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气冲冲的走进房间,身后的丫头锦绣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一溜低着头。念儿突然停下来,锦绣一个急迫踩到了念儿的衣裙,锦绣连忙跪在地上。
“充容息怒,奴婢不是故意的!”
念儿冷哼一声,“你的眼睛瞎了吗?本宫这么大的人竟然看不到,这身衣裙可是皇上亲自赐给本宫的,踩脏了看你怎么赔给本宫!”
锦绣皱起眉头一脸焦急,平日这个念充容就难伺候的很,今日在白充容那里受了气,便更加蛮横起来。锦绣本来一而再再而三的小心了,可还是没能避免受罚。
念儿见锦绣跪在地上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心中很是不悦,“你在摆这副脸给谁看?本宫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你这表情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是本宫欺负你呢!天天看你们不是阿谀奉承,就是目中无人的样子,真是够了。尤其是白充容,不过是一个皇上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女人,竟然还跟本宫摆起架子来了。真是不知羞耻,本宫看刚从前线被皇上带回来的时候,一个个都笑的开花似的。现在可倒好!”
念儿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锦绣皱起眉头小心翼翼的瞟了眼念儿神色,“充容,白充容和您的位份相同,她这样做大可是犯了禁忌,宫中可没有什么论资排辈的规矩。比的只是谁得宠!”
“难道本宫不知道吗?”念儿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可是自打从前线回来,皇上连正眼看本宫一眼都难。本宫又和如夫人结了梁子,阖宫之中谁还敢和本宫搭线啊!”
“不是还有本宫吗?”
念儿浑身一颤,连忙站起身,心惊胆战的给朝雨行礼。
“纯夫人怎么悄无声息的就来了,应该知会臣妾一声,也好让臣妾有所准备啊!”
“本宫看你是准备把这些话放在肚子里,怕本宫听见吧?”朝雨不由一笑,“其实这也没什么,不过都些寻常事罢了,你是个做大事的人,怎么可以把心思放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呢?”
念儿一愣,不知道朝雨是什么意思。
朝雨拉住念儿的手,长长的护甲金光闪闪很是美丽,“不过是如夫人罢了,本宫可是四妃之首,若是你愿意投诚本宫,难道还怕被别人欺负吗?别说是什么白充容,恐怕就连如夫人也要敬你几分。”
念儿垂下眼帘,虽然有几分动心,但还是有所怀疑。
朝雨见她的神色微变,又苦着脸说道,“想那如夫人也不过是一个丫鬟出身,论德行不如帝后,论美貌不如本宫,论背景不如皇妃,就连年纪也都没有你这般妙龄。凭什么她要在咱们山上作威作福呢?难道就因为她是跟着皇上从太子府里出来的?那本宫从前还跟着皇上走南闯北呢!”
朝雨冷笑,“别说你不甘心,就连本宫也不甘心啊!可惜本宫只是一介名伶,如今又容貌衰败。若是妹妹能和本宫结盟,你有你的年轻,本宫有本宫的权利,难道还怕别人欺负咱们吗?”
“纯夫人说的是,只是皇上他心中恐怕没有……”
“说什么呢!”朝雨嗔怪的笑道,“皇上心中有没有你,有什么打紧?难道你背弃如夫人来到皇上身边就是为了要皇上心里有你?这岂不是太可笑了吗?只有抓住手里现实的东西才是真的。你想想,若是你以后有了孩子……”
念儿眼底闪过一道亮光,“皇子?”
“是呀!”朝雨诱惑的说道,“咱们皇上至今还没有子嗣,都是为了帝后,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境,你觉得会有可能吗?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后宫里的某个人?若是这个人是你,本宫还可以从中照拂,任是谁也没办法害你啊!”
念儿欣喜若狂,眼前似乎已经展现出将来的锦衣玉食和大权在握,“纯夫人如此为臣妾着想,真是让臣妾受宠若惊。臣妾都不知道怎么报答纯夫人才好。”
“傻妹妹,你说这些做什么?咱们也是互相帮助,本宫也总不能一直这样任人宰割的消沉下去。等到皇上百年之后,难道要让别人害我吗?”朝雨无奈的叹了口气,“如今你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本宫一定会帮你让皇上过来的。”
“真的?”
“那是自然!”朝雨笑着从敏慧手中拿过一个锦盒,“这里面是有助于身孕的奇药,在侍寝之前吃一颗,保证你一朝如愿。”
念儿惊喜接过来,“多谢纯夫人!”
朝雨笑看着念儿欣喜若狂的捧着那盒子,心中冷笑……
蘅芜宫。
阮思盈皱起眉头看着面前的布娃娃,一张灿白的脸上画着五官,背后还写着自己的生辰八字。阮思盈不由冷笑,“你确定就是这个东西?”
绫罗点了点头,“奴婢确定,皇妃娘娘并非是中原人,可能不知其中奥妙。这是厌胜之术,也称巫蛊,是专门用来诅咒人的。”
“就在这个破娃娃上写着本宫的生辰八字,就能让本宫死?还真是愚蠢之极!”阮思盈把那人偶扔在地上,“纯夫人空有一张漂亮的脸,剩下什么也没有。原本还以为她有几分胆量和计谋,现在看来也是本宫高看她了!”
奥朵妲皱起眉头,“皇妃,那现在怎么办?难道任由她们这样胡闹?几次三番的针对皇妃您,连奴婢都看不下去了。若是再不给她们点颜色看看,奴婢真不知道她们还会想出什么招数来。”
“任她们奇思妙想,还能怎样?不过是一群蠢货而已。”阮思盈瞟了眼跪在地上的绫罗,“你身为静贤宫的宫女,却是涟漪宫的细作,如今又跑到本宫这里来告密。本宫还真想不明白是为了什么了,难道是因为她们对你不好吗?没有给你足够的酬劳?”
绫罗磕了个头,坦诚的说道,“并非如此,奴婢只是害怕她们卸磨杀驴。当初奴婢在涟漪宫侍奉的时候,纯夫人被禁足,宫内的人全都被赶了出来,奴婢这才到了静贤宫。后来纯夫人东山再起,来找过奴婢,奴婢也左右为难过,可是也不得不答应,生怕像艳秋那样死了!”
“所以你是想让本宫保你一命?”阮思盈挑眉一笑,“你就不怕本宫告诉她们两个?”
“皇妃娘娘出身高贵,必定不是无信之人,也不会像两位夫人一样做打骂奴婢这样有失身份的事情。奴婢思来想去,阖宫之中也只有皇妃能为奴婢做主。而且……”绫罗皱起眉头,“而且还是冲着皇妃您来的,皇妃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啪啪啪——
阮思盈拍了拍手,“好一个聪明的丫头,看在你这么殚精竭虑的份上,本宫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多谢皇妃!”
阮思盈眉目流转,“不过,本宫是不会去皇上面前告发她们两个的。”
奥朵妲诧异的看着阮思盈,“皇妃娘娘!”
“告诉皇上又能怎样?说不定还会说本宫贼喊捉贼。”阮思盈冷笑,“本宫要一点一点的瓦解皇上对她们的信任。”阮思盈瞟了眼绫罗,“你就去按照纯夫人说的做吧!本宫自有打算。”
“是!奴婢遵命。”绫罗微微舒了口气,退了出去。
奥朵妲疑惑的看着阮思盈,“皇妃娘娘,您这是要?”
“本宫本不是精于算计的女子,不过这段日子在皇宫之中遭遇的一切,已经让本宫学会了这种生存之道。”阮思盈冷笑,“这好像也并不难嘛,不过是害人而已,本宫学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