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泽见我和郑艳荣要走,他也并没阻拦,而是很自觉地把道让开,让我们走了出去,看上去温文尔雅,很有礼貌。
要不是早就知道了这家伙的本来面目,我和郑艳荣还真就被这家伙给骗过去了。
江承泽还真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两面三刀的本事被他练得如火纯青,要是让这家伙出去拍戏,奥斯卡影帝肯定有他一个。
我和郑艳荣对视了一眼,然后越过江承泽,直接从饭店里走了出去。
“今天时间太晚了,咱们明天行动,我先送你回家吧。”走出饭店后,郑艳荣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便把车门儿给打开了。
我说了一声好,便直接钻进车里,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吃完饭都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这个时候,回家睡觉才是第一要务。
等郑艳荣把我送到门口的时候,我有些好奇地问道:“对了,郑警官,咱们明天去哪调查啊?”
说实话,虽然已经答应了郑艳荣,要帮她一起调查白雨涵的案子,可是对于如何调查,我现在却一头雾水。
其实在我看来,我和郑艳荣所做的事情有些多此一举,调查举证的事情,警方就会派人跟进,我们两个的私人行动,似乎帮不上什么太大的忙。
“明天我们去一趟美术学院,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郑艳荣说完,便直接开车离去了。
望着慢慢消失在夜色中的车影,我心里暗自叫苦,真不知道答应帮助郑艳荣调查案情,究竟是对还是错。
本来还想着今天让李小虎帮我去找他师傅,让对方帮我解决能见鬼的事情呢,现在看来,这事情得推后了。
要知道,白雨涵的案子,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调查清楚的,否则之前也不会被定性为自杀事件了。
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即便之前真的存在某些线索,但时隔这么久,想把那些线索重新找出来,那可就更加困难了。
好在,因为日记本的原因,让案情出现了一丝转机,把嫌疑人暂定为了江承泽,需要搜索的范围缩小了很多,否则,这辈子也别想破案了。
不过,江承泽这个人,实在太过狡猾,想要从他身上直接找到有关杀害白雨涵的证据,似乎不大可能,看样子只能从其他方面着手了。
目送郑艳荣离开后,我立刻转身准备开门,可当我将目光放在那把密码锁所在位置的时候,整个人瞬间愣住了,那把密码锁竟然消失不见了!
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门,我立刻推开门,并随手将房门旁边的开关打开。
随着灯光亮起,当我看清房间里面具体情况的时候,我这鼻子差点儿没被气歪了。
此时整个房间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散乱的衣物,甚至就连我床上的被子,也被直接丢在了地上。
而最为可气的是,就连梳妆台抽屉里,原本属于白雨涵的那些内衣之类的东西,也全被翻了出来。
“靠,如果让我知道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我绝对轻饶不了他。”看着满地的狼藉,我心里暗暗发誓。
顾不上收拾屋子,我立刻向着来到马桶旁的那根白管儿那里,仔细看了一眼,发现管子里的画轴还在里面,我这才放下心来。
那个进入我房间的家伙,还真是神通广大,我都已经把门锁的密码给换掉了,这家伙竟然还能进来,这让我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卷画轴而已,又不是什么名贵的古董字画,这个三番四次进入我房间的人,他为什么对这幅画如此执着?
而且,直到现在,我也没弄清究竟是谁在寻找我手中的这卷画轴?
之前我一只都在怀疑江承泽,在我看来,现在对这卷画轴最有兴趣的,莫过于江承泽了。
虽然,我一只都没找到这卷画轴与江承泽有关的直接证据,但我却有种十分强烈的预感,江承泽一定知道这卷画轴的存在,甚至说,他比所有人都要了解这卷画轴。
当然,我的这个怀疑并不是无的放矢的。
首先,江承泽本身就是美术学院的才子,他接触书画类东西的几率要远高于其他人。
其次,我得到这卷画轴的时间,正是江承泽雇人暗杀王涛和我的那个晚上,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江承泽就是那个背后的黑手,但就目前情况判断,是他的几率在九成以上。
而且最为主要的是,江承泽最近一直都在暗中对付我,虽然对付我的理由,让我有些蛋疼,但他的的确确就是这么做的。
就因为钱书雪跟他吵架的时候,说了一句以后要找男朋友的话,一定要找像我这样可以保护她的人,我便被他给记恨上了。
其实真要说起来,江承泽就因为如此操蛋的一个理由,就不惜勾结白敬一同陷害我,甚至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虽然这些事情,都是我从江承泽和白敬那里偷听来的,但我始终觉得他所说的这个理由,太过牵强,可信度应该不高。
毕竟,只要是一个正常人,就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如此荒谬的理由,就去犯罪杀人。
我一直都在怀疑,江承泽之所以要置我于死地,是因为一些其他我所不知道的原因。
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便放下心中的疑惑,有些郁闷地开始整理起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之前我还对那个进入房间人的素质有些赞学,最起码他还懂得,在翻完东西后,再把它们归回原位。
谁知,这才两天的工夫,这个家伙就彻底堕落了,比一般入室行窃的小偷儿都不如了。
不过,就在我将屋子里的东西整理了大半,即将完工的时候,却在捡起最后一件外套的时候,在下面发现了一个黑色皮夹。
看到这个黑色皮夹的那一刻,我是一脸的懵逼,我可不记得自己房间里有过这样一个东西。
至于梳妆台抽屉里那些钱书雪的东西,我之前也已经检查过一遍,同样没看到过这个钱夹。
“难道是那个小偷儿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我心中一喜,立刻把地上的皮夹给捡了起来,并在皮夹当中认真翻找了一遍。
我还是第一次见过如此有喜感的贼,偷东西的不但没能偷到想要的东西,反倒把自己的钱包给留了下来。
钱包里的东西很多,除了几张银行开和一千多的零用钱外,还有一张身份证和一张二十万的现金支票。
对于钱包里的银行卡和钱,我并不怎