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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泄露

裘衣适时后退,捂着潺潺流血的手臂,“追统领,我……”

追逸大步向前,攥住裘衣的手,正好压在那伤口上,冷声道,“你做了什么?”

恰好医女走进来,拿着要加进去的最后一味药。

“我没进宫前,听我们那边的人说,人血是可以解毒的,所以我就想给王上试试……”

医女色变看着追逸,上前拿起了药壶闻了一闻,“你怎么擅自加东西呢!人血解毒,无稽之谈!”说着正准备把东西倒掉,门口却传来另一个声音。

“药好了吗?太医说耽搁不得了。”另一名医女过来传话。

裘衣被追逸握住的手还在潺潺留着鲜血。

她恳求道,“也许有用呢,你们试试吧!”

追逸死死的看着裘衣的眼睛,这一幕他何曾熟悉。

太原之时,营帐之中,月嫔娘娘就是这样救了王上的命,他差一点以为是月嫔娘娘回来了,只是裘衣的目光和气度没有半点似曾相识,咬牙道,“去试。”

手顿时一松,看了看裘衣手臂上的伤口,将止血药丢给了她。

“多谢追统领。”裘衣收下了药,看着医女又往药炉里加了最后一点东西后,端了过去,脸上一喜。

追逸深深的看了裘衣一眼后,也跟了上去。

如今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巫师,所以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也许她和月嫔娘娘一样呢。

走的时候让另一名医女替裘衣包扎伤口,扫了扫裘衣手腕上颇深的伤口,总觉得有些许的不对劲。

医女将药按照太医的吩咐给长侯烈风服下。

等了半个时辰,太医才诊脉,目光凝重了继续,倒是忍不住嘶声,有些惊讶的翻了翻长侯烈风的眼睑舌苔。

“太医,怎么样?”

太医摸了摸胡子,“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这毒,好像在自己退,似乎是吃了什么解毒药。”

追逸一听,心倒是放了下来。

“那有劳太医照料王上了。”

吩咐后,追逸才出门对裘衣到,“待王上醒来后我会如实告诉王上。”

裘衣脸上一喜,“只要王上能痊愈,哪怕要裘衣割肉都可以。”

话说的有些粗俗,追逸一个眼神,旁边便有人上前裘衣离开。

四海才来问追逸,“追统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人血真的能解毒。”

追逸眸光动了动,没有回答,总觉得好像哪里有所不妥,但是一时又说不上来。

裘衣回了鸿羽宫,因为心虚,所以还是去了地宫中看了看,一推开门,却正看着姒晗坐在床边看着她,目光凛冽,“你刚才来过?”

她醒来后看到床上有血,突然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裘衣贪心不足。

她知道她的血能解毒后,指不定会利用她的血去做别的事情。

“没……没有……”裘衣立时澄清。

姒晗看了书台上的香,便警惕的看着裘衣,质问道,“你没有来过我床上为何会有血迹?方才门是开着的,这个时辰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裘衣正愁找不到借口的时候,突然眼尖的盯着姒晗的身下,呼吸急促道,“娘娘!您来月事了!”

姒晗一看,身下果然红了一片。

因为身体原因,来月事的时候她几乎是没有知觉的,如此一来倒是能解释为什么身下会有血迹了,只是心头的那一丝不好的预感还在,所以眉头始终没有敛去。

“娘娘,奴婢来帮您收拾吧。”裘衣心头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娘娘您先换件衣衫,这样不舒服,东西都是准备好的。”

大概是因为心虚的原因,裘衣说话就不由自主的掩饰着,怕姒晗发现端倪,连忙整理了起来,却无意间露出了手腕上包扎的伤口。

姒晗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的手腕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裘衣下意识的缩回手,连忙摇头,“没什么,只是不小心被水烫着了。”

姒晗想了好一会儿,这个时候出现,又受了伤,还是这个神情,莫不是被新王后给整治了?所以现在又想着来求她。

想到此,看向裘衣的眼神却是多了几分嘲弄,“真的烫着了?”

