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月回到自己的军帐,皱起眉头,阿莫连忙上前关切的看着阮明月苍白的脸色。只见阮明月身下滴下几滴血迹,落在地上渗入地毯之中。
“王上,您受伤了?”
阮明月舒了口气,“不是什么大事,你简单替我包扎一下就好。”
阿莫倒吸了口凉气,看着阮明月肩膀上深深陷进去的暗器,指尖有些颤抖,“王上,这暗器是星云之状,周围都是倒刺,恐怕您要受苦了!”
阮明月冷笑,“这点伤算什么?你尽管处理便是。”阮明月闭上眼睛,阿莫狠下心来,把周围的肉全都隔开,一口气拔出那星云状的暗器,扔在一旁,当的一声发出清脆的响声。
阮明月的额头已经满是冷汗,苍白的唇有些颤抖,两只手紧紧地握着拳头,青筋毕露。
阿莫心绪难平,一边为他包扎伤口,“王上,那个少年如此厉害……”
“传说山庄的庄主,岂会差到哪里去?若是本王猜的不错,他的武功已然在女帝之上!”阮明月侧首说道,“最重要的是他天资聪慧,小小年纪就已然担当大任,这个人不除将来也必定是个祸患。”
“只可惜他是女帝的弟弟,若非如此,或许还可以为我所用!”阿莫语重心长的说道,“现在这样的少年已然不多了,能伤的了王上您,的确不容小觑。王上接下来打算怎么做?难道依然要一心一意的等着思盈公主嫁与陵帝为妃吗?”
阮明月冷哼一声,“今日本王一看陵帝对梁鸢青的态度,他明显还是对女帝心慈手软的。全天下皆知他对女帝一往情深,即便是定国覆灭,这帝后之位恐怕也是宁花重的。到时候思盈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根本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
“王上的意思是,不让公主嫁过去了?”
“不!”阮明月斩钉截铁的说道,“嫁,当然要嫁!不仅要嫁,还要风风光光的嫁,本王要的就是女帝之心慌乱,最好能主动攻打,这个时候我们便可以最正当的理由,让陵帝出兵。两人相执,本王倒是要看看如何还能留得住这份情?而且本王还有一个提议!”
“王上有何想法?”
阮明月勾起嘴角,“女帝最在乎的人是谁,我们自然就要从谁下手!”阮明月冷哼一声,心中已然有了计策,他要西凉无言毫无退路的和自己并肩……
郾城。
司徒野斜倚在铺了兽皮的软榻上,周围的空气有些寒冷,涪陵骨也一脸愁容的在一侧。玉桥倒是悠闲的很,在一旁摆弄着自己的指甲。
涪陵骨见司徒野半晌沉默不开口,便小心翼翼的说道,“王上,若是此刻不能想出办法,长期驻扎,恐怕再过几次紫雾竹林,我们便要损失更多了。如今军队之内已经人心惶惶,从前的战术完全派不上用场。我们连雪族的人影都见不到,但是士兵已经死在了紫雾竹林之中。这道天然屏障对于雪族来说恐怕要比郾城更坚固,我们的人也有按照吩咐患上碧色琉璃的,但是雪族经过上次的教训,明显已经不再上当。”
“你的意思是若是再不攻下紫雾竹林,军中将士都要弃本王而逃吗?”司徒野缓缓睁开双眸,“的确,战事已经这么久了,再加上前一阵的死亡和饥饿,这一段时间紫雾竹林的僵持不下,将士们的确信心无多。”
玉桥瞟了眼司徒野,“既然紫雾竹林不能顺利通过,为何不一把火烧了?也省的浪费时间。”
司徒野冷笑,“你想的倒是容易,难道你忘了紫雾竹林中的瘴气?那些瘴气都是雪族灵力控制的,别说是火烧了竹林,恐怕就算荒山野岭,你也能遇到这些瘴气。到时候没了竹林遮蔽,恐怕我们比现在死的还快!”
“那这么说来,只要雪族有灵力,那我们便一天僵持不下了?”
