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涵虽然身在皇都,但是对于裴清容的消息,可是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
所以之前那几天,听到下人来报,裴清容的状态很不好,整个人都痴痴傻傻的,好像没有了神气一样,元子涵感觉很揪心,所以对于萧清让也不免淡了一点埋怨。
更不要说,当元子涵看到线人传回来的画报上面,裴清容那枯瘦的样子,更是揪心极了,想要将人掳回来,囚在后院好好的养一养身子。
只是自己答应裴清容离开的,现在若是不顾这人的意愿,又将人带了回来,恐怕两个人之间彻底没有缓和的机会了,而且在元子涵的打算之中,让裴清容这段时间在外面散散心,把心里的怨气发散一下。
自己把皇都这里的事情忙完之后,就会出去找她,将误会解释清楚。想来,这裴清容也不是那一种蛮不讲理的人,对吧?
但是现在听到裴清容的消息,心里想着念着,也是后悔极了。只是连元子涵没有想到的事,当初以为很快就能将人追回来,却因为各种事情一拖再拖,到最后,竟然会演变成那种局面,两个人形同陌路!
不过就算心里再烦躁,已经被皇上耳提面命了一遍,元子涵也要收拾收拾心情去上早朝,更何况,边关还有一大堆摊子等着自己收拾呢。
那几个丫鬟的服侍下,将一身朝服穿了起来,广袖流袍,暗黑色打底,白娟描边的斜襟上面如同行云流水一样绣着几只兽纹,金玉冠,脸上淡漠。
若是之前,裴清容虽然不会穿这些衣服,但是她有时候也会在萧清让要上朝的时候,勉强着挣扎起来,伸出葱白一样的手指,帮元子涵整理整理衣服的细节。
只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失去了,元子涵感觉自己又像孤家寡人一样,活在这落寞的皇都里,看看天边浮起来的那橘红色的朝阳,虽然耀眼无比,但是和众星围拱起来的弯月一比,还是落寞了不少。
现在还想着自己最近得来的消息,默默的算一下时间,现在边关只有裴白芷的父亲,镇北将军,自己一个人守在那里,而且临近年关,事务也多了起来,难免会向皇都里面求援,而这些人现在镇南将军昏迷不醒,所以这些心思恐怕压不住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又是谁忍不住的要跳出来,不过牺牲了这么多,若是再得不到预定的这些东西,元子涵是不能接受的。
而且要看谁有这狼子野心,也不用等早朝的时候,元子涵现在站在大殿门口,看了看几个蠢蠢欲动的人,心里有了数,嗤笑了一下,就凭这群人,确实入不了自己的法眼。
不过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老鼠罢了,现在以为镇南将军昏迷不醒,就轮到他们作威作福了吗?
元子涵将自己的心思都收了起来,然后默默的站在了大殿前面。如同以前一样耳观鼻,鼻观心,不再理会其他人,心里默默的盘算着,依照现在的情形,自己想要揽下这件事,恐怕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强行将这件事儿拖到裴归元醒来,若是这样来说,简单的很。
经历了这一场风波之后,苏柏河也已成功融进了那五个尚书大人的圈子里面。不过现在六位尚书大人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利益纠扯,只是相应的官位的纠结罢了。
对于这件事儿,六个人也聚在一起商讨了一番,本来想由兵部尚书出面将这件事揽下来的,但是到最后好好商诂了一番,六个人决定要放弃这件事儿。
至于原因还是之前五个人的事情,这事儿虽然掀了过去,但是皇上心里也是有几分不爽。所以为了给皇上展现几个人的衷心,他们决定放弃这一次的竞争。
更何况,就像苏柏河说的那样。
“咱们在这里也是瞎操心!皇上虽然接到了镇北将军的求助,但是他没有开这个口,也就是说,皇上还是想要等镇南将军醒过来之后再解决这件事儿,若是连等都不等,就迫不及待的叫人的职位给掀了去,恐怕太寒人的心了吧。”
剩下的五个人,听着苏柏河的这番见解,也觉得有道理,所以也就将心思都歇了下来。
“诸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
皇上抬眼看了看这个人,对他印象也是挺深的,一直不温不火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呆在自己的位子上,呆了20年,整个朝里,恐怕没有谁能比得上他对一个官位,有这么深的资历了吧。
“何事?”
“回皇上,臣认为边关之事,不可再拖,所以臣愿以自谏,前往边关,协助镇北将军处理边关事务。”
皇上听了这人的话,眉头皱了一皱。
然后看了看下面的几个人,有不少人蠢蠢欲动,就知道这些人恐怕是动了心思。
“你们的意见如何?”
“回皇上,臣也愿意自荐。臣自认为兢兢业业,也能协助镇北将军将边关的事务处理好,而且年关将近,事务繁多,镇北将军年岁已高,所以臣认为这件事儿,还是早有个决断比较好。”
“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看着底下默不作声的几个人,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黑。
“回父皇,儿臣认为,一切还是要等镇南将军醒过来之后再做绝断。”
皇上没有想到元子涵这个时候竟然会站出来说这种话,眉头挑了挑,底下的人也看不明白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臣等也认为,此事应该延后再议。”
六个尚书齐齐上前一步,说出了这番话,先前开口的几人看到这般情景,脸色苍白了几分。
“儿臣认为,此事交给儿臣去做比较好。”
然后不出意外的元子平站了出来,一脸兴奋,蠢蠢欲动。
皇上的手在龙椅上重重地拍了一拍。
“你们可真是出息了!镇南将军现在昏迷不醒,情况略有好转,你们就迫不及待的想将他的差事揽了过去,朕自认为,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百姓,也算克忠职守,难道是哪里给你们做出了这种表率?让你们将这种老臣的功勋,置之度外?”
“皇上恕罪!”
看着一群人慌忙的跪了下来,还有元子平脸上的不甘,皇上没有说什么,扭头就走了,他怕自己再呆下去,恐怕会收不住自己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