裘衣顿时一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

姒晗就以为自己猜对了,冷冷道,“蒋梦凡是阁老之女,阁老是文臣用计在心,她能当上王后肯定也不是什么巧合,你一个大字不识的宫女想跟她斗,简直是做梦。”

裘衣顺着姒晗的话,连忙跪下,“是裘衣的错,是裘衣愚昧……”

姒晗任由她跪在地上,拿了衣衫到屏风后换,一边才开口,“你只要答应我,让追逸知道我在这里,我就教你。”

裘衣埋着头,眼珠子转了转,磕头道,“王上今日已经回来了,奴婢胆子小,若是被王上知道了,奴婢只怕会死无全尸。”

姒晗动作一滞,他回来了?

心头顿时一疼,那意思是不是酋禹部落已经不在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眶微红,“罢了,你出去吧。”

裘衣这才如大赦一般,抱着脏了的床褥退下去。

出去后才拍了拍胸口,庆幸到还好没有被发现。

长侯烈风在黑暗中摸索了很久,迷迷糊糊有人在叫他太子,但迷迷糊糊中又被什么掩去。

缥缈的云雾中是一片红色。

逐渐分明出来的,是喜气洋洋的喜堂。

而堂前背对着他的,是身姿袅袅,着正红嫁衣的女子。

女子缓缓转过头,是一张让他怦然心跳的脸,美的让他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美目流盼间,皆是动人的深情,仿佛在对他笑。

长侯烈风想要回应她伸出的手,去不想,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他一步牵过了姒晗的手。

随之是一张温润如玉,宛如谪仙般的脸。

他墨眉轻挑,含笑生风,与女子站在一处更似金童玉女,长侯烈风的心却在一瞬间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捏住。

师昀!

看着二人十指紧扣,长侯烈风多想冲出去,将他们分开。

然而他就像是插不进足的第三者一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拜堂,成亲。

长侯烈风似乎忘记了呼吸,在某一刻,终于迎来了窒息的痛苦,骤然睁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王上,王上您终于醒来了。”四海随时看着,终于激动的开口,“快去叫太医。”

小太监连忙去唤。

追逸也进来,颇为激动道,“王上,您醒了。”

长侯烈风看着天顶,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孤这是怎么了……”记忆有些模糊。

“王上您忘了,您亲自带了一万精兵,前去剿灭酋禹部落,结果自己反倒中了毒,连太医都没有办法……”四海絮絮叨叨的开口,没有注意到长侯烈风的瞳孔骤然转深。

酋禹部落。

地幽谷。

夜晚。

面具人。

一幕一幕再一次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长侯烈风骤然想起。

他带兵前往酋禹部落,却发现酋禹部落一个人都没有。

酋禹部落少说也有三千多人,他带一万兵马足矣,沿着有人走动的记号朝着深处走了走,直到夜晚降临,他们安营在了地幽谷边缘。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有人夜袭营帐。

为首之人,正是那熟悉的面具。

二人相见,便十分有默契的刀剑相对,他知道他就是师昀,他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一路追击,在踩到一块巨大的银色镜面上时,眼前一黑无数画面涌进脑海。

他看见了。

信武侯府的后院里,少年趴在墙头跟少女对话,少女睁大了眼睛,眼睛里满是好奇,而少年笑的如月光温润。

画面一转,少女在院中蹁跹起舞。

“阿昀,父亲说等我到了十八岁嫁给了你,到时候我就可以出去了。”

“阿昀,你说外面的事情是什么样的?”

“是不是嫁给了你,我就真的可以出去了?”

