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无痕和恨水两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雪无痕肩上的伤还需要医治,恨水便带着他来到这里,这也是雪无痕原本要来的那座城池,有泛舟碧波的美景。
“就是这家医馆!”恨水看着牌匾,里面的进进出出的人也络绎不绝。“这里的大夫我是认识的,医术不错,虽然不是夏天,但是你身上的伤也不能再拖了!”
雪无痕皱眉点头,的确这一切的伤口似乎不是很喜欢愈合,肩上的血肉还翻腾着,稍有不慎便会流血。
“等等!”雪无痕刚要走进去,恨水便说道,“我感觉有些不大对头。”
“嗯?”
恨水一时间蒙住了,站在门口仔细思索,“我说不出来哪里的感觉不对,但是我分明觉得和每次来的时候不一样。”
雪无痕目光扫视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他们的行踪也格外小心,怎么可能提前让别人知道他们两个想去哪?雪无痕不由一笑,“是不是近日被追杀,你的心情太紧张了?”
恨水无奈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想出到底哪里不对。无奈一笑,“既来之则安之!”
两人走进医馆,恨水拿出一块玉佩,那抓药的小二便把他恭恭敬敬的带入里间。里间安静的很,一道竹帘隔开了里面的身影,他似乎正在为一个人看病,还叮嘱了几句。那抓药的小二进入竹帘内和那人说了几句,那人笑着打发了看病之人。
屋内只剩下三个人,雪无痕瞟了眼恨水,还未等说话,那大夫便开口。
“没想到恨水公子会来,老夫有失远迎啊!”
“杜先生哪里话?恨水这次前来也是为朋友的伤,还请杜先生帮忙。”恨水皱起眉头客气的说道,“恨水也好久没有来看望杜先生了,不知道杜先生近日可好?似乎和几年前的习惯不大相同。”
那人不由一笑,“人老了,总是有些不自在,便也不愿和别人接触了。不过话说回来,恨水公子的医术也是当世首屈一指的,为何还要来找老夫呢?”
恨水尴尬的笑笑,“在下因为一些事情,已经发誓不再行医了。所以才会来麻烦杜先生,还望杜先生见谅!”
“哦?那还真是可惜了!”那老头说道,“让你朋友进来给我看看!”
恨水给雪无痕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雪无痕心领神会的走进去,只见那老头即位普通,身材消瘦,面如枯柴,胡须和花白的头发老长,挡住了一半脸,连目光都有些看不真切。
“杜先生,麻烦了!”雪无痕微微一礼,坐在他对面。
杜先生握住雪无痕的手腕,煞有介事的闭目,突然一瞬间遏制住雪无痕的脉门。雪无痕皱起眉头,脸色顿时苍白。那杜先生嘴角勾起一丝邪恶的笑意,雪无痕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那脉门正是自己的要害之处,是全部灵力的散发口,所以他从不轻易让人诊脉,可是他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了?”恨水听到又异样,连忙跑进来看到雪无痕吐血,倒吸了口凉气,上前就要抓住那杜先生。
“站住!”杜先生喝止住恨水,“你若是再上前一步,老夫可就不客气了。”
恨水瞟了眼雪无痕,只见他的手像是没有了力气,被杜先生狠狠地捏在手里,嘴角还流着鲜血。
“恨水,不要听他的,他控制住我的脉门,若是再过一会,我的灵力便会消失了!”雪无痕虚弱的说道,“杀了他!”
“你不是杜先生,你到底是谁?”恨水慢慢的靠近,那人却始终不放手。
杜先生放声大笑,那声音却突然变成了女人,“师兄,难道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恨水一愣,“玉桥?”这个名字像是从骨节里发出的,带着幽怨的恨意,和深入骨髓的铭记。
“你竟然、竟然会易容?”恨水不由皱起眉头,这天下间能够易容如此好的人,恐怕只有素问,可是她是怎么做到的?
玉桥冷哼一声,“别猜了,你做梦也想不到这易容术是素问教我的!师兄,你现在应该很痛苦吧?素问死了,可是你却不能为她报仇。”
恨水瞟了眼雪无痕苍白的脸色,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放开雪无痕,否则你别怪我无情,你知道你打不过我的。”
“的确,但是富贵险中求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玉桥冷笑一声,“这才是我最大的筹码!若是我放开他,想必现在就会死!”
恨水心中急切,此刻,雪无痕却突然用另一只手甩开青冥扇,玉桥赫然一愣,青冥扇朝着她的脖子划去。玉桥闪躲之间放开了雪无痕的手,青冥扇划破了她的脸颊。恨水正要上前捉住她,可是雪无痕突然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他连忙接住雪无痕,封住了他的心脉,玉桥趁此机会逃离……
西凉无言和阮明月的马车亦步亦趋的前行,但是从整齐有序的节奏中还是能感受到气氛的紧张和急促。西凉无言恨不得现在就赶到前线去,古陵司徒野的失败让他有些心理没底。面对花重他本来就是个弱者,后边还有一条随时都能扑上来咬断自己脖子的狼!
马车戛然而止,闭目养神的西凉无言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湛清上前禀告,“皇上,有个女子拦住了马车,说要见您!”
西凉无言有些不悦,“难道任何一个人想见朕,朕都一定要见她吗?你不知道朕现在要去干什么?”
湛清尴尬的说道,“可是那女子说若是您听了她口中的消息,或许就不会这样着急的去前线了。属下看她会武功而且自信满满胸有成竹,不像是吹嘘的样子。”
西凉无言沉默良久,“既然如此,那便让她过来吧!”
“是!”
阮明月坐在自己的马车上闭目养神,阿莫急匆匆的来到车窗旁。
“王上,事情有变!”
阮明月赫然睁开双眼,碧色的眸子绽放着幽幽的光亮和狠厉,“怎么了?”
“陵帝改变了主意,此刻已经返回京城,似乎是因为一个女子说了什么。”阿莫皱起眉头,“陵帝的意思是,若是王上想要单独前去前线,他也没有意见!”
单独前去?那他的意思就是说,自己攻下城池的话他也没有任何不悦?阮明月冷哼一声,这可能吗?此刻的战役已经关系到了定国都城太和,那是定国人心所向之处。若真的自己攻下了,难道他真的会让给自己?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能让他放弃前线的战事?”阮明月似乎是在思索,又像是在问阿莫。
阿莫皱起眉头,“想必要比女帝更重要,不过属下真的猜不出在他的心中除了江山,还有什么能比得过女帝。”
“这样也好,既然他不想去,那我们的行事就会更方便。何必跟他在一起畏手畏脚?”阮明月冷哼一声,“我们单独走!”
“是!”
西凉无言接到阮明月的决定,眉宇间闪过一道冷意,但是看着一旁的女子,他还是觉得要坚持自己的决定。
“陵帝若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朕已经决定的事情,没什么可后悔的,只要你说的是真的,不管你要什么朕都可以答应你。”西凉无言并没有看她。
女子带着面纱,似乎脸上还有一道浅浅的伤口,西凉无言不确定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值得一试!
女子笑道,“不管要什么都能答应,这个条件可真让我心动,但愿陵帝说话算话。”
“君无戏言!”西凉无言一把放下车帘,马车掉头,快速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