司徒野舒了口气,这倒也不好说呀……
不过自己显然不能等那么久,东方陵国已经眼看着就打到太和了,若是自己再不能攻下雪国,等到他转手之际,便会把自己生吞活剥了。自己到时候不但一点都没捞到,恐怕还要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显然是等不到那个时候的!
玉桥勾起嘴角,“若是王上不介意,臣妾倒是有个办法可以王上解围。”
“哦?”
玉桥凑近司徒野的耳朵,耳语几句,司徒野的眼神一亮,散发出锐利的光芒。
“你说的倒是不错,但是这样匆忙……”
玉桥冷笑,“如此一来,不但能够安抚军心,还能顺理成章的驻扎郾城,何乐而不为呢?”
司徒野点了点头,看着涪陵骨说起计划……
雪族。
雪无痕闭着眼睛皱起眉头,双手合十在胸前发出一道强烈的光芒,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昭示着他此刻的紧张和担忧。一旁的郁羡吟走过来,双手交叉在空中飞旋几圈,释放光芒联通雪无痕的掌心。
雪无痕慢慢平静下来,南长老在一旁皱起眉头,看着郁羡吟叹息着摇了摇头。
“南长老,无痕哥哥怎么样?”郁羡吟皱起眉头,眼中满是担忧。
南长老叹了口气,“羡吟,我已经尽力了,但是无痕他的命数如此,一切还看天意!”
郁羡吟不由身子软了一下,身后的冷夜连忙扶住她,“别担心,他会没事的。”
雪无痕缓缓睁开眼睛,一脸疲惫,眼神中透出悲伤的光芒。
“无痕哥哥,你怎么样?”
雪无痕勾起嘴角惨淡一笑,缓缓摇了摇头,“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先回皇宫了!”
说罢,雪无痕便起身离去,郁羡吟看着他的背影不禁皱起了眉头。“枉长生,难道果真能看到忘川河的一切吗?”
冷夜从身后握住郁羡吟的肩膀,安慰道,“别气馁,或许他只是需要自己的时间来消化一下看到的一切。并非不好,只是感叹那些神奇……”
郁羡吟笑着摇了摇头,枉长生枉长生,一旦使用灵力窥探天机,便要用折寿为代价。在雪无痕利用灵力想要这么做的时候,郁羡吟就已然强烈反对。可是雪无痕面对这样的局势,心意已决,所以才情南长老襄助,自己护法。走向了枉长生真正的奇妙之处。传说,可以看到你的未来,可是……
“看到未来,真的就可以扭转一切吗?”郁羡吟惨淡一笑,“冷夜,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正在批阅奏折的花重猛然觉得心中一疼,连忙捂住胸口,手中的笔掉落在地上。一旁的鸢青大惊失色,“三姐,你怎么了?”
花重粗重的喘息,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我、我感觉心里很不舒服,突然觉得很疼……”
鸢青不由皱起眉头,“三姐,或许是你太累了!”
花重摇了摇头,“不,鸢青,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
西凉无言站在军营之中负手而立,天空黯淡无光,弥漫着浓重灰尘的色彩。北风哀嚎,烈烈的风席卷了一片枯萎的杂草。他竹青色的衣衫在风中飘扬而起,带着几分凄凉的味道。那双狭长的凤目之中闪过一道狠厉。
西凉繁坐在一旁皱起眉头看着军帐柱子上三道痕迹,“这是梁鸢青的功力?”
从账外走进来的西凉无言点了点头,“没错,朕就是为了纪念那一刹那的惊讶,才留到现在。”
“其中少了一枚!”
西凉无言冷笑,“因为那一枚正中目标!”
西凉繁捏紧拳头,“阮明月……受伤了?”
西凉无言点了点头,“你也没有想到吧?梁鸢青年少,但武功却高深到如此地步。这个世上若是有人想要伤害花重,恐怕没那么容易,除非是花重故意避让。这些次的战役,阮明月总能攻下数座城池,朕有些怀疑。他一定是和花重说了什么,可是那个理由,朕并没有猜透。”
西凉无言微微转身,“繁,说实话,朕近日心中总有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