那双眼睛太干净,太澄亮,长侯烈风才意识到,原来他们有那样的过往,她从未提过。

画面倏的消失,再睁眼时面具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剑尖指着他的额心。

“鱼儿本该是我的。”

听到这个称呼,长侯烈风目光一凛,随即坚决的回道,“我们才是两情相悦。”

婚姻是信武侯府定下的,她爱上的人是他。

“她不会是你的……”面具人收了剑,唇角勾了勾,“她会离开你的。”

语气中的自信,让长侯烈风突然有了一丝动摇。

见他收了剑,转身就离开,长侯烈风下意识的就提剑追了上去,他怎能让他就此离开。

却不想下一刻就一脚踩空,整个人快速下坠,被什么撞的七荤八素,最后就再无知觉。

没注意到长侯烈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四海还在担忧的碎碎念。

“……您是大峪的王上,若是没了您大峪可就乱成了一团……”

“追逸。”

长侯烈风坐起了身子打断了四海的话,问道,“……他们可有抓到人……”

“没有……一个人都没看到,找到王上的时候,王上是一个人挂在悬崖上的树枝上,满身伤痕……”追逸回。

长侯烈风眉头一皱,果然,他们不是普通人。

而此时太医也赶到了。

连忙替长侯烈风把脉,又看了看长侯烈风伤口,发现伤口已经愈合,并且有落疤的迹象忍不住惊叹道,“怪哉怪哉,难道人血真的能解毒不成?”不仅解毒,还使伤口愈合的更加快了。

长侯烈风皱眉,“人血?”

追逸只得开口道,“是……王上身上所中的毒,是太医所没有见过的,一时之间无药可解,这个时候裘衣姑娘来,说她以前的村子里的土方子,所以她就将自己的血,滴到了王上的药里,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当真有效,王上的毒就给解了。”

裘衣?

长侯烈风顿时忍不住皱眉。

只是太医都承认自己解不了的毒,在裘衣做了所有人都不信的荒唐事后,就真的让王上解了毒,这功劳,自然是落在了裘衣的身上。

见长侯烈风想起身,却被众人阻止,只得继续歇息,刚好也整理整理这些日子所见到的,还有那个莫名其妙所看见的画面。

长侯烈风身体好的速度快的让所有人惊叹,第二天长侯烈风就几乎感觉不到有所异样之感,对于追逸所说的人血可以解毒的荒谬之言他当真不信,只是裘衣出现的及时,是不是因为……

起身后,长侯烈风便第一时间前往鸿羽宫。

裘衣刻意穿了个中袖的亮色衣衫在鸿羽宫等着,露出了手腕上的伤口,心情激动,一定会有人告诉王上的,就算没有也没关系,等王上问起来她也会说的。

看到长侯烈风,裘衣换上了一张喜极而泣的脸,目光含泪道,“王上您果真没事了,真是老天爷保佑。”

令裘衣意外的是,长侯烈风看见了她的伤口却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皱着眉头说了两个字,“平身”。

然后便按下了机关。

裘衣也不气馁,跟在长侯烈风身后小心翼翼的下了地宫,看见长侯烈风进去,自己静静的守在门边。

从昨晚裘衣离开之后,姒晗的眉头始终没有敛去。

长侯烈风进门就看见她坐在床边发着神。

心头一动。

走了两步不小心踹到了东西,姒晗顿时回过神,看到长侯烈风,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你怎么来了?”语气中带着冷漠和疏远。

长侯烈风脸上的疤痕淡的很快,姒晗也没有看出来,满脑子都是长侯烈风踏平了酋禹部落的事情,闭上眼睛都是无辜的人命丧生长侯烈风的剑下。

“这里是孤的地方,孤如何不能来?”听到她的语气,长侯烈风却是目光一沉,向前一大步。

姒晗下意识的起身,目光尽力与长侯烈风持平,看着长侯烈风的手失望道,“长侯烈风,你的这双手上沾了多少人命多少血,你看着我难道不心虚吗?”

看着她眼里的失望,长侯烈风只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封住了自己的喉咙。

许久才忍不住连连失笑,掐着姒晗的下颚。

“心虚?孤杀的人多了去了,若是每一个都要心虚,孤这个帝王还做不做了!”

