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个多月,没想到还真把人给抓了回来。
南容后想到当初被下药从楼上掉到水里那件事,就气的恨不得立即将人折磨一万遍。于是便将弓弩的事丢到了一边。
“走。”
林成义没了后,南容后便直接将自己身边的护卫全换成了暗卫堂插在宫中的暗桩,有了暗卫堂人的左右护卫,她的行踪就更加的方便起来。
因为自己表明了身份,莫云卿对她的监视也解除掉了,现在的南容后除了日常的事务繁多而忙碌外,其实人生自由权方面完全都是把控在她自己手中的。
到达悦春楼时,暗一突然停下了脚步,南容后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暗一拧着眉头,然后道:“找到诸冰的时候,还碰到了另外一个。”
南容后不解,随口问了句:“谁啊?”
“是婉清姑娘。”
听到这个名字,南容后的心疙瘩了一下,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南容后对她的印象都不是太好。“碰到就碰到了,然后呢?”
“没经您同意,他们就把人也一并带回来了。”
南容后脸上的神情慢慢的凝结成冰,她冷冷的看着暗一,“暗一,你从一开始就不停的对我说,我是你的主子,可我即是你的主子,为什么这些日子以来,除非是你们不擅长的领域你们会听从我的安排,可是其他的任何事,你们都是从来有自己的小算盘,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南容后的怒气是暗一始料未及的,在南容后怒气张扬之时,他直接低头单膝跪在了地上,目光盯着地板。没有反驳,一句话也辩解不了。南容后说的没有错,而他也没有错,他的逾越多,但他有自己的使命。
南容后见他这样,心中更是冰冷一片。这个事业就算是分成两条线,一条已经公开给了莫云卿,还有一条,日后也只会归到南容慎的名下,她,南容后,到头,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
想到这里,南容后的神情冰冷到了极点,虽然管理红缨堂,发扬红缨堂她也没有做过私人的打算,可是现在被这样直接一次又一次的当傻子一样蒙蔽着,南容后气到了极点。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第一次发现红缨堂有意识的将她送给莫云卿的东西在暗中毁掉,她是没有能力去左右什么,第二次发现红缨堂故意将她安排好和莫云卿一起处理的政务搅乱,她觉得是她做的太明白,时局没有那么好,于是忍了。接下来一次接一次的阻挡,至到婉清的出现,她才不得不放弃这段感情,现在婉清明明离开过,她都不曾知道,想着她决定放弃莫云卿了,这事也当不知道了。谁曾想,暗一不远千辛万苦,又将人带了回来。
南容后咬紧着牙,看着暗一。此时的悦春楼还没有人,整个大堂安安静静,连个洒扫的人都没有。
平复了好一会,南容后才一字一句道:“既然从不把我当主子,那么也就只利下利用了。我南容后不是傻子,既然你们是要利用我的,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便和红缨堂再无关联,挂名运营,收取佣金。而你暗一,从今天开始,这个主子也不用再这么喊了,你想做什么也不必再知会我,该做的事,我依旧会做。但是,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们再敢随意的左右我的人生。红缨堂便自生自灭吧。”
暗一心底一沉,没有想到,南容后对这件事的反应会这么大,南容后一直以来都很少为某件事发火,原来她并不是不知情,也不是不生气,只是积压在一起,一次性解决,现在南容后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他知道,自己越过的线已经超过她的底线。这件事,是被他的自以为是毁了,可是他却并不后悔。
因为,不管如何,南容后和莫云卿都不能有过于寻常的感情。特别是她只能是皇后的情况下。
“属下该死。”
暗一的声音里是隐隐的不安。
南容后冷冷的道:“该死,你就去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暗一的冷汗直往下滴,南容后是他所见识过的,最聪明,也最懂分寸的人。现在她的分寸对于他完全没有了尺度。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但是他却并不后悔,暗一有暗一自己的打算。
南容后深吸一口气,不原再想这事,便说:“人你即然带回来了,那就呆在我身边。就当给你当初救我一命抵债,以后互不相欠。不过。”
南容后顿在了那里,目光死死的盯着低着头的暗一,其实暗一真的只是为了拆散她和莫云卿,根本就没必要再做这件事。
因为南容后看的清楚,自己和莫云卿是真的再没有可能了。
只是,南容后没停太久,依旧一字一顿的说:“你希望他们在一起,可是婉清和莫相,没有你们想象中的这么简单。”
南容后说罢,一甩长袖,便直接往着内楼走去,暗一愣在那里许久都没有起身,他是真的被南容后的气势所镇。一是自己确实错了,也有对这个女人心底里的城府深沉的敬重。
悦春楼是风月场所,有些药自然也是有许多的。这个时代对药物的管制并不严格,也没有针对某些药物设立刑法。再一个,这里还没有现代警力那么强大的监控势力。很快南容后就找来了一点和诸冰当时给她下过的药差不多的药。
南容后坐在小房间里,诸冰被绑的像个粽子。
南容后的声音清淡而没有攻击力,还有些许的温和之感:“能说说,是谁让你向我下药的吗?”
