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服！”
“不！”
“快点。”
“那你先出去。”
“我不会出去的，你快把手抬起来，还有把腿张……”
“喂！你们在干什么呢！”
护士突然打开浴室的门，樊景洲还在拿着唐芯的毛衣，不明白这个护士怎么连门都不敲就闯进来。
唐芯好好地穿着衣服，谁的身上也没有少一件衣服。
这个护士，还是上次照顾唐芯的护士，这次终于认识她的名字，竟然和唐芯还是大本家，一样姓唐，叫做唐宁宁。
“我只是以为你……”唐宁宁指着樊景洲，“我以为你要帮她洗头而已，不许洗头，也不许那个那个！禁止！”
留下不明不白的话，护士又气冲冲地离开了病房。
“我去让医院换一个护士。”
唐芯连忙拉住他的手，“别啊，我挺喜欢她的。”
“你喜欢这种神经？”
看到樊景洲那一脸不加掩饰的厌恶，唐芯忍不住逗他，“是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喜欢你？”
樊景洲的脸色瞬间沉下。
唐芯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可以洗澡的。”
“你想让一个神经病听话？”樊景洲直接抓她的衣服往上一拉，动作虽然蛮横，但完全没有碰到她的伤口。
如此一来，唐芯身上只剩下一件内衣。
唐芯背对着他，可还是觉得背后像是着了火一样。
“我要开始了。”樊景洲拿起花洒，试了试温度觉得合适才淋到她的身上。
白玉般的背，横陈着几条嫣红的抓痕。
“疼不疼？”樊景洲用毛巾给她擦拭身体。
唐芯摇摇头，“一点都不痛，把毛巾给我吧。”被他这样轻轻的动作，弄得痒痒的。
“我来。”樊景洲让她转身，可唐芯还是把手挡在胸前。
“现在害羞有什么用？放下手。”
唐芯只好放开手，把自己当初案板上的肉，任他洗干净自己。
羞窘的洗澡总算完结，唐芯被他侍候着换上柔软舒适的睡衣，回到病床上等他。
“我在沙发上睡。”樊景洲凑过去想要讨一个晚安吻，却被唐芯拉住手臂。
这样挽留的举动，他根本无法拒绝，只好小心翼翼地分享了一小半床，侧着身子维持着一个不舒服的姿势。
“你睡过来一点。”唐芯把自己挤到床边，樊景洲马上抱住她，“别动。”
“嗯。”唐芯自觉钻入他的怀里，脸颊碰到他下巴上有些扎人的胡渣，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手心都觉得痒痒麻麻的。
她稍稍抬头，捧着他的脸吻住他的唇，轻轻地生涩地抚弄。
还没有动作几下，就被樊景洲推开了，“够了！”
再这样，他就快按耐不住了。
“睡觉。”樊景洲直接伸手盖住她的双眼，唐芯却扯下来，“我想说谢谢你。”
唐芯侧身躺着，与他面对面，用手指摩挲他的嘴角让他扬起一个笑容，“还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知道是你抱着我，一直叫着我的名字……”
樊景洲抓住她那调皮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语气不顺：“知道就好，下次被欺负了，记得第一时间甩一巴掌过去，打死了也有我给你担着。”
“胡说八道。”唐芯忍不住笑了，脸也露出淡淡的红晕，一切只因为他宠溺又霸道的话。
“睡吧。”
唐芯这次乖乖闭上眼，可樊景洲却舍不得闭上，目光一点一点描绘她的容颜，细长的眉，长睫如羽翼一般丰满，鼻子秀挺好看，微微翘起的嘴唇是他最喜欢流连的地方……
每一处，他都看得很仔细，就连脸上的伤口也不放过，只有记住伤口，才记得报复。
但她不需要知道这些，她只需要这样笑着就行了。
他愿意做任何事，只为了维护这样的笑容。
第二天，刚下了小雪，阳光很灿烂。
唐芯刚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她抬手一抹，眼睛里竟然全是泪水。
她已经连续做了三个晚上的梦。
梦见了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孩子，她陪着那个孩子长大，一开始就跟所有不知所措的父母一样，根本照顾不好，但孩子还是在她的手忙脚乱中成长得很快，
第一次坐起，第一下踏步，第一句妈妈，第一个字……很快，她就要把孩子送去幼儿园。
她准备了一些零食，放在孩子的小书包里，最后一次拥抱他，嘱咐他要乖乖的。
孩子走进一片刺眼的光芒中，回头看了她好几次。
唐芯知道自己不想他离开，她大声地喊着：要是害怕可以回来妈妈身边。
她已经看到孩子的脚步不停地往回跑，可是他们之间终于隔着无法跨越的距离了。
一段叫做生死的距离。
