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你买什么大晚上到的机票啊。”姝棠坐在副驾驶,被身边的人勒令带上口罩和魔镜,说是怕她影响行程,有人来拍照,会影响这位祖宗。
“便宜。”他简单两个字,是再明显不过的敷衍,一出手阔绰的人能在乎这些机票钱?
手机的事儿被谈岱川几句带过,说是回国之后再补办,司机开车,两人在后排并排坐着,只听见他掏出手机,正在接电话。
“走Vip通道,其他的盯紧就可以了。”他神色不大对,却也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为什么走vip通道啊,我虽然现在有点眼缘,但我不摆架子,让我享受一下粉丝的欢呼嘛。”她盯着他看,开玩笑的说。
Vip通道通常是政要,名流以及巨星的最佳首选,至于为什么谈岱川要选这个,或许是个人癖好。
他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挖苦道:“别被唾沫星子淹死就算烧高香了。”
她和谈岱川的界限好像越来越淡。
从vip上飞机果然清净很多,因为是大半夜到的缘故,姝棠忍不住迷了一会儿,两人并排坐在头等舱,姝棠偏过头呼呼大睡,一觉醒来才看到看着她一脸嫌弃的谈岱川,和自己睡麻了的右边半张脸。
他事先将所有的行程都安排妥当,下飞机有人接,直接将两人送到酒店,所以也没耗费太多的精力。
唯一出岔子的地方,就是杀千刀的谈岱川只订了一间房,姝棠看着前台递过来的那张房卡,内心奔涌着千万句骂人的话,连带着新愁旧恨一起给他算上。
“Are there any other rooms?” 她不甘心,用蹩脚的英文问前台的工作人员。
“sorry.no”前台工作人员看了看两人是情侣模样,以为吵架闹分房。
没房却是谈岱川意料之中的事,现在正值旅游旺季,巴厘岛附近的酒店早早就让人预定了,哪还有空出来的,也正是知道这一点,他才背过身,得意一笑。
“我睡床,你睡沙发。”姝棠一进房间,看见这么大一个套房,能够两个人睡的也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沙发,不免为自己的漫漫长夜担忧起来,于是先发制人,抢占先机。
他站在身后摇摇头,也不说话。
“那,行。”姝棠又想了很久,才说:“那今天晚上你睡床我睡沙发,咱们轮着来。”
这样谁都不吃亏,她这如意算盘打的好。
他还是摇头,姝棠瞪着他,一把把拎着手上的姓李放下:“那怎么办,谁让你只定一间房。”
他将衬衫的扣子解开一颗,又把袖口解开,一把躺坐在沙发上,打趣的看着她说:“一起睡。”
“一起睡?!”姝棠惊叫,瞧瞧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一把把身上穿的薄外套拢得更紧了一些,跟防色狼没什么区别。
“你没事吧。”她小心翼翼的过去探他的额头,知道确定他此时体温正常,不是头脑一热。
“反正昨天晚上都一起睡过了,你还怕什么。”
谈岱川骚气的很,姝棠手探在她额头上,一个不留神,已经被他抓住手腕,轻轻一带,栽进了她怀里,姝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正以一种十分奇怪又暧昧的姿势,趴在他身上,抬头,脸红得像十月的柿子,软绵绵的,红了一片。
他更了不得,右手的指尖插入她披下来的头发中,左手扶着她的腰,可以将头靠近她的耳廓,这哪里还能算暧昧,简直就是谈岱川这人的有意为之,其心可诛。
他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耳朵上,姝棠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这个姿势的不妥,才重重推了他一把,趁机逃开。
太危险了,太危险了,谈岱川太危险了,再多呆一秒,她都没有安然无事的可能。
“我...我...我再出去找个酒店吧。”她结结巴巴,还故作镇定, 手刚拿起拉杆箱。
身子一僵,整个地被人从身后环住,无法动弹,像是一股魔力,让她不敢回头,不敢想象,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我要是不放你走呢?”他从身后紧紧抱着她,姝棠轻轻用力,他箍的很紧,以姝棠的力气没有和他抗衡的可能,他声音很轻,像是从远处飘来的没有归宿的浮萍,究竟落在哪,究竟属于谁,姝棠连想都不敢想。
她沉默,僵持着,一高一矮的身影,在异国他乡却有了接触的勇气和借口。
“你的护照和身份证都在我这,你还想去哪?睡大马路吗?”他轻吁一口气,像是放松了很多,在姝棠身后轻描淡写的说这么一句,钻进她耳朵里的却是再明显不过的威胁。
没有护照,她寸步难行,从出门到现在都是她在操办,只是没想到他来这么一手,她索性闭上眼,祈求自己能平安度过,早知今日,就不贪财,不出来浪了。
“你要不先放开我?”身后的人除了抱着她没有其他的动作,她小心翼翼的问。
“先别动。”他低沉的嗓音有些性感,又把她圈紧了一些:“让我再抱会,晚上就放过你。”
“谈岱川,我们。”她想说的是,他们除了朋友这层关系,不该越界,或者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俩连朋友也不是。
“是你,不是我。”他蹭了蹭她的头发,很满足的样子:“把想要的抱在手里,我很开心。”
“那要不我不睡沙发也不睡床,都让给你,我睡地板好了。”她不死心,绕来绕去又把话题绕到这上面。
“这么怕我。”姝棠听见他问的时候,有似有若无的一声轻笑,不知道是在笑姝棠的不知所谓,还是其他的。
“多少女人都想爬上我的床,你是在欲拒还迎?”
如果不是看着他长着一副好皮囊的份上,换了其他人,说出这句话,姝棠指定得把那人当神经病,但是谈岱川说出来她信,天生贵胄不说,老天爷也格外优待,有好家室也有好样貌,但凡跟他沾点边儿的女人,都想进方法爬上他的床,这并不夸张。
“谈岱川,所有的事情都有先来后到。”她说。
“他哪里好,值得你惦记这么多年。”他话里带着莫名的酸味。
“他就算哪里都不好,在我这里他也是万般好。”姝棠终于趁着他胳膊稍微松懈了一下,转身轻轻一推,一个趔趄,人往后退了几步。
“他之于我就像滕余之之于你,有多重要,你应该知道。”姝棠提到这么名字,他眼神里明显的闪烁了一下,稍纵即逝,很快又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