郾城。
素问走在大街上看着每一间药铺都在紧张忙碌,而自己手中的药方似乎总是差点什么。恨水从她身边走过,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还在想缺什么?”
素问点了点头,“这药方里似乎总是差了什么,但是我感觉却又是对的。恨水,你说……”素问转身看着恨水,不由愣在原地,“你……”
恨水微微一笑,一张如玉的脸呈现在素问面前,“怎么?认不出来了?还是我丑了太久,你都习惯了?”
素问左瞧瞧右看看,惊喜的跳了起来,“真的全都不见啦!一点也看不出来这里曾经有道疤痕。”
“是啊,又恢复到原来的养子了!”恨水的头发重新梳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不得不说你的医术的确很高明。”
素问笑着轻哼一声,“连玉桥那么惨的脸都能重塑,去掉疤痕算什么?这只不过是为师医术中的冰山一角,你若是能够尽得我的真传,可是天下第一!”
恨水不由一笑,“那亲爱的天下第一神医,我们能不能研制出碧色琉璃的解药呢?”
素问面色僵硬不耐的白了他一眼,“碧色琉璃可是千古之奇毒!”
恨水不耐的摇了摇头,“现在我们只能死守郾城,但是你要知道,郾城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抵抗司徒野的司徒野的粮草还有两天就要到了,若是城池被攻破,那郾城就会变成一座废墟,雪国也将就此失守!”
素问皱起眉头,“我当然明白这其中厉害,但是玉桥使用的碧色琉璃和原本我知道的不同,别说原本我知道的那碧色琉璃我就不会解毒,更别提是现在这样经过改动的了。”
“那除了玉桥自己,难道这世上就找不出一个人能解开了吗?”
“现在的关键是恐怕玉桥自己也不愿意制作出解药!”素问叹了口气,“雪无痕的细作传回消息,玉桥已经拖了司徒野那么多天,就是不愿意交出解药的秘方,她也是在担心卸磨杀驴!”
恨水冷哼,“她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轰隆——
素问和恨水皆是一惊,沿街的百姓也开始纷纷慌乱起来,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古陵军攻城啦!古陵军攻城啦……”
场面顿时乱成一锅粥,还没有收好的药材散落在地,街边的小贩们连忙收拾银子和摊位想要逃跑,街上的人都疯狂的东奔西窜。
“看来是真的,我们赶快过去!”恨水抓住素问的手,连忙带着她飞身离去。
素问皱起眉头看着城内的百姓,高处的视野非常好,那些如蝼蚁一般的人横冲直撞的不知道去向何方。耳边传来战鼓声声,城墙上站着雪无痕白色的身影。
雪无痕皱起眉头,那些古陵的士兵全都像疯了一般,拼命的向上爬。
“雪王,现在我们怎么办?古陵突然攻城,我们一点防备也没有!”
雪无痕白了他一眼,“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战场,战争一天没有结束,你竟然敢跟本王说你们没有防备?这是你该说出来的话吗?”
那人连忙低下头,“属下知罪!”
雪无痕冷哼一声,“兵不厌诈!司徒野以为这样出乎意料的攻城就能让本王措手不及,以至于仓皇逃窜?白日做梦!去派人把石头搬上来,往下砸!”
“是!”
石头顺着城墙轰隆轰隆的砸下去,那些攀爬着云梯的古陵士兵全都掉落下去,被砸的头破血流者还算侥幸,有的干脆已然成了一滩血水。
城墙下不断传来哀嚎,雪无痕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去拿油来,把这些绳子全都给本王烧断。”
火焰如游蛇一般迅速窜烧每一根绳索,还在攀爬的士兵突然掉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不说,还有烈火焚身。
司徒野坐在远处的战车上看着城墙上的一切,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王上,这样下去恐怕我们会损失惨重!”涪陵骨皱起眉头,“现在也差不多够了!”
司徒野点了点头,“我们走!”
“是!”
雪无痕皱起眉头看着那些士兵仓皇而逃,心中松了口气。“去把尸体收拾一下!”
“是!”
恨水走上城头,“这么快就完了?”
雪无痕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是兵行险招,突如其来,走的是偏锋,只要顶住,让古陵军队看到自己的同伴死在这里,再加上饿肚子,就会产生恐惧!撤退是自然的。”
“他们的粮草还有两日就到了,可是这碧色琉璃的解药依旧没能研制出来。”恨水叹了口气,“都怪我,若是当初我没有懒着花重杀了玉桥,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雪无痕微笑的看着城外,“这一切该发生早晚都会发生,即便没有碧色琉璃,也会有别的。其实,就算你当初不阻拦重儿,重儿也不会杀了她。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别人的爱恨与她无关,却心心念念的期盼着别人好。她,下不了这个手!”
雪无痕叹息着从恨水身边走过,“我们回去吧!”
“好!”
回到军营之中,雪无痕刚坐在椅子上,陈曦就走了进来,气喘吁吁但是脸上却带着一丝笑意。
雪无痕勾起嘴角,“事情都办妥了?”
陈曦点头,“王爷放心,事情都已经办妥了,这一次恐怕他自己都会挨饿!”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恨水不由皱起眉头,“你们不会是……”
雪无痕微微一笑,“只不过是去劫持了他的粮草,那么珍贵的粮食都烧了多可惜啊!倒不如为我所用。”
恨水不由一愣,“就趁着他们攻打城池的功夫,所以你就派人去劫持粮草?”
“我早就已经去劫持粮草了,今日之事只是一个意外而已。”雪无痕白了恨水一眼,对陈曦说道,“去告诉底下的人,今晚多做些好的,让将士们高兴一下。”
古陵。
绿水焦急的走进司徒野的营帐,“王上,您没事吧?臣妾听说……”
“听说古陵军队败的很惨是吗?”司徒野粲然一笑,“的确是败的很惨,但却值得。”
绿水一愣,“您这是什么意思?”
司徒野放声大笑,“雪无痕已然中了本王的圈套,却还不能自知,难道这不是最愚蠢的人吗?”司徒野看着绿水疑惑的神色,轻轻的捏了捏绿水的脸颊,“本王早就料到雪无痕意图劫持本王的粮草,所以本王事先已经把粮草秘密转运到别处。而在路上行走的则是那些本王舍弃的诱饵。今日攻城也只不过是给雪无痕一点颜色,那些士兵都是本王的敢死队。”
绿水倒吸了一口凉气,“王上的意思是你已经预料到了雪无痕的计划,所以已经解决了这些问题?那、那王上所说的诱饵……那些粮草有问题?”
司徒野点了点头,“你以为玉桥真的会背叛本王吗?她若是背叛了本王,天下就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三国之内有谁会放过她?这些日子她名义上是在研制碧色琉璃的解药,但实际上却根本不在军营之中,她被本王派去运送那些粮草了。这一次可以好好看着雪无痕吃亏。”
“王上是说那些粮草全都染上了碧色琉璃?”
“不只是那些粮草,还有那些攻城将士,他们也都是中了碧色琉璃的人。”司徒野的神色冷却,“其实碧色琉璃早就已经感染到军队中了,只不过玉桥在偷偷的发现每一处细节,一旦有人觉得不对,便被马上关押起来隔离开。这样这些即将死去的将士就会为国捐躯,总要比死于病患强得多。”
绿水皱起眉头呆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司徒野拉过绿水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世界上,没有一座城池是坚不可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