他从生死边缘醒过来,他以为她会关心他的,却没想到她一来就问他心不心虚。

姒晗顿时红了眼睛,看着长侯烈风眼底没有半点光芒,“可是长侯烈风,我心虚!你打着爱我的名义,杀了多少人?我替你心虚!”那一条条的人命,都是因为她,如果她不曾出现在长侯烈风面前,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幽深的瞳孔骤然一缩,长侯烈风认真的看着姒晗,咬牙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为她屠了自己的百姓,在她眼里竟然只是心虚吗?

“长侯烈风,我受够了!”愧疚像是一块巨石狠狠的压着姒晗的心口,她曾在酋禹部落待过一段时间,那的人都很热情,为了生活都在努力的拼搏,而甄家军无比的忠诚,却还是死在了长侯烈风的迁怒下。

此刻看向长侯烈风的目光黯淡无光,“我不能像你一样,把人命视如草菅,死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你永远都不知道,你不知道为了活着有些人要花费多大的力气,承担多大的痛苦。”

“可是你轻轻松松就要人死活,你不心虚我心虚!”姒晗用力的吼出了这一句话,眼角的眼泪就顺着滑落,她死过一次,她为了回来经受了很大的苦难,而如今,她却让更多的人死去,不该是这样的。

她才是一个死人,她还能怎么让别人为他去死呢。

长侯烈风想不到,他所做的一切,竟然会遭受到这么大的指责,他确实杀了很多人,他无法反驳,但是他不能接受姒晗此刻的指责!

“是!我杀了很多人,我心虚!那你呢!难道你又不心虚吗?”长侯烈风额头青筋紧绷,攥住姒晗的手,一步一步将她逼近,“难道你又不心虚吗?”

姒晗一怔,来不及收回眼底的泪光,只能不可置信的看着长侯烈风。

“你……你说什么?”

长侯烈风的手一松,指尖顺着姒晗的衣襟缓缓往下,最后听在胸口,声音喑哑,“这里,真的没有别人吗?”

姒晗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冷笑,“你是什么意思?”

经过这些事,就只换来他一次又一次的怀疑,她真的受够了!

看到她的反应,长侯烈风立时勾唇冷笑,掐着姒晗的下颚,“鱼儿?孤想不到,连小名都是他给你取的,这得多情深义重才会如此?”

提起师昀,姒晗的眼眶顿时红了起来,朝着长侯烈风嘶声吼道。

“他死了!你为什么就要揪住一个死人不放!”他为了她自宫,为了她终身不娶,在暗室里他为了她承担了上芜醍醐的折磨,最后在她面前一寸一寸的暴血而亡,眼泪瞬时落下。

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为了打消他的疑虑,她付出了多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不在了,如今他却还是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猜疑。

看到她为师昀落泪,长侯烈风心口一痛,她果然对师昀是有情的。

很久很久,喉头滚动,才从牙根里蹦出几个字,“死了?可你不也死了吗?”

说死了的人,两个人却都还好好的出现在他面前。

姒晗的身子微微一颤,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

长侯烈风看着姒晗,垂眸间眼底泛着红光满是暴戾之气,“孤一定会找到他,哪怕他是‘死’了,孤也会翻出他的‘尸身’,让他死无全尸。”

姒晗睁大了眼睛,只能眼睁睁看着长侯烈风头也不回的离开。

想要追上去,却顿住身子,颓然的垂下手坐会石椅上。

如今,还有什么必要吗?

五指缩紧,努力的将眼泪收回去,心脏微微抽痛,却已经再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他还是因为自己。

门口的裘衣虽然听不懂二人的话,但是却隐隐明白二人是吵了架。

见长侯烈风拂袖离开,连忙跟在长侯烈风身后,担忧道,“王上您身子才刚好,您走慢些。”

说着快步追上长侯烈风,口吻都是担忧至极,出了鸿羽宫的宫门,受伤的手腕无意间撞在了门沿,发出痛呼,“啊……”

下意识的捂住手。

长侯烈风才回过头,看着她受伤的手,“追逸说,你用你的血救了我?”

