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和那个贱人长了一张相似的脸,一进宫王上就给了她嫔的位置,还单独给了封号!”
就是当初的她,进宫也不过被封为世妇,讨了王上欢心才晋封为嫔,怀了孕才给了夫人的位置。
但想到了什么,上芜醍醐又不住冷笑,“蟾宫?那也不过是个开不了花的荒院,一个代替品罢了,还真以为自己得宠了。”
虽然如此说,但是上芜醍醐心中又有着些许不甘。
躺在贵妃椅上,上芜醍醐轻勾红唇,细长的眼角微微上扬,浅声道,“派人去酋禹部落打听打听……”
酋禹部落位于大峪以西,靠近地幽谷边缘,那地幽谷一望无底,白雾茫茫无法跨越,阴森而又神秘。
虽然离大峪不远,但因为太小才一直不被注意,若要打听也方便。
她倒要看看,是否当真一点疑点也无。
*
蟾宫,偏西北角,是大峪王宫内最偏僻,但也是最凉快的地方。
甄王后在时,这里种满了月牙花,每到月牙花开的炙夏之时,这里远远望去就是王宫里最火红最凉爽的一角。
姒晗怎么都想不到她会再次回到蟾宫。
看起来还是那般精致,只是空气中隐隐有一个霉味儿,是许久都没有人住的味道。
外面的宫人来来回回又翻了土重新种上了月牙树枝,看起来还是光秃秃的,要长得从前那般茂盛,至少也要个一两年。
“王上稍后会过来,还请月嫔娘娘耐心等待。”
司库房的人收拾好后,一个人也没有留下。
姒晗去了后头的平湖逛了一转回来,却见一个宫女正背对着她正砌着茶水。
身影有些熟悉。
姒晗弯了弯眼角,语气极力轻快道,“你是王上派来照顾我的宫女吗?你叫什么名字?”
姒晗走近,却看见那宫女的耳朵上坠着一对样式古老的镂空银雕的槐花耳坠,心头顿时一颤。
槐,槐儿?
那宫女回过头,果然是一张熟悉的脸。
距离分离之时,已过去三年,槐儿比当初成熟了不少,但也纤弱了不少,让姒晗心头一阵心疼,但同时又高兴槐儿还活着。
槐儿还活着,这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槐儿看到姒晗,先是愣了一愣,反应过来连忙红着眼睛跪下磕头,听她们说,蟾宫新住的月嫔和娘娘相似,现在一看果然,若不是她伺候娘娘多年对娘娘的面容早已镌刻再心,怕也会认错。
“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个宫的?就你一个?”拉起槐儿,姒晗掩去眼中情绪轻柔道。
有人故意让槐儿来伺候她,必然是想让她露出把柄。
槐儿看着与自家娘娘相似的面容,眼底含泪,但听到姒晗的话,却是摇了摇头,张嘴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声。
姒晗脸色一变,伸手掐住槐儿的嘴巴迫她张开,里面只剩小半截舌根,整个嘴巴都是空空荡荡的。
“你,你的舌头!”
到底按捺不住心底的怒意,忍不住蹙眉呼出声。
既已留住了槐儿的命!又为何对槐儿这样残忍!
“妹妹这是心疼了?”
得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上芜醍醐捂着还未显怀的身子走了进来,眼底闪过一丝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