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约约的记得村东头的铁匠铺,老王大叔还好吧!走进了,他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在摇椅上躺着,一旁的炉火还旺着,可是人却少了。他又看到了以前卖花布的刘大婶,此刻正左手抱着盆子,右手摧着腰,一瘸一拐向着河边走去。
到了,他抬头看着早已是荒草丛生的院子,一根一根的把它们拔起,泥土翻飞,其中还夹杂着黑色的土块,终于,拔完了。
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似关节的骨头,露出土壤少半截,他跑过去疯狂的挖掘,挖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了全貌,是一具骸骨,他的手向上举起,似乎是在最后一刻想要抓住些什么,但又什么也没抓住,就这么遗憾的走了。他跑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挖过了,都找过了,就只有十一具骸骨。
“另一个呢?”他六神无主的道,倒下的明明是十二具尸体,为什么会少了一具呢。
仰望天空,此刻的他真的想仰天怒吼,但他没有。已经八年多了,早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赵天索性把他们合葬在了一起,就埋在这个院子的中央,拜了拜。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走了。在他走后,地面“咔嚓”的裂开了一道裂缝,阴森幽暗,从裂缝中冒出丝丝的黑气,涌入这个世界。
赵天继续有着,他看到了前面的一座大院,心里一阵暖流流过,缓缓走到这座法院跟前,那棵长相怪异的树还在,轻轻抚摸着树干,感慨颇多。
这时,从徐家走出来了一位少女和一位两鬓微白的中年男子,那位男子平和中正的声音传来:“文敏,你要当心啊,自从出现了那片森林以后,那里就更危险了!”
“放心吧,爹,以我现在的本事,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文敏笑着回应道。
“嗯,早去早回。”徐陵目送着徐文敏远去的背影后方才转身。徐陵一呆,他看到了赵天,便问道:“小伙子,你是?”
毕竟都八年未见面了,赵天的变化还是挺大的,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哦,大叔,我是去晋城做些生意的,遇到了一些情况,暂时不能走了,只好在林子里先休息了,想打些野味,追着追着就跑到了这里,不好意思打扰了。”赵天这次编的可谓是天衣无缝啊!
不过徐陵还是有些奇怪,便对赵天说道:“小伙子,我怎么看你有些面熟啊,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看到过了,你先进来坐吧,要不直接住我家得了,现在这林子不太平了!”
听到这里,赵天心里一暖,不过还是摇了摇头道:“那怎么成,况且我那里百十来号人呢,您这大院也住不下那么多人啊!再说了,百十来号人又怕什么呢?”
“哦,说的也是啊!那你可慢点啊!”徐陵叹了叹气,摇头走进了大院。赵天看了看徐家的大院一眼,然后离开了。看了看位置,吵着一个方向走去,他看了看让自己迷失方向的地带,发现这只是一个环形的地带,因为地区稍微有点大,所以致使小时候有点迷路,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爱哭的样子还真是可笑,赵天抿着嘴,继续向前走去。
他发现在草坪上扔了块石碑,赵天捡起来,拍了拍石碑上的尘土,看清了上面的字“邪月之窟”。
摇了摇头,继续走着,看到了前面的一个山洞,他快速的进去了,洞内的景象还是当初的样子。他轻轻的走着,忽然在前方看到了一个背坐着的倩影。
她在那里在逗着一只小鸟,听到脚步声后,并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这些年,你好吗?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痛苦,现在是想要离开吗?”
赵天停住了往后撤的脚步,很平静的说道:“痛苦,是因为重要,重要的东西失去了,能好吗,每天也只能强装快乐,不过上天还没有放弃我,因为我又有了亲人,以前的亲人我无法挽留,但现在的亲人我想呵护!”
徐文敏缓缓的回过头来,看了看赵天道:“也许你真的变了吧,作为朋友,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我只希望你能坚强的活下去,不光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你现在的亲人,也许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好让你有个准确的目标。”
“什么事情,如果对我有帮助的话,我会不胜感激的!”赵天客气的回答道。
“许久不见,你我原来已经这么生分了!你的仇家是李家和莫家,当年你的父亲受人之托,要去走镖,结果到了地方时,目的地已经成了废墟,赵伯伯无奈只好把东西原路送回,可是托镖的人已身首异处。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遇到了李家的阻杀,出镖的队伍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李家也几乎全军覆没,李家不甘心,便请出了莫家,在半路上莫家开始了血腥的屠杀,押镖的队伍里只剩下了你父亲一个人,也不知怎的,按理说应该大获全胜的莫家竟然一个也没活着,这令莫家非常震怒,于是下令要屠杀你一家人。你父亲早有预料,所以提前解散了镖局,来到掬月山山脚下盖起了茅屋避祸。”徐文敏顿了顿,看到赵天阴沉的可怕的脸就知道他已经非常生气了。不过她还是继续了。
“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没过上几年清闲地日子,莫家还是找到了你们家,他们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可还是没有找到他们要的东西。所以就派了几个人时刻盯着你父亲的旧镖局。我忽然想说一件事,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徐文敏停住了说话,望了望赵天,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吧,我是不会太过在意的。”赵天心里伤心不已,他想知道的更多。
“其实你是赵伯伯捡来的孩子!”徐文敏贝齿轻咬,缓缓吐出。
“是么!”赵天呆了呆,随后又坚定地说道:“又如何呢?他们不依然是我的亲人么,他们给了我姓名,给了我亲情,给了我童年,给了我家的温暖。”
徐文敏释然,她只是不想他去做无谓的牺牲。
她又想说些什么,到却被一种撕裂的声音打断。回眼一瞧,不知何时身后的墙壁碎裂开了,一股红色的雾气蒙蒙的东西从里面喷出来。心下略奇,便伸出手去把墙皮剥落,看到内里景象只呆呆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