裘衣眼中一喜,但是面上却是诚恳道,“奴婢只是想起了土方子,误打误撞救了王上,只要能救王上,奴婢当牛做马都可以。”

长侯烈风有些不耐烦,“你想要什么?”

裘衣一听,动作微微僵了僵,最后缓缓向长侯烈风磕头,“奴婢不求其他,只求能长伴王上身边,只求王上能好好照顾自己……”她一定会成为,比月嫔娘娘更受宠爱的人,只要得了王宠,谁也没有机会再踩在她的头上

门口的追逸一听,也是皱眉,想不到这宫女竟如此贪心。

“即日封为御妻。”长侯烈风沉声开口,看着裘衣沉声道,“别忘了孤交代你的事情。”

追逸挑了挑眉。

裘衣顿时喜极而泣,连忙磕头,“是!妾身多谢王上。”

虽然位分低了一点,但是没关系,谁不是一步一步爬上去的呢?

很快宫里上下都知道裘衣用自己的血救了王上一命,如今从宫女被封为了御妻。

凤仪宫接到了消息的蒋梦凡却是冷笑了一把,“怪事,若是人血能解毒这要毒何用?”

“娘娘是千金之体,听说那裘衣是瞒着他们把自己的血放到了王上的药里,他们是没有办法才死马当做活马医。”碧玉替蒋梦凡捏了肩膀。

蒋梦凡勾了勾唇,“但那也是撞上了,要知道宫女封位可不容易。不过,她既然喜欢放血,那就让她放个够……去查查她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碧玉一听连忙点头,“是,稍后奴婢就去吩咐。”

蒋梦凡只是想起了一事,“爷爷可来信了?”

碧玉回,“应该快了,消息已经出去了好几天了。”

到了晚上,一只羽鸽从外头飞往凤仪宫,却在中途被一只网补住。

侍卫拿了鸽子叫上的消息,交给了追逸,“统领,消息来了。”

尉迟媛进宫多年都没能和尉迟旭想通消息就通消息,蒋梦凡又能有什么能耐。

追逸拿过卷纸,前几日凤仪宫刚传了一份消息出去,只有三个字鸿羽宫。

追逸也是好奇,鸿羽宫住了一个宫女,如今是个小小御妻怎么能让凤仪宫这么的如临大敌?而想到了处置苏秀时,苏秀说的话,这个新的王后娘娘果然不简单。

看到信息,上面回的字倒是不少。

良夫人住所,传闻当年镇国将军逼宫时先帝曾暗中为良夫人建造地宫。

看到这个消息,追逸也是皱了皱眉头,地宫,这个他怎么没有听过?

把消息卷了回去,“放。”

侍卫们又将鸽子放走。

追逸也忍不住深思,凤仪宫打探鸿羽宫是怀疑鸿羽宫有地宫?是想找什么?

突然又想到,几个月前,王上失踪的时候,是第二日突然出现在鸿羽宫的,从那个时候开始王上就经常出入鸿羽宫。

而王上未曾宠幸过裘衣,却又长长夜宿鸿羽宫,难道……

追逸敛了敛,既然王上不愿透露他也只当不知道,只看凤仪宫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想起了一件事,去找了长侯烈风。

长侯烈风正在书房处理这些时间堆压的国事,好在大峪在长侯烈风的政策下,治安颇高人祸较少,现在的季节也没有什么天灾,积压的都是一些新法令的谏书。

长侯烈风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和姒晗的争论。

满脑子都是那个事实,她心里果然有师昀。

摇摇头,努力的用国事麻木自己。

见追逸来正好,吩咐道,“让章平禄派十万精兵到地幽谷附近守着,只要是在附近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过!”那群人行事诡异,白日不见踪影,连带着酋禹部落也一起消失,他一定要抓住他们。

“是。”追逸先是应下,应下后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道,“王上,锦如已经答应跟属下离开。”

长侯烈风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也是极为欣慰道,“既然如此,孤会给锦如一个身份,让她风风光光嫁给你……”

