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档案袋里不仅有席玮城的,还有另一个的叫席建国的。
“席玮城是席建国的儿子,你看第一张资料就能知道,至于当年席玮城为什么会抛下你走了,你去查查席建国就知道了。”他在姝棠耳边吐了个眼圈儿,得意的很。
“你怎么知道这些?”她是指怎么知道她和席玮城之间的种种,要说利益纠葛,两人都是再普通不过的。
“当年席建国是在我父亲手底下做事的,出事之后多少有点照顾,我知道这些,不奇怪吧?”顾景文这人时时刻刻都让姝棠紧绷着,不肯松懈下来。
“我嘛!好人做到底。”
他从酒柜里又端出一杯红酒:“喝一杯?”
姝棠剜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看资料,从资料上的照片来看,席玮城是席建国的儿子没错,眉里眼里都有几分像,只是她越看却越不敢往下看。
她看了眼席建国被送进监狱的时间,正是席玮城突然消失,她怎么找也找不到的时候,或许是在官场纵横了几十年的父亲对他唯一的庇护,也或许真的是有许多无奈,席玮城那边不仅从人人羡慕的优渥少爷,一下子跌入深渊,父亲入狱,母亲跳楼身亡,他失去了所有的一切,远走他乡。
她几乎是忍着鼻头一酸,这时候顾景文又递了杯水过来,这回她没有推辞,仰头喝了几口,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手机放在口袋里响了起来,她接过:“喂?”
“我现在在你家楼下,徐毓乔说你收工你,你现在在哪?”那边人的声音头一次有些着急。
“你过来干嘛?”她忘了身边还有外人,只是问他。
谈岱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心越来越慌,越来越不受控制,他等不了太久,临时决定,今晚就过来。
“我在丽景...”话说到一半,姝棠觉得自己手使不上劲来,连带着眼皮也不受控制,全身软绵绵的想是被裹在巨大的海绵泡沫中,窒息和柔软,麻木和接下来的无意识,她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直直的倒下去,模糊间看到顾景文笑得莫名的脸,危险涌上心头。
这边谈岱川拿着电话,听对面的声音停了,又叫了两声,紧接着电话被挂断,再打过去是,已经是关机状态。
他怒目圆凳,额角的青筋暴起,打了温庆禹的电话,吼道:“顾景文那混蛋是不是不在四九城了。”
这么问是因为他意识到,事情似乎正在发生,阮姝棠那笨蛋也一步不差的在往别人坑里钻。
“前几天去了S市,上午忘了跟你说了。”温庆禹在电话那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畏畏缩缩的,一旦这谈岱川发了火,别人只有靠边站的份儿。
他趴的把电话挂断,摔门上车,眼睛里冒着火,像是随时要被点着,他听阮姝棠说了句丽景,那是顾景文家的楼盘,在附近不远处,只是想要知道藏在哪一件,恐怕真的是难处,这大概就是顾景文那混蛋选在那儿的原因,猫捉老鼠,他似乎很有兴趣。
“帮我查一下顾景文在丽景哪一套有自己的住处。”他一边开车,一边分神打电话找人查,路上拥挤的红绿灯都变得异常烦人。
虽然他知道这一招收效甚微,等了几分钟也不见有人给他反馈,肚子里憋了火没处撒,一拳捶在方向盘上,此时手机响了起来,他有些激动,接了电话,很是期待:“喂?”
“哟,大川,吃了吗?”是顾景文,正在那边涎皮赖脸的跟他耍太极。
“劳你费心了。”他忍着,恨不得当面给这小子一圈。
“成,要不咱谈个交易?”顾景文向来不安好心。
“筹码呢?”他故作镇定。
“嗬,这你不是说笑吗?这筹码你也知道的,心肝宝贝儿不就在我手上吗?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
“筹码?你是不是太高估她了。”谈岱川轻笑,掩饰了所有的紧张情绪。
“高估不高估我是不知道,你说着女孩子孤零零一个人出了点什么事儿可怎么办呐。”顾景文在电话那头笑得轻佻。
“我没记错的话,我已经很明显的拒绝过你了。”
顾家家世在四九城里没话说,偏偏顾景文这小子,从小就混,做事没什么轻重,偏偏爱做些容易走火的事,要说起顾景文撑下来的顾家家业里头,有多少是见不得人的,没人敢说,也没人敢查,偏偏这混小子还想拉谈岱川下水,看中他什么?从个人才能到身家背景,这四九城顾景文挑出谈岱川这么一个满意的就再也挑不出第二个。
“我这不正想办法,让您抽出时间跟我谈嘛,看来这英雄难过美人关是不错,怎么没有没兴趣再听我讲讲?”顾景文这人聪明,就是没把这灵光脑子用对地方,成天想些投机倒把的事,威逼利诱,他样样都来,两人以前不对付的时候,顾景文是什么阴招都来,甭管其他的,就管他自己开心不开心。
“见面谈。”他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为了先找到这疯子和那个傻乎乎没智商的女人。
“成,地址发给你,可得抓紧了。“他轻佻一笑,顾景文这人精着,给他发的是附近一咖啡馆的地址。
谈岱川刚好也到了丽景苑附近,他开车在小区绕了一圈,除了东门,其他各个门人都很多,想要拿着张照片问人,无非是大海捞针,车经过东门的时候,正好有个环卫工人坐在路边,他下车跑过去,翻出手机里的照片问:“您见过这人吗?”
环卫工眯起眼睛一看,有点熟,挠挠头像了半天:“见过。”
“在哪?”他有些惊喜。
“电视上。”环卫工一说,谈岱川暗啐了句,刚想走,这人似乎真的想起来什么:“刚才有个长得像的好像在这等人来着。”
“我见她一直没走,后来上了辆车,往那边去了。”环卫工人随手一指,是正对着东门的一个地下停车场。
他没考虑太多,转身跑过去,转身打通了一个贴在电线杆上的开锁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