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老头怪了,但是面对着老年人,我虽然心中十分不爽,却还是强颜微笑,恭敬的向老者哀求,并说出自己本就是奉冥女之命,去抓帝渊的。但因为我是阳间的法师,所以不知道还要冥女神令,然后哀求老者放我们过去。
那老者却摇摇头,拿起葫芦喝了一口酒,打起了呼噜。
原本我就心情十分不爽,现在又碰到这种情况,我当即就要发作。锦瑟这时跑过来,冲我使了个眼色让我退回去,然后她开始蹲在老头身边,又是说好话又是哀求的,真可谓是好话说了一箩筐,老头依然坚如钢,就是不松口。
当锦瑟一脸无奈的退回来之后,我脸色早已气的铁青,浑身打哆嗦。
“郎君,这可怎么办呢?”锦瑟低声问道。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那还不简单,打过去就是。”
没想到这话却得到了厉蓝韵的赞同,她手中拐杖朝地上狠狠一杵,冲我笑着说:“对,不愧是我的女婿,来,老娘陪你一起打过去。”
我可没她那份心情,我只是因为心情烦躁,而且着急的想要赶过去尽快抓住帝渊,所以也没答应她,手中镇魂剑向前一探,纵身跃过去,朝那老汉打去。
尽管我心情不爽,可毕竟对方是一位老者,我也不可能真的刺中他。
可厉蓝韵却不管那么多,手中拐杖“呜——”的一声,夹带着疾烈的风声,朝老者的头砸了下去。
老汉的眼皮微微一动,眯着眼睛看了我们一眼,嘴角微微一扬,两根手指就那么一伸,我还什么都没看见,就觉得一股力量凭空而出,我只觉得虎口一麻,镇魂剑径直离手,朝后面飞去。
与此同时,厉蓝韵手中拐杖朝一边一偏,“轰!”的一声,砸在桥栏杆上,把一块凸起的石头直接砸成粉末。
“好啊,有点力气!”厉蓝韵怒吼着,手中拐杖急速舞动,虎虎生风,把老者笼罩在内,但是那老者的动作却依然不急不缓的,就好像是在逗小孩子玩一样,任凭厉蓝韵如何出招,都奈何他不得。
这时我双手前伸,快步跑向老者,双手在空中不停的画着八卦阴符的符文,当八道符文写完,我也已经抵达老者身前,八道符文给我糅合在一起,同时打向老者。
这一下老者睁开眼睛,看向我的时候,眼神里满是赞赏之色,但却也只是大手一挥,把那即将激发的八道符文全数打入忘川河水中,一点作用都没起。
老者看着我,说:“不错啊,还有什么法术,再来。”
这句话虽然很平和,但是在我听来,却充满着蔑视。我当即纵身跃起,厉蓝韵手中拐杖向上一横,我单脚站在拐杖顶端,与此同时,左手写出一道完整的八卦阴符,右手却急速划出七道普通符文,八符经!朝老者头上打去。
厉蓝韵拐杖一撤,用力朝老者胸口砸去。
一直没怎么活动的老者这下脸色微变,身体沿着台阶急速朝上滚了好几下,才险险地躲过了我们俩联手这一击。
这样的攻击都被他躲过,这老头到底是谁啊?
“郎君,接剑!”身后传来锦瑟的声音,同时镇魂剑带着一声厉啸冲我这边飞来,我右手高举,一把握住镇魂剑,咬破舌尖朝上喷出一口鲜血,镇魂剑顿时发出一阵嗡鸣,竟然带着我朝老者刺去。
而此时厉蓝韵也以回头,盯着陆青枫骂道:“老不死的,看着我和女婿在这里打不过人家,你心里开心是吧?还不快过来帮忙?”
陆青枫似乎才反应过来,手中拐杖同样朝地上一杵,纤瘦的身影陡然飞起在空中,朝老者打去。
一直躺在那里,云淡风轻般应付我和厉蓝韵的老者终于起身,手中抓住那酒葫芦,以一敌三,和我们疯狂的打在一起。
酒葫芦竟然就是他的武器。
可是当真的打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错了,那老者的武器又岂止是酒葫芦这么简单,他浑身上下几乎都是武器,甚至可以说,他本身就是一件武器。
他用酒葫芦挡住了陆青枫的拐杖,抬脚踢偏厉蓝韵的拐杖,左手一挥,把镇魂剑又打偏很远,差点和陆青枫的拐杖撞在一起。
不仅如此,而且老者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凝重,他不时倒吸冷气,然而眼睛里却透出惊喜的光芒。
他以一敌三,竟然和我们打个平手,这样看来我们任何一个和他单打独斗,都别想从他手中讨的好来。
虽说现在能够和他打个平手,可毕竟不知道这场架要打多久,而且还不一定最后谁会输掉,如果依然是我们这边输,那还是过不去啊。
就在我着急的时候,突然我一回头,只见站在不远处的锦瑟双手在胸前交叉,然后缓缓朝两边一划,只见一个古琴隐隐闪现,出现在她双手之上。锦瑟长发微飘,盘膝坐在地上,纤长的手指在琴弦上一划,立时我感到自己的大脑一阵清明,身子一轻,手中攻击的速度加快了几分。
锦瑟十指微动,一曲《楚歌》叮咚响起,回荡在桥头。
对面老者突然身形一滞,脸色陡然发红,眼神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身形急速暴退,站在桥顶上,杂乱的须发在风中飘着,显得十分凄凉。
他败了!
败在了我们四个人的联手之下,虽败犹荣。
陆青枫从背后摸出一个酒葫芦扔过去,朗声笑道:“老人家,送给你,这可是好酒。”
老者伸手接过,打开塞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用力点点头说:“不错,是好酒,又可以喝个够了。”说完,他跳起来朝桥栏杆上一躺,两腿相交撑着柱子,喝了一口酒,发出爽朗的笑声。
锦瑟走过来,我看着陆青枫,问道:“岳父大人,现在怎么办?”
陆青枫没说话,而是抬脚直接朝桥上走去,我们三个也立刻跟过去。
到了桥顶上,那老者大口喝着酒,就像是没看到我们一样,任我们这样大模大样的走了过去。
沿着忘川河走了三天,渴了就喝几口带的水,饿了啃两口干粮,一路上就像是在荒山野岭一样,根本没有人烟。但是在第三天的傍晚,我们看到了一个村子。
有村子就好办,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吃顿可口的饭菜了。
当走到离村子不远的地方,突然我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无论是穿戴还是长相,都和我的同学一样。
“刘默?你怎么来这里了?”高个同学远远的冲我打招呼。
“果然是我们的学生会主席啊,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太开心了。”他旁边的一个女生惊喜的大叫着,冲我跑过来。
我下意识里后退两步,他们都是大学里,在黄梅事件和燕九华事件中死去的那些同学。
那两个同学来到我身边,不好意思地一笑,说:“吓着你了吧,没想到你法术竟然这么厉害,都可以在阴间行走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们同学还能再见面。”
我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那高个男生带着我们一边朝村里走,一边说起,原来当时他们死后,魂魄似乎受到一种牵引,于是都落在了同一个地方,这里叫义云寨,村子里除了村长之外,都是当时的老师和同学,大家又能生活在一起,每天过得十分开心。
听到这话,我虽然心酸,却也为他们感到幸运。
站在村子口看着那块斑驳破裂的石碑上刻着的“义云寨”三个字,我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