诸冰听着她的声音,没来由的竟然打了个寒颤。他看着眼前陌生而美丽的脸。无法想像到,原来在那面纱下竟然是这样一副光景,很是后悔那天药没下重点,说不定。
南容后目光一沉,冷冷的看着诸冰探索及猥亵的目光。
诸冰的专注力没有放在南容后讲了些什么,只是这么看着她。毕竟在他的想法里,路华兮是什么人,这个女人又是什么人?
路华兮在他的感知里是可以随意操控他生死的人,而南容后的身份在他这成迷,自然是不能令他背叛路华兮的。所以南容后说什么,对于他而言都不重要。
南容后收了脸上所有的表情,没有表情的看着诸冰,字句里全是森然的冷意:“以前听人说,面对一个嘴巴硬的人,要让他就犯就不能太客气,从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来人,打断手脚。”
悦春楼里的打手都是专人调教出来的,五大三粗的汉子,拿了麻布直接将诸冰的嘴堵上,随后边上的人将人按住了,另外两个人有技巧的用腿上最有力的后脚跟直接往着诸冰关节的位置踩去,虽然将人的嘴堵上了,却依旧能听到那人因为巨痛而发出的呜鸣,南容后已经不是见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了。
她以前并不是多冷血的人,看到这样的场面会害怕,会不忍,但是经过太多次的暗杀,加上之前因为这个人带给她的心理阴影,南容后就不觉得这个人应该轻饶。
毕竟当初在鉴宝会,如果不是北冥宣从上边直接跳下来救了自己,眼下自己根本就是一具尸体。
想到这,南容后的四脚又再度发寒,看着边上的窗,南容后的目光冰冷到了极点。
打手很快就将诸冰的四脚打断,南容后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怎么样,想到了要说了吗?”
诸冰一脸的痛苦之色,没有一点悔过的意思。南容后当然知道,打的还没到点上,所以这个人的态度会比之前更强硬。
她回过头,看了凌月一眼,凌月拿着药上前。南容后看了边上打手一眼,又看了那药一眼,打手立即会意,南容后退了两步。
打手直接接过碗,将诸冰口中的麻布取下来,捏着他的下巴,直接就将药给他灌了下去。
南容后退了一步后,目光始终放在楼边的窗户上,悦春楼也是临水而建,后楼侧边就是护城河,此时阳光落在护城河面上,像在河面上铺就了一层金光,十分耀眼。
给诸冰灌完药后,南容后没有说话,就站在边上。
她在等。
悦春楼的药比诸冰下给她的药效要快很多,没多久,诸冰就开始软倒在地上,口中还时不时发出难耐的叫声。
南容后看了看边上的凌月,凌月点了点头。意思是药效已经到了。
南容后挑了挑眉,也不急着问话了,只看着地上的诸冰全身因为药力发作而泛着红,汗水一颗一颗的往下落。
在查到诸冰给她下药的同时,也查到了曼艳奉路华兮的命令给北冥宣下药的信息。
虽然说北冥宣的仇她报不合适,可怎么说,最后都是她受到了伤害,这笔账,她会一笔一笔的和路华兮讨回来。
只是她很奇怪,诸冰给她下药并不是路华兮下的命令,这也是她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诸冰的原因。
当时要不是自己中了药,或许和北冥宣就不会发生那些事。
想到这,南容后的脸色开始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