“不必了……”追逸连忙制止,脸色却是有些迟疑。

“有什么话就直说。”长侯烈风蹙眉。

追逸眼底闪过一丝笃定,而后单膝跪下,“属下会铭记王上这些年来对属下的信任,只是属下如今已过而立之年,身心疲惫许多事情只怕无法在帮王上……”

特别是近年来,他手上,实在是有太多的人命,无论是无辜的,还是死有余辜的。

长侯烈风没有想到追逸会在此时辞官,倒是一时僵住。

他身边信任的人不多,坐上王位以来更是一直处于风口浪尖,疲惫应对尔虞我诈,但是因为他的身份却不得不承担下来,外人看着风光无限,能懂他的只有追逸,可是如今追逸也要走了。

“即使你要成亲,也可以在邑邬,孤会给你其他官位,不会出生入死……”

长侯烈风语气里夹杂了一些失落。

追逸也微微红了眼眶,拱手,“属下决定迎娶锦如为妻,如今锦如身体抱恙,宫中太医也束手无策,所以属下想带着她离开王宫去民间看一看,也许能遇上高人……”

长侯烈风目光微黯。

真好,他不想做统领了能随时请辞。

他不想做这王上了,又能向谁请辞呢?

“孤允了……”微不可查的叹息被追逸听见。

“接下来的一个月,属下会逐渐将事情交给信的过的人,还请王上……保重龙体……”这些年来的感情虽深,只是终究抵不过对安宁岁月的渴望。

“走吧……都走吧……”

听到这话,追逸也只能颔首退下。

离开书房的时候关上了门,给长侯烈风一个独立的空间。

四海倒是听到了,随着追逸走了几步,“追统领真的打算离开?那以后晚上身边不是一个可心人都没了……”

“所以以后要劳烦四海公公了。”追逸朝着姒晗郑重道,毕竟四海是不会离开王宫的。

想起一事转而问道,“不知这几日王上可有什么不妥?”

凤仪宫暗中与外庭通信,不知道目的为何。

四海想起一事倒是奇怪的顺便提了一提,“倒是有一件奇怪的事情,但是倒也算不上不妥……”

追逸不肯放过一点奇怪,“公公请说。”

“前段时间追统领忙碌,不常在宫中,有一天王上从鸿羽宫出来后手臂上受了伤,是一排牙印,咬的那是深可见骨,伤了龙体本是大罪,奈何王上不让我声张,只能暗中传太医看,那伤口太深,最后留了疤。”四海说着皱了皱眉,“可是今天早上起来,我替王上更衣的时候却发现那疤痕已经没了……”

回来的时候四海没有注意,可是这事前些日子他却是记住了。

而长侯烈风这一次可是消失了好一段时间。

“公公是猜疑什么?”追逸问。

四海突然凝重起来,“我怀疑王上被掉了包!”主要是好好的一个疤,怎么说没就没了,而且还那么巧的是在王上失踪一段时间被找回来后就没了

四海待在宫中多年,心思也是玲珑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追逸的目光突然一凌,眉头皱了皱,却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四海道,“王上确实是王上无疑,公公不必太过担心。”

四海听追逸这样说,就彻底放下心来了。

“追逸还有事,就不打扰公公了。”追逸想起一事,却是前往了鸿羽宫一趟。

能够快速使伤口愈合,他记得,只有月嫔娘娘才是这样的。

上一次是有人说月嫔娘娘假死,月嫔娘娘的异处他是见过的,那不同于常人的愈合力,加上姒晗身上有曾携带过太古族的东西,所以追逸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传说中太古族人是不死人,会不会月嫔娘娘就是太古族人。

裘衣听到追逸来以为是王上传旨,连忙就迎追逸进来。

却不想追逸进来后,却是直直拉起了她的手,二话不说将她手上的纱布拆掉,只见纱布下的伤口狰狞,血凝成一团好像稍微一用力伤口又会裂开。

追逸目光一凌,那血果然不是她的!

他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是她才割开自己的手腕,而那药壶中却已经有些血腥味,她那一幕分明就是做给他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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