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云飞匆匆地赶过来,气都还没喘匀,就拉着一旁的一个医生问。。
“云院长?”那个医生一看是云飞,也顾不上现场的情况了,连忙噼里啪啦地将事情交代了,“就是一伙人突然冲进来说医院治死了他们的父亲,吵着要医院给个说法,还说他们已经报警了,医院不给说法他们就不走。”
当院长这几年,云飞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事情听了个大概他就冷静下来了,马上找来了安保处的负责人做了安排。
“先报警,联系病人生前的主治医生,家属那里我出面安抚,别影响到其他病人,行政部的人来了没有,看有没有记者,时刻关注媒体动向,让大家都注意安全,别受伤了。”云飞快速地安排着,然后走到了前面,对上了正在闹事的病人家属。
“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说,你们在这里闹事也无济于事,不如大家找个地方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
“有什么好谈的,你们医院治死了俺爹,以为靠谈话就能过去了么!我们要说法,我们要医院负责任!”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一挥手臂,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夜都开始应和。
“就是!医院治死了人,要赔偿!”
“好好的人送到医院来就给治死了,那可是一条人命,家里的顶梁柱!”
云飞冷着脸看着眼前的这一群人,这样的事情在他还是个医学生的时候就见得多了,现在差不多都麻木了。这时候保安队长走过来附在他耳边说:
“院长,医院门口还有一帮人,被我们给拦下来了,抬着担架呢。我们观察过了,这些人身上都带着家伙,是有备而来。”
有备而来才好呢,他就怕他们是没有准备而来,从在微博上发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他还嫌来得晚了。
“警察来了吗?”云飞问。
“在路上了,刑警大队的李队长亲自带队。”
“好。”
云飞再上前一步,看着那个领头的义愤填膺的中年男人,和躲在角落里不停地拍着照的记者,说:“不管你们想要什么样的赔偿,都得坐下来谈。你们在这里闹,出了妨碍医院的正常工作秩序,得不到任何好处。你们不是报警了吗?一会儿警察就该来了,还是说你们更愿意到警察局去谈。”
“别拿警察来吓唬俺们,俺们不怕警察!警察也是站在俺们这边的!你不是说你是院长吗?是院长就该负责,就该给我们个说法!我们找得就是院长!”说这中年男人一挥手,四周的闹事者都围了上来,眼看着就要把云飞围到中间了,旁边正在疏散其他病人和家属的保安和医生们赶紧冲过来帮忙。
“别以为你们人多俺们就怕了你们!俺爹不能白死!”
混乱中那群闹事的人开始粗暴起来,医生和保安又不敢随便还手,多多少少都被攻击到了。云飞挡在最前面,他现在就希望大厅里看热闹的人赶紧散,然后警察赶紧来,不然这帮人存心来闹事,拦都拦不住。
一个小女孩被她的奶奶抱着,一直在一边看热闹,护士小姐去领她们离开的时候,老太太还挪不动脚步,一直回头看呢。小女孩看着一群大人在这儿吵架外加打架,估计是吓到了,然后“哇”得一声就哭了起来。这一声哭声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人群中有人怒喝一声突然就冲了出来,云飞赶紧伸手去拦,被人一拳就砸到了脸上,然后就晕了过去。
“云院长!”
“院长!”
声音离他越来越远,影像也越来越模糊,倒下去之前,云飞自己都难以相信,他竟然被人一拳就给揍晕了。
接到林特助的电话的时候,权霸天正和尚霓一起吃完了饭,准备带着孩子们去院子里打雪仗。
“你说有人去医院闹事,云飞被人打昏了?”权霸天擦碗的手一顿,他怎么不记得云飞是这么弱的人。
“是,现场还有记者,总裁,需要压下来吗?”
“不用,他们爱怎么写就怎么写,能上明天的头条最好。”权霸天一点也不担心。
“是,那云院长?”
