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涵在前面带着路,萧清让跟在后面,看着迎面走来的一个侍卫,手里面还拎着一个婆子,这个婆子面色煞白,全身去筛糠一样抖动,看上去不安极了,这刚看到元子涵,便挣扎着,朝着元子涵的方向大声呼喊。
“王爷!饶命啊王爷!王爷饶命!”
元子涵眉头一挑,看了拎着这个婆子的那个侍卫,这人得令,将人一下子扔到了地上,不理会这个一边哭着一边爬向元子涵的婆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回王爷,这人不知是哪家的细作,被下面巡逻的人抓住了,正巧这人打算往外面传消息,所以我们就将人抓来,听候王爷发落。”
不过一边的婆子,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抖动的幅度更加的大了,一边磕头,不理会自己破了的额头,一边向元子涵告饶。
“王爷饶命啊!奴婢哪里是什么细作!奴婢只是被钱财蒙蔽了双眼!是有个黑衣人,他说让我平时收集王府的消息,等时机到了,他会来向我索取,然后按照消息的数量给奴婢银子,奴婢看着这份差事容易的很,一时间就被猪油糊了脑子,就,就答应了!不过奴婢可是一心向着王爷!求王爷明鉴!”
这次在后面的萧清让啧了一声,看着这人一身粗布做的衣服,九成新左右,也是个经常做事的,恐怕地位低微,说出这一番话也是合情理,但是,细想想简直漏洞百出。
“且不说有没有这么好的差事,就算有,你一个粗使婆子又能收集什么好的消息,还值得拿钱来买?更别说还是不知道多久能来收一次的消息,你一个婆子,哪里有这手段记录这些消息?莫不是以为我们都像你这般愚笨不成?”
萧清让的嘲讽,也是元子涵的意思,只是这种时候,和一个粗使婆子口角争辩,若是传了出去,也是对于王府名声的一种损害,所以这时候,萧清让适时的开口,多年的默契罢了。
“我……”
元子涵也不愿意再与这样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弃子多费口舌,手一挥,让人将这个婆子带下去细细审问一番,找出这人后面的主子就可以了,反正这人没有将消息传出去,至于之后的事情,就是这群侍卫自己处理了。
“萧兄你说,这人背后站着的是谁?”
元子涵整理了一下被婆子抓脏的衣摆,即便是深色的衣服,也可以看出一团明显的污渍。
“只是可惜了我这件衣服,竟然也遭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真是令人不爽啊!”
不理会突然将话题引偏的元子涵,萧清让明白这人心里对于事情的经过自有把握。
“你不是知道吗?现在这里又没有别的人,弄这般姿态实在是无用。”
说完以后,就这么直盯着元子涵看,对于这人背后站着的,他心里自然也有猜测,不过看元子涵的模样,恐怕早就确定了这人是谁了。
“我这个六弟可真是不安分啊。”
“六皇子,确实很让人惊讶啊!”
“呵,垂死挣扎罢了,走,去用晚膳,这般跳梁小丑,不用多加理会,且看他如何一步一步的往穷途末路上去便是。”
元子涵脚步不停的往裴清容的院子里走了过去,到了那里一看,这人正点了一盏灯,斜躺在软榻上面,手边一盏茶,丝丝缕缕的热气蒸腾而出,衣摆收在身下,整个人仿佛脆弱的一块绯玉,在不算透亮的小室里面,竟然发出夺目的光彩。
“容儿这般可真是让我明白了,何谓美人如玉,我搜集的诸多宝玉,如今放在容儿身前只怕也会黯然失色吧!”
看着如此冲击着自己视线的一幕,元子涵连篇的称赞脱口而出,听在裴清容的耳朵里面,很是受用,对于自己的称赞,恐怕没有几个人会拒绝。
而且平日里一向将情绪收敛的很好的萧清让,此时竟然也在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只是这种特意的目光一闪而逝,元子涵背对着他自然没有什么发现,而裴清容则是对其不是很熟悉,自然也是没法读懂。
这一顿晚膳,宾主皆欢。萧清让虽然不能表露心迹,甚至连过多的目光都不能投向裴清容,但是对于此时的他来说,这人能鲜活的坐在身边,已经是很满足的事情了。
另一边的元子洵的王府里面,随着线人收集的资料越来越多,虽然事关账目的消息少了许多,但是每一次的消息都会将他们往成功的方向推进一步。
“回王爷,我们安排在各个府里面的线人,几乎损失殆尽了,这……”
下面的几个谋臣自然知道自己家的这个王爷对于这些线人的重视程度,而且这么多年的辛苦一夕之间全部消耗,这种消耗,着实太大了。
“本王自从布局开始,就想到了这种局面,怎么,你还想着在那群人的府里布下长期的眼线?就是父皇恐怕也做不到悄无声息!损耗是必须的,为了我们的计划!若是成功了,几个线人罢了。而且我们现在的收获,早就超过了预期的收益,只是一定要处理好尾巴,本王现在可不想与他们随便的树敌!”
“王爷!查到了!在,在一座废宅子里面!我们的人已经将东西带回来了!”
突然一个亢奋的声音响了起来,话里面的消息将众人狠狠地震了一番,竟然真的找到了。
本来元子洵已经做好了,与其他人恶斗一番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抢在其他人之前收到了这些东西。
“好好好!传下去,现存的线人,全部重赏!哈哈,看来老天爷还是站在了我这边!”
东西拿到手了,只要验证了这里面的记录的事情是那几个大人的,那么那几人就算再瞧不上自己,以后也只能乖乖的呆在这条船上了,除非他们想拼个鱼死网破。
暗自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元子洵想着日后踩着元子平和元子涵的日子。
“昨日你们加给我的痛苦,明日我必将双倍奉还,这朝廷里面,终究不是仗着父皇的宠爱能长久下去的,我的两个皇兄,一定要等着我!”
“怎么样?东西到哪里了?”
元子洵一边肖想未来,同时对于这至关重要的证物也放不下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