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转过身,望着裴白芷,手指从她的脖颈滑向她的下巴,道:“是啊,一条船的人,再找一个像你这样听话又漂亮的女细作,怕是不容易呢。”
裴白芷忍着恶心打掉了他的手,道:“谁是细作?我和你是合作者。”
“哈哈哈哈,合作者,好啊,那我就先祝侧妃,早日重获王爷的宠爱。”黑衣男子大笑道。
这笑声在裴白芷听起来,却是无比嘲讽,她实在是不想和这个疯子继续交谈下去了,她怕自己会被气死。
裴白芷道:“若你不能给我什么有用的方法,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便要转身走出去。
那男子叫住了她,道:“若我是你的话,就把精力放到元子涵身上,去讨他的欢心,而不是整天想办法去对付裴清容。”
裴白芷听到她这样说,脚步顿了一下,继而头也没回地就往外走了。
什么叫先不要想办法对付裴清容,裴清容一天不好过,她就一天不舒坦。
裴清容这边,苏柏河突然问道:“那个什么王爷的,对你好吗?”
裴清容以手支着头,沉思道:“怎么说呢,在现代的时候大家都一夫一妻制,在这里男的却可以纳妾,让人很不能接受啊。不过这个王爷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也就无所谓好与不好了。”
苏柏河叹息一声,有些怜悯地看着她,道:“现代的话,两个人过不来离婚就好了,但是在这里只有男人休女人的份,而且被休的女子还会被人嘲笑,也算是难为你了。”
裴清容笑道:“乐观点啦,想想咱们还是穿越到了贵族家庭,若是变成平民老百姓,随便一场饥荒就把人饿死了,哪还有在这伤感的份。”
经过之前那场地震,裴清容才意识到,在这里,身为一个老百姓想要活下去是多么不容易。
种地的话整天累死累活,没有机械化生产全靠劳动力,没有水利灌溉只能靠天吃饭,每年收成只有那么点,还要交农业税。
遇上一场旱灾就颗粒无收,全家都要饿死。死的人口数量,在官方那里,只不过是一个个冰冷的数字,但数字的背后,是一个个鲜活的人名,是一个个的家庭。
所以,她还有什么好伤感的呢?已经很幸运了,起码衣食无忧。
苏柏河看她这么乐观,没有一点忧虑,心想是自己多虑了,便说道:“你说的也对,像我要是在平民家庭,间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迟早得饿死。”
两人正说话间,裴清容远远看到红鸾走了过来,心想她必然是找了一圈没找到,便去而又返了。
裴清容忙说道:“你快起来,我的婢女过来了。”若是让她看到一个男的和自己坐这么近,肯定会乱想。
苏柏河被她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后了然笑道:“差点忘了,这是古代。”便站起身来,与裴清容保持两步距离。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还是有夫之妇。
他后退两步,朗声拱手道:“那苏某就先告辞了。”
裴清容也站起来,行了个万福礼,道:“苏公子告辞,裴氏便不送苏公子了。”
苏柏河便抬脚离开。
红鸾快步走进,气喘吁吁地说道:“怎么办小姐?奴婢没有找到那手链。”言语急切,感觉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看她这样子,裴清容也不好意思再捉弄她,便从袖子里拿出来手链,道:“忘了告诉你,刚才你走了之后,我发现我把手链放在袖子里了,应该是烤肉的时候怕把它弄坏,所以才把它取了下来。”
看到失而复得的手链,红鸾喜出望外,道:“原来没丢啊,那就好那就好。”
裴清容道:“感觉吃下的肉也差不多消化完了,我们回帐里吧。”
红鸾道:“诺。”
待主仆二人走远之后,裴白芷才从树林里慢慢走了出来,她的内心是按耐不住的狂喜,脚下的步子也乱了,终于让她裴白芷抓到裴清容的把柄了。
以前从未听说,她和苏老先生的幼子苏柏河还有来往,但今日所见,两人似是相识已久。言语间的亲昵态度,肢体上又是牵手又是拥抱的,实在不像是正经关系。
她刚才便在树林里瞧见了两人,索性就藏了起来偷听二人的讲话。虽然二人说的一些词汇她听不懂,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裴白芷早就看不惯裴清容了,一直坚信她那副清高样子是装出来,今日可算是让她看到了裴清容淫D的本质,竟然还敢红杏出墙勾引男人,她真想马上就把这个消息告诉王爷。
但不能就这么轻易地说给王爷听,无凭无据的王爷肯定不信,凡事要讲求证据才行。
哼,说什么不要先对付裴清容,全都是屁话,她裴白芷现在就能让裴清容声名扫地,一辈子背上d妇的骂名。
帐篷里,元子涵坐在案前看着公文,见裴清容走了进来,便高兴地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裴清容有些诧异,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这么高兴,狐疑地走了过去。
元子涵拉着她在身边坐下,拿起桌上的一本奏折给她看,道:“今天早上,汉中送来份加急文件,说是又发生了次地动,但威力较小,新建好的房屋没有损坏,也没有人员伤亡。”
裴清容看了看奏折,上面的确是这样说的,一般来说,发生过大的地震之后,很容易会发生余震,这很正常。可是。元子涵为什么这么高兴啊?
看着裴清容脸上不解的表情,元子涵笑道:“你忘了吗?上次你与我,还有父皇,咱们一起去看那地动仪的时候,一颗龙头里的珠子掉了下来,算算时间,应该就是那时发生的地动。”
原来是这样,裴清容想起来了,那次还差点以为是她把地动仪给碰坏了呢。她也欣喜道:“那这是不是说明,地动仪是可以感应出哪里发生地动的,而且,也不是因为我碰了它,所以那珠子才掉了下来,是么?”
元子涵笑道:“怎么,还记得那事?本王当时也是情急之下才那样做的,本王若不是那样一说先发制人,以父皇的性子,定会处罚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