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红娟不知不觉地笑了，身上再大的痛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红娟是我最心爱的人，在之后的三十年里，她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无论贫困潦倒也无论我卧病在床，她都一直守护者我，我保护红娟，是我的本能，是身为一个丈夫的本能。也许在红娟看来，我对她这样一个认识几天的人，甚至非常厌烦我的人，以死相救有些不合常理，但她并不是我，她不知道我对她的爱，是积累了三十年之久的爱。而在此刻，她也完全爱上了我，或者说，我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心。
在之后的十余年里，她曾经常问我为什么要奋不顾身地救她，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那时我并没有这部分的记忆，而我也只是笑了笑，单纯地认为她是出现了幻觉或者记错了。现在我看着红娟，眼前忽然出现红娟在我坟墓前苍老的样子，心里更是痛苦，一把抱住她，很长时间，很长时间都没有松手。
后来我仔细看着红娟受伤的地方，发现她的手臂只是擦伤了而已，至于喊叫那么凄惨，我认为她只是重来没有受过伤，所以一丁点疼痛都受不了。但后来，我才知道，她考虑到那个女鬼，如果女鬼知道自己没有死，变化继续用那长着倒钩的头发刺她，所以她才装死。而为了不败露，她又忍着疼痛，把嘴捂住，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
红娟是机敏的，她一直都是这样。当我和他来开轿子的时候，天色也开始真正的晚了起来，我看着周围的尸骸，看着红娟用手捂着胸口的伤口说道：“你先回去，这里太危险了！”
“你伤的太重了，你跟我一起走吧。”红娟担忧似地看着我胸口的伤说，声音乖巧，柔弱。 “我没事！”我说着，胸口便忽然剧烈地疼了起来，双腿无力，瞬间便跪在了地上。而这时，我隐约地问道一股浓重地气味，好像并不是一般生灵发出来的，我左右打量，急忙看着红娟喊道：“快走，快走！”
“可是你的伤！”红娟关切地看着我。
“滚！快滚！”
我粗鲁地喊道，这个喊声也着实吓到了红娟，红娟愣了愣，转身便向来时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不时回头看着我。
渐渐地红娟的身影便消失在路的尽头，我浑身乏力地坐在地上，胸口一阵剧痛，浑身发麻，鲜血不断地往外流着，然后了草地，上面的蚂蚁沾染上了血，不断地吸食着我的血液。而此时，那股隆重的气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很快便笼罩在我的眼前。
天空此时已经黑了下来，时辰进入了黑夜，一股黑烟缓缓从四周汇聚过来，在我面前凝聚成一个人形，最后完全变成了一个体形瘦削而又矮小的恶鬼。他跑过来，闻了闻我胸口的血，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然后跑到差役的骸骨旁，不断地啃咬着，嘎吱嘎吱，声音非常清脆。
“你是谁？”我虚弱地问着，有气无力地看着那个浑身漆黑的恶鬼！
“鬼菩萨！”那恶鬼哈哈笑着，叼着一只手臂，声音模糊地说着。
“鬼菩萨？”我惊讶地喊道，眼前瞬间出现了几组画面，想起了在鬼蜮见到鬼菩萨时的情景，那时鬼菩萨不断说，我和他是旧相识。现在想来鬼菩萨也不是瞎说。
“对，我是鬼菩萨，这方圆百里都是我的地盘，但前几天，这里出现了两个恶鬼，他带着一个穿着奇怪的女人，把我的洞穴给占了。还得我现在都无家可归！”鬼菩萨一面吃，一面对着我说，眼睛里满是愤恨，停顿许久他继续说道：“刚才我看到你杀掉了一个恶鬼，你很厉害，说不定你能帮我把另一个恶鬼给杀掉！”
“杀掉！”我捂着胸口，苦笑着说道：“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能杀掉那个恶鬼么？”
“虽然你身体平凡得很，但我能感觉到你魂魄非常强大，如果以魂魄的形式和那个恶鬼斗，你一定会赢！”鬼菩萨说着便放下那根手臂，双手筑地爬了过来，一只手高高地举着，漏出锋利无比的爪子：“要不，我现在帮你变成鬼！”
“呵！你要是敢杀我，我现在就把你给灭了！”我哼了一声，那个鬼菩萨便吓得躲到了一旁。眼睛转了一圈，快速地向红娟离开的方向跑去，好像是要抓红娟回来威胁我。
我见状，又大声喊道：“如果你敢打红娟的主意，我现在就变成鬼魂杀掉你，让你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那鬼菩萨停了一步，然后继续往前跑去，一面跑一面回头说道：“方向，我不会抓红娟的，我是想办法救你！”
鬼菩萨说着身体便消失了，没过多久又跑了回来，嘴里叼着一棵巨大的人参。他放到我面前，笑嘻嘻地站着旁边。我看着那人参，确实有些惊讶，这人参我听说过，是千年人参，吃一口包治百病，吃两口延年益寿，吃三口快活如仙。不过这一直放在皇宫，是西域进献给皇帝老儿的，皇帝都不舍得吃一口。
“我从皇宫弄来的，赶快吃吧。”鬼菩萨笑嘻嘻地说。
“真的？”我半信半疑地拿起那个人参，一口就咬了一般，顿时浑身发热，身体忽然感到了一股暖流，再一口，我胸口上的伤口开始渐渐愈合，而全部吃完后，我浑身已经充满了力量，虽然身体一直在发热，但确实比往常要舒服很多。
“现在，你能帮我除掉那个恶鬼么？”鬼菩萨笑嘻嘻地说，卑躬屈膝地。
“行是行，不过……”我站起身，看着月光下的鬼菩萨，看着那丑陋无比的鬼脸。
“不过什么？”鬼菩萨担忧地问道。
“不过，你必须和我一同过去。”我缓缓说道，毕竟多一个力量，多一份保障。
“行。”鬼菩萨犹豫许久低头说道。
“那那个恶鬼在哪？”
“就在那里，那个山洞就是！”鬼菩萨指着远处的一个嵌在山腰上的洞口说到。我抬头看去，那山洞里不断有一股阴气飘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