孩子最后停止了挣扎，满脸泪水地回头看着她，最后乖乖地走进那光芒之中。
她就是这样醒来的。
门突然被打开，唐芯连忙擦擦眼泪，转头看着樊景洲把早餐放在桌子上。
是不是孩子也来教训她呢？
她知道樊景洲一定会是一个好爸爸，为什么要剥夺他的权利……
“醒了？”
看着他褪去了冷漠只剩下温柔的脸色，唐芯用力点点头，“醒了。”
彻底醒了。
吃早餐的时候，唐芯看到楼下有很多小孩在草地上玩耍，把樊景洲也拉了下楼。
“你又不是孩子，别跑。”樊景洲把唐芯拉住，不让她跟着那几个孩子去看护士准备的木偶剧。
“我只是很好奇而已啦。”被樊景洲这么说，唐芯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乖乖把他手上的牛奶喝完，“喝完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草地上铺着地毯，一颗颗小脑袋正在专注地看着唐宁宁护士夸张地给他们演绎冰雪奇缘的剧情。
唐芯一点都不好奇唐宁宁的故事，只是觉得这十几颗小脑袋跟着剧情发展而发出的表情很有趣。
“你觉不觉得他们很可爱？”
樊景洲不忍心她想起那个失去的孩子，装着随口回答，“一点也不可爱。”
唐芯回头诧异地看他，“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他只好改口，“就一般可爱。”
可唐芯的目光还是充满指责，樊景洲干脆把她拉走，沿着草地散步。
难道樊景洲已经不喜欢孩子了？讨厌孩子？各种念头在唐芯的脑海中纷飞，她根本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才能让他喜欢上孩子。
“你在想什么？”樊景洲把她的愁眉揉开，“烦恼什么？”
唐芯推开他的手，急切地问道：“你喜欢狗吗？”
其实照顾狗狗和孩子也差不多的吧？先用狗狗来做试探！
樊景洲蹙眉，“狗？不喜欢狗毛到处飞。”
“哦。”唐芯感觉挫败，看来问喜不喜欢猫也不太合适了，“那你喜欢什么小动物？”
没想到樊景洲直接摇头，“不喜欢小动物，麻烦。”
“哪有人不喜欢小动物的！”唐芯惊讶地看着他，樊景洲只是伸手捏捏她的脸，“养你就够了。”
“我又不是小动物。”
“所以，养你就够了。”樊景洲拉着她的手，可却被唐芯甩开，在他疑惑之中，唐芯一跃跳上他的背。
“我要你背我。”
难得她也有这样无理取闹的一面，樊景洲都愿意宠着，托着她圆翘的屁股背着她越走越远。
冬天的树叶早已经掉光，枝丫全都是光秃秃的，落在他们身上的影子也全是长长细细的。
看着这样的冬天，唐芯莫名感觉有些颓然，抱着他的脖子，蹭到他的耳边，小声地喊了一句：“樊景洲……”
“嗯？”
“我想给你生猴子……”
“……”樊景洲很淡定地回应，“人类生不出猴子。”
“猴子进化的那种呢？”
樊景洲手一松，把她放在地上，眼神燃烧着浓浓的火焰，无论唐芯说出任何话，这两团火都会在他的眼中炸开。
“什么意思？”
“就是……”唐芯羞赧得低头，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磨蹭着细雪，“就是想要问问你，回家后把那些措施扔了好不好？”
樊景洲却没有回应。
心顿时一沉，唐芯抬头看他，“你不想吗？”
“你不用勉强自己。”樊景洲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小心避开她的伤口，“我答应过你，答应过他，绝对会遵守我的誓言。”
“可是我遵守不了，对不起。”唐芯推开他，捂住自己的眼睛，断断续续地把自己的梦境告诉了他。
“我觉得他是在跟我告别，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樊景洲走近她，忍耐住内心的激动，可是出库的话语还是在颤抖，“真的确定了？”
“真的真的！”
“那好，回家马上就把那些东西扔了。”樊景洲直接将她抱起来，托着她的屁股，在她的唇上重重地印上一个吻。
“他有没有说，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唐芯被他调戏一般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而且他们的姿势也太过暧昧了，“你先把我放下来，这种姿势……”
“没事，就让别人看好了。”樊景洲直接抱着她压到一棵树干上，根本顾不上会不会有人看到，只想着要含住她的嘴唇好好亲吻。
强势地探入，不容许她有任何退缩，夺去她的蜜津，夺去她思绪，让她只能够想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