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外面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萧清让对于裴清容的自动承担事务,保持的是一种乐于接受的态度,反正虽说裴清容的医术在处理一些疑难杂症方面有一些力有不逮,但是这种日常的病情,还是处理的极好的。
萧清让带着元子涵去了后院。
萧清让的后院和其他的医馆不大一样,没有那些医馆惯有的照顾重病病人的小隔间,他的医馆将生活区和病人的治疗区划分的很清楚。
走过了一条狭长的夹道,来到了后院,后院的地上晾晒着一些常用的药材,一阵轻凤吹过,带来了一阵阵的草药独有的气息,元子涵感觉着这种熟悉的气息,有一点沉醉其中。
地上的药材是一些常见而又便宜的,萧清让对于自己使用的药材,素来采取的是自己处理的这种态度,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是对患者的负责。
地上还有一排排的架子,上面晾晒着的是稍微珍贵的药材,数量上和地上随便摆放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用手拿起了一些药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还是山上那种熟悉的味道,萧兄这里,最能让我感觉到师父的温度。”
元子涵看着和当初的山上结构相似的小院子,一时间有一点迷失在记忆里面了。
“呵,多年的习惯了,就算是这些惯用的药材,也不放心别人处理的。”
“我现在依旧记着师父的教导。我们大夫,就是用药去救人,若是连自己用的药,都是不熟悉的东西的话,那么效果一定大打折扣的。”
萧清让对此不怎么在意,就像你习惯生活在山上,结果一个平凡普通的人,看到了会很惊奇,会有一种原来你们竟然可以生活在山上这种感叹,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两个人的生活习惯不一样罢了。
“你不是要找我有事情说嘛?去书房吗?”
萧清让看着这个在那里一个个查看药性,仿佛忘了正事的人,开口催促。虽说裴清容在外面能应付得了,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女子,若是遇到了麻烦可就不好了,更何况现在她的身份,可是王妃。
“去暗室吧。”
本来以为元子涵来找自己就是为了一些药品来着,正打算随便拿点东西打发了这个人来着,没找到竟然真的是为了正事。
“好的,这边来吧。”
说着就带着人去了一旁的药房。
没错,萧清让的暗室并不在书房,而是在药房,对此,萧清让当时的想法就是,建了一个暗室是为了储存药材,尤其是一些珍惜的,所以当然得建在药房了。
等暗室里面的大门关上的时候,元子涵的脸色一变。看着难的表现出这种慎重的脸色,萧清让知道这件事情恐怕简单不了。
“我想要一种可以让人在表面上体现的越来越虚弱,但是对这个人的实际身体没有损伤的药,或者方法。”
元子涵坐在那里,一张脸上布满了慎重的脸色,摇曳的烛光照在脸上反射出一点点的微光,身上的暗玄色的袍子,此时竟然也是泛着光,点点神秘。配合着语气,整个小房间里面竟然有一种紧张的气氛在逐渐蔓延。
“你我是兄弟,没必要弄的这般紧张,怎么,谁得罪了你?虽说师门规定不允我顺便用毒,但是若是为了你,我想师傅他老人家也能理解的,你也知道我为什么来这个皇都。”
元子涵当然知道师父让萧清让来这个错综复杂的皇都为了什么,因为凭着萧清让的名望与实力,天下何处不能去的?何必在皇都这个地方给人低伏做小?
“我当然记得师父的叮嘱。我也知道你这么些年来也受了不少委屈,只是这一次,确实很重要。”
萧清让不解,什么事情让元子涵这么紧张。
“我父皇今天将柔儿封了长公主,睿儿封了世子,皇兄是亲王。这个态度,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父皇他的态度了吧!”
元子涵的手暗自收紧,原以为这一次,将彻查的权力下放给自己,是父皇对自己的重用,结果这没过几天,元子平便被封了亲王,父皇这是要平衡啊。
“皇上的心思,想必有心人都看得出来,难道你?”
说着,萧清让想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然后就震惊的看着元子涵,难道元子涵竟然被刺激了,要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也知道,师父虽然让我尽力辅佐你,但是同时他也要求我不得对皇上下手,所以这件事,我不能同意!”
这是师父给他下的准则,也是他们师门能存世如此之久的根本原因。
“我怎么敢对父皇下手?我是想要以此来收复我岳父镇南将军的势力,而且这件事他也是同意的。”
萧清让一听不是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吊着的一颗心也彻底放了下来。
“难道镇南将军他,想退了?”
元子涵点了点头。
“这次岳父大人带兵出征,实则是为了给父皇解围,所以为了这份态度,想必这次能将势力收回到我的手下,父皇也不会反对的。所以我想让你拿出一种药剂出来,解决这次的事情,并不是要对父皇下手,你尽管放心就是了。”
萧清让听到并不是对皇上下手,整个人也松了一口气。
“那好,我尽量去准备,只你这要求有点难,我可能要先研制一点时间,不知道你等的急不急?”
“在岳父领兵回来之前解决就可以了,若是回了皇都,势力分布复杂,这兔还不一定死在谁的手里。”
“那好,我先去查阅一番,你先等一会吧。”
说完之后,萧清让就走了出去,留下元子涵一人就在暗室里面,对着烛火。
“希望这一步棋,能走对。”
想着从小父皇对元子平的偏心,元子涵对自己有一点不放心,因为到最后,谁继承皇位,总是父皇自己决定的,而父皇的心思即明显又难猜。
一直以来,皇上对于大皇子的重视是别人都可以看出来的,但是帝王心思,难猜。尤其是这太子之位一直没有定下来,所以底下的臣子都没有谁彻底将自己绑到一个明确的地位上面,而是在两人之间游走。
皇位的诱惑,无比强大,即便是元子涵从小对于自己克制,也难以彻底湮灭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