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尝过那种亲眼看着所爱的人对别的女人百般呵护吗?大嫂,如果,你跟我哥……婚后,他只见新人笑,俩人阳奉阴违,婚姻名存实亡的痛苦吗?”
叶子枫叹气:“我知道,我理解你的痛苦!”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神记忆有些缥缈。
“我明白,曾经眼睁睁的看着他跟别人的女人亲昵,在一起,至少你们恩爱一年,我们呢?脸新婚之夜都没有!”
“可你最后还是收获了你的幸福了呀、”傅凌殊固执的说道。
但是叶子枫同样固执,傅凌殊也不知道叶子枫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哪根筋抽着了,以前吧。
都是她劝自己离开陆峻,甚至在即将结婚的时候,她都来苦口婆娑的劝说。
现在,怎么几年不见变卦了。
“殊殊,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幸福是哪来的?”
叶子枫语重心长,神色严肃的看着她
然后,顿了顿才说道:“是靠我自己争取来的。”
“不要再说了。”傅凌殊言辞情绪激动的冲着叶子枫嚷道。
大声嚷嚷,俩人沉寂之后,忽然又觉得有几分不妥,才道歉道:“对不起,大嫂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你不是我,你不懂!”
叶子枫至始至终都没介意,只是深深的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只是相信——他真的不是那种人!”
傅凌殊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喜怒哀乐,和情绪起伏,甚至就连刚才的小纠结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哪一种?”
“人人都知道他冷血无情,惹他者,下场凄惨。但他却能救一个陌生人,还保护她们母女毫发无损,当然你可以把它归根为是爱,但是,居住了三年,却没有进一步关系的,你觉得那是爱?”
“轰隆——”
闷雷一阵一阵的响了起来,是下大雨的那种征兆、。
果然,不出一分钟,倾盆大雨便来了。
傅凌殊望着窗外雨中,拉着帘子的手颤抖了起来。
外面的人被人打倒在地,如爸爸所说的一样,他真的让那些保镖把疼痛打了一顿,还教训的很惨,。
他倒在大理石铺成的地面水洼里面,始终不肯起来,借着别墅屋檐的灯光可以看到他的身上有东西汨汨流出和水流融合在了一起。
院子里,很快变成了一滩红色
是血。
他被那些保镖教训的浑身是血,暴雨说来就来了。
尽管,他是个泰山奔于前面不改色而顶天立地的男人,但他终究还只是凡人的肉体,不论男人女人,人的生命总是那么的脆弱,人祸也许可以躲得过,但是每次在天灾面前却那么不堪一击,如一朵生长于路边的野花,随时都能凋谢。
也如蝼蚁一样,任人踩踏,上一刻可以四处窜来窜去,下一秒,便会一命呜呼了。
现在,倒在血泊和暴雨之中的他就是那个生命垂危的蝼蚁。
他挣扎想起身,也许是想活命。
但是,分明不是的,如果想活命,他会转身而逃的,而不是在那些人高马大,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的威胁之下咬着牙起身,爬也爬到屋子里。
“先生,我们小姐是不会见你的,你还是先走吧。”其中一名保镖在雨中,好言相劝。
但是,滚落到地上的男人,只是在暴雨之中咬着牙,头发凌乱了,却没打倒他的意志力
只有眼中的坚毅和嘴角的狠辣。
叶子枫将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又转头看了一眼,望着下面却无动于衷的傅凌殊。
她叹了一口气,转身了,说了最后一句话:“殊殊,人的一声不可能一帆风顺的,幸福和甜蜜也也不像电视剧里面的王子公子一样,来的那么容易,人,总该有过风雨的洗礼之后才会成熟,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走了出去。
门被狠狠的关上了,清冷的卧室只剩下了傅凌殊yiren.
她看着下方,外面的暴雨越下越大了,狂风卷地而起,树枝被刮的沙沙作响,厚厚的玻璃都割不断外面风雨交加的咆哮声。
手贴着冰凉的玻璃的时候,更觉得毛骨悚然。
雨越下越大,地面上已经不再是聚集的水洼,而是汇聚成了一条又一条的河流,如海水一样翻滚着,如果……现在躺在地上的是个孩子的话,傅凌殊不敢保证,那个孩子还能不能活下来
暴雨……
如同那天,她去找他的那天一样之大,可以要了人的命,路上水位高涨,车子闯入都困难,更别说是人了。
呵……
上天可真会轮回啊。
他也尝到了那种滋味了么?
