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转过身,不想让他看到我此刻的脸。因为此刻的我肯定很难看,很吓人。
“你身上怎么全湿了?”
萧何疑惑地问我,他的手摸着我的额头。额头怎么这么烫。走,我带你去医院。
“你别管我。我没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其实,我的心里已经很痒,强忍着应付着萧何。我打了一下哈欠,眼泪自然地留下来。
“我扶你到房间休息。萧何担忧地看着我,以为我只是困了。”幸好他没有看出来,因为他肯定也万万想不到我会跟毒品扯上关系。
不用了。我想拒绝他,可是我发现自己竟然使不上力气。萧何将我抱起来。都病成这样了,还逞强!
他听起来有点生气,然后将我轻柔地放在床上,替我盖好被子,走出去。
他要干嘛?
此时,张楠给我打电话,说她就在家门口,让我开门。
天!不能让他们俩碰到。张楠那张嘴,肯定会乱说。
我该怎么办?又不能让张楠离开,因为我现在真的很需要她……的药!
萧何拿着从家里翻出来的药箱过来。而我正准备爬下床。
要去洗手间吗?来,我扶你。
不,不是……
那就坐好。这里有高烧药,你先吃一粒。如果不管用,我们就去医院。
此时,张楠等不到我,开始敲门。
我看着萧何,心虚地说道:“这里隔音效果不好。应该是在敲隔壁的门吧。”
“陆小北,快点开门!”
张楠急切的声音,在房间里面也听的清清楚楚。
我去开门吧。萧何主动站起来。
完了!该怎么办?
我的心已经卡在喉咙,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千万,千万不要拆穿!
我听到高跟鞋走近的声音。
张楠进来房间。“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
她说的好大声,我好怕萧何听到。幸好,萧何没有跟进来。张楠将一小盒香烟给我。省着点吸。最近查的严,货不好拿。附送一个打火机给你。知道怎么用吧?
我数了一下,里面一共有5支混有粉的香烟。好,我知道了。你快点走。
张楠站在床头,看着我。
怎么?怕我告诉萧何吗?你放心,他已经不记得我了。而且我怎么可能出卖你嘛。我们现在是朋友。对吧,小北?
朋友,听到这两个字我都觉得难堪,可耻,无地自容。
张楠终于离开。我立刻将香烟藏在枕头里面,不能被萧何看到。
萧何走进来。我假装虚弱地躺在床上。
我想睡一会儿。你走吧。咳咳。
“好,我就在客厅。你有事就叫我。”
萧何对着我露出温柔的笑。他替我擦掉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如此宠溺的动作,我此刻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欢喜,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的香烟!
他关上了房门。我听到没有动静,立刻将香烟拿出来。太过激动,我的手指在颤抖。打火机打了好几下,才打燃火。
这是我第一次抽烟。才吸一口,我就被呛得咳嗽不止。但当那股气体进入我的体内后,我立刻觉得浑身舒服,平和的喜悦重新回来。我的内心再也不痒,不急了。
我靠在床头,头扬天,舒服地吐出一口气。我又吸了一口,再一口。
原来这就是它的滋味啊,让人想要舒服地呻吟,忘记了一切的痛苦和悲伤,仿佛置身于一个满是鲜花的天堂。
毒品会刺激人体释放多巴胺(一种让人感到高兴的物质),所以很多人会吸它找快感。但一旦停止,就会出现可怕的戒停反应,生不如死。
恢复正常后,我走出房门。
他真的还在!坐在沙发上,在阳光的沐浴中,优雅地瞧着二郎腿,腿上放着一本书。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完美,高尚,没有任何的缺点瑕疵。
以前的他与我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更是天壤之别,我已经不配再让他爱我。
萧何抬头看到了我,立刻放下书,走过来,将手掌附在我的额头上。嗯,已经不烧了。我买了粥,现在喝?
我倒是真的有点饿了。
他将粥端出来,看着我一口一口地吃着。
“谢谢你。”
我吃好了。
“小北,我已经都知道了。你在泰国芭堤雅……”
“萧何,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别看眼,不想看到他眼神里的愧疚,不想让他可怜我。这是我仅剩的骄傲了。
“这不是同情,是心疼,是自责。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你。萧何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手背。小北,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还可以吗?经转流年,大家都变了。我们都要学会放手。
我敢说:“萧何现在要跟我重新开始,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出于对我的同情。可我要的是爱,很多很多的爱。但我现在已经没有资格接受萧何的爱了。所以,不如就断的干净吧!”
“不好。萧何,我们已经回不去了。现在,我跟阿诺住在一起。”
我搬出阿诺当挡箭牌。就让萧何误会,这样他才会放弃。我现在宁愿他恨我,也不想他看到我犯瘾的样子。
“我知道他是个同性恋。小北,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呢?你是爱我的,我知道。”
我表现的那么明白,他知道也不出奇。
他的表情很迷茫纠结,仿佛茫然失措的孩子。在我的面前,他像个迷失的孩子,让我心疼了一下。
对,我爱他,从一开始到现在直到永远,所以我才无法跟他在一起。
因为爱你太痛苦,所以我不想再爱了。我撒谎地说道。
“什么是爱?就是明知道会痛苦流泪,也不会遗忘的,那就是爱啊。”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真心话?
嗯。
“我不信!陆小北,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强迫自己正视着他。他的目光炯炯,摄人心魄。我多想,多想告诉他,扑进他的怀中!
他一下子站起来,俯身越过餐桌的距离,捧着我的脸,深吻着我的唇。他霸道地直入,碗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的意识被狠敲了一下。
“陆小北,你骗不了我的!”
他捧着我的脸。薄唇上还有我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