里是男子,这分明就是一个倾国倾城的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