这场暴雨,让她想到的不是怜悯和心软,而是想到自己曾经在他面前的低三下四,为了爱,而求爱。
她爱他从来都是爱的苦涩而又小心翼翼,可是那又怎样,终究逃不过事实俩个字。
有些事情,不是她一个人大度就可以过去了的,。
外面的闷雷还在响。
大雨中的他有些奄奄一息,但是他却抬了头。
方向是朝着她的——
然后,在傅凌殊极好的视力之下,透过挂满了水珠的玻璃,。她看清楚了他那张被雨水淋湿的狼狈的脸。
他在看她。
朝着她伸出了手,嘴唇再动,傅凌殊听不见他的喊声。
但是她能读懂唇语,他在喊她的名字。
看的出来,想喊出来,但是却气若游丝有些体力不支了,朝着她伸出来的哪只手臂渐渐地耷拉了下去。
身边,血流成河,看着她的眼神,也黯淡无光了。
他要死了!
傅凌殊的脑海中猛地升腾起一个念头。
他就要离开她了,永远的离开她了,就算是不被大雨冲走,在冰冷的雨水里面,他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或者会因为身体体力不支而冻死。
这一次,他就可以彻底消失了,不用在纠缠她了。
他在笑……
那笑,在漆黑的夜色中,在萧瑟,冰冷的雨中笑的有些凄凉,又几分令人心痛,如刀子一样深深地割着傅凌殊的心脏。
他的头颅也渐渐地耷拉了下去。、
不——
傅凌殊惊呼,大惊失色之后,忙转身冲门口跑去、
却在门口停下了,她觉察到内后是一双幽怨的眼睛,然后扭过头。
看到的是从始至终都坐在船上,一言不发的殊峻,她就乖巧的坐在那儿,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也没有喜怒哀乐,那双眼睛,不是同龄孩子该有的澄澈,而是藏满了很多心事。、
她的心事她都猜不透、
傅凌殊的心狠狠的一阵阵抽搐,哦,原来,这儿不是自己一个人,还有一个呢。
她一声不吭的!
殊峻小小的眼睛里流出的是一种渴盼,还是怨恨,傅凌殊已经说不清楚了
总之,她现在就是不想和外面的那个人扯上关系。
最好是一刀俩断,断的一干二净。
担忧的看了殊峻几秒,又觉得她不会出事之后,傅凌殊便转身冲了出去。
一边朝着;楼下跑着,一边嚷嚷到:“爸,爸,你出来,你让佣人把他赶走,他快死了,我们家怎么可以容许人死在这儿呢。”
傅凌殊喊着,却浑然不知,自己俩行泪水落了下来。
跑到楼下的时候,她的脚步顿住了,客厅里,沙发上,坐着一家子,大哥大嫂,还有爸爸妈妈。
他们一个个个正襟危坐,神情凝重。
爸爸在抽烟,哥哥在陪着嫂子坐着,就连明天还需要去补习班的傅熙也坐在那儿,看着她。
傅凌殊怔住:‘“你们都坐这儿干什么?”、
大家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几人像是商量过似得,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概他们想要说的话是心照不宣了。
但是傅凌殊却不明所以,气急败坏的朝着他们吼道:“要死人了我们家要是死了人还怎么住,你快把他赶出去。”
简单地几句话,但是却声泪俱下。
无助,悲怆。
百感交集。
她哭——
她知道,自己是因为爸爸他们不听她的话,无视她的话而感到无助
没有其他原因的。
许久,不管傅凌殊怎样哭喊,坐在沙发上的四五个人都无动于衷,就脸熙熙那个孩子都用那种类似大人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看。、
傅凌殊气急败坏,只好自己冒着大雨冲了出去。
门外,雨势,渐渐地小了,没有一泄如注了,但是,雨点砸在身上,极冷,又寒。
寒风刺骨,也寒彻人的心!
和着雨水的血泊之中,傅凌殊冲了过去。
面前是那个蜷缩在地上,连手都拿不起来的男人。
他浑身被打湿,衣服很多地方都破了,是刚刚和保镖打架的过程中打破的,脸上也是大大小小的淤青。
他不是躲闪不及,他是心甘情愿被打。
可是那又怎样呢。
那年大雪天,她被他的苦肉计骗了。
那只会是唯一,也是最后的一次。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她居高临下的站在那儿,瘦骨嶙峋的身子一直都在剧烈的颤抖。
他觉察到有人来,挣扎着抬起了头,却气若游丝。
嘴角露出了些许的笑容。
身边的鲜血,触目惊心。
“殊殊……”他喊出口。
因为没力气,也因为长期积累的情感瞬间爆发。
一箭穿心,痛得无以复加。
俩人同样是!
他的话如沾了毒药的箭侵入了她的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