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舒,你如此对我,要我如何面对弑幽。”
“琳儿,我想清楚了,不管是橘还是枳,我殷舒只要你一个。”
容琳儿楞着从他怀中离开,低下眼:“你又想让我做什么。”
殷舒听她一说,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说的话,没有带一点利用的心思,他以前确实是利用她做了很多事,可是现在,他不是蚩离人,他只是一个爱慕于她的男子罢了。
强行抓住她的手腕,却没有说出自己心里话:“我确实要让你做一件事。”
容琳儿撇过脸:“你说吧。”
殷舒吸了口气深呼吸着,看她样子,是绝对不会跟自己走,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拽着她随便进了一个无人的屋子,城外蚩离五千兵力,皇宫中除了宫人,便是驻守着城门,格外安静。
卫长安押运着粮草已经入了江州郡,独孤钰和蔺不归听到消息,振奋人心,原来此前军粮也已耗尽才会捉野味招待弑幽,从蚩离手上抢不稳妥,索性就放火烧掉蚩离的粮食,一切仿佛都是他们这边占尽了先机。
“七殿下,此时正是战机。”
独孤钰看了眼蔺不归,隐隐一笑:“国主别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大汗……不好了……”
呼延卓本就心中烦闷,如今又有士兵大呼不好,心情更是差到极点,脸一横,阿那云识相问那小兵。
“到底什么事?!”
士兵大口喘着气,委屈地下头:“西羌……西羌被攻了!”
“什么!?”阿那云和呼延卓同时惊呼。
“大汗,南国派了兵,把西羌皇城攻了……”
呼延卓被气得又坐到一边,身上仿佛千斤重,被压得喘不过气。
“大汗……”阿那云看着呼延卓,脸色为难。
“木支仓的军队,到底还会不会来?”西羌被攻,分明就是弑幽和南国串通一气,说不定木支仓和殷舒早就已经被消灭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明明是一步绝妙棋子,却不得不防,若木支仓真的被灭,那就是拖再久也等不到援兵,即使没有被灭,现下没有粮草,蚩离也是必死无疑。
阿那云不吱声,呼延卓拖着沉重的身体,缓缓指挥:“立刻集结全部兵力,攻克罕乔关。”
“是,大汗……”
阿那云冷汗虚虚地出了大帐,吩咐着各兵各营。
还未吩咐完毕,一支穿云箭便射穿他的胸膛,阿那云应身倒地,直到闭眼都不知道是谁杀了他,军中一片混乱,呼延卓立马拿着兵器出了大帐,看着乱糟糟的军营和死去的阿那云,大声而喊。
“都别给我慌!听我命令,应战!”
士兵一听是大汗亲自命令,都平静下来不少,死了个副将,还又他这个主帅在。
本是想杀个过瘾,只是独孤钰只派了一小部分兵力来骚扰他,还故意杀了阿那云,乱一乱他的军心。
小股部队一骚扰完也不忙着逃跑,就是在罕乔关周围游荡,呼延卓知道他们是想引自己进入罕乔关,并没有去管。
独孤钰站在罕乔关高处,眺望着,太阳辉煌从地平线上升起,为手中穿云弓镀上一层夺目的光,勾勒出拉弓人矫健的身姿,一个放弓,穿云箭射向罕乔关北口。
呼延卓看到刺眼阳光中有一锋利的东西极速向自己而来,来不及躲闪穿云箭便射插到一旁的土中,深深嵌在里面。
呼延卓看着那熟悉的云纹,恶狠狠看着远方太阳下的影子:“独孤钰!”
心里还是告诫自己不能冲动,西羌已经被攻陷,援兵也是生死不知,现在冲动就等于送死。
独孤钰将弓箭垂拿在手边,唇角一勾。
“呼延卓这厮,倒是学会耐心了。”
蔺不归在他身后惊叹他的箭术,方才袭击阿那云,他也是用的手上的弓和箭,一箭将其毙命。
独孤烽硬气朗朗一开口:“哼,先挫挫他的锐气,接下来让他好看!”
独孤钰转头看着独孤烽,脸色依然平静,便要下去吩咐布兵防阵,蔺不归在他经过时,突然一顿。
独孤钰应声停下,这是蔺不归第一次叫他全名,却没有任何国家之间的礼仪,蔺不归偏头看着他身侧的辉煌阳光。
“我能以朋友的身份,托你一件事么。”
独孤钰顿下身,听他继续说:“沙场之上,刀剑无情,若我不能活下来……”
独孤钰拍了拍他的肩膀,制止住他的话:“那我也以朋友身份告诉你,为将者,何惧一死。”
蔺不归释怀一笑,自己看来是多虑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