“没事,我会去看他的。”权霸天挂了电话,发现尚霓正看着他。
“出事了吗?”尚霓问。
“没有,不用担心。”权霸天继续将尚霓洗好的碗拿过来擦干,然后摆放好。
“云飞,是不是之前给我看过病的医生?”尚霓观察着权霸天的神色,继续问。
“是,他是云姨的儿子。”
“云姨的儿子?”尚霓诧异。
“嗯。”权霸天将碗都摆好,然后接过尚霓手里的抹布,开始清理灶台,“小时候会像哥哥一样照顾我,后来他去了外地上大学,就没怎么联系了。”
“那他现在……”
“爷爷让他进了权氏医院,我让他做了院长。”权霸天平静地回答。
“哦。”尚霓应了一声,看着权霸天擦灶台。这个男人是轩辕集团的总裁,是那总分分钟就以百万千万来记的成功人士,现在却穿着围裙拿着抹布,在这里帮他清理厨房,而且一点违和感也没有,偏偏他自己还做得专心致志,也算是一件神奇的事情了。
“明天带着朵朵和可可去纪家拜年吧。”权霸天擦完了灶台,将抹布丢进水池里说。
“你明天家里没事吗?”尚霓是觉得无所谓,反正她也没有亲戚要走,时间倒是很多,但是想想权家那一大家子,权霸天应该没什么时间陪他们才是。
“有爷爷和大伯小叔在,我就不凑什么热闹了。”权霸天清洗完抹布晾好,最后洗了手,算是大功告成。
尚霓看着干净整洁的厨房,凑到权霸天跟前说:“以后家务活都交给你来干好不好?”
权霸天看着她展颜一笑:“家里有陈姨,用不上我。”
“那陈姨也有休息的时候啊,到时候就你来做。”尚霓跟在他身后出了厨房,等待着权霸天的回答。
“我要负责赚钱养家,很辛苦的。”权霸天转身看着她。
尚霓伸手搂着他的腰,抬头看着他笑:“那换成我来赚钱养家好了,你负责貌美如花好了。”
“我是铁树,不开花。”权霸天伸手弹了一下尚霓的额头。
“你别骗我,我知道铁树是开花的。”尚霓捂着自己的额头说。
权霸天看着她笑,然后伸手拿开她捂着额头的手,在自己弹过的地方轻轻一吻,然后说:“可可和朵朵还等着呢,以后你不想做不愿意做的事情,都交给我做,可以吗?”
“好。”尚霓答应着,然后高兴地去叫孩子们了。
“天天,我想堆雪人。”朵朵穿了一件大红色的羽绒服,帽子上有一圈雪白雪白的毛,衬得她的小脸也是红通通的。
“上午不是堆过了吗?”尚霓蹲下来给两个孩子都带上了手套,然后问。
“上午只堆了朵朵和哥哥,没有妈咪和天天呀!”朵朵天真的回答。
尚霓看看院子里的雪,勉强打个雪仗还可以,再堆两个雪人,怕是不够了。权霸天显然也注意到了,于是握着朵朵的手说:“朵朵喜欢堆雪人吗?”
“喜欢!”朵朵兴奋地点点头。
“那天天带你去堆雪人。”说这就牵起两个孩子的手往外走。
“去哪儿啊?”尚霓跟在后面问。
“去既能堆雪人又能打雪仗的地方。”权霸天说。
尚霓看着走在前面的爷仨儿,无可奈何地笑了,权霸天宠孩子,真是宠上天了。
云飞醒过来的时候,离他晕倒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于美娜正坐在轮椅上,耳朵里塞着耳机,好像是在看电视剧。
“你醒啦!”于美娜见云飞醒过来,高兴地摘掉耳机,合上iPad,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需要给你脚医生吗?”
“我自己就是医生。”云飞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值班室的床上,手背上还挂着吊针,“这是什么?”他扯着针管问于美娜。
“你不是医生吗?自己不会看。”于美娜怼他一句,然后伸手去按他扯针管的手,“你别瞎扯,小心针歪了。”
云飞觉得自己除了头有点晕,也没其他毛病,便伸手对于美娜说:“把吊瓶拿下来,我自己看。”
于美娜看着他没说话,云飞自己缓了一会儿也反应过来,她腿受伤了坐着轮椅呢,站都站不起来怎么给自己拿吊瓶。云飞叹了一口气,自己起身去拿吊瓶。
于美娜看他要起床就着急了,连忙说:“我告诉你呀你别起来了,给你挂的葡萄糖呢!护士小姐说了,你这是疲劳外加低血糖,所以才会被人一拳就打晕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云飞这才想起来,出事前他是准备去吃饭的。他昨天晚上做了一台急诊手术,晚饭没怎么吃,今天早上一早就起来查房,早饭也没吃,好不容易准备去吃个午饭,还碰上有人闹事被打了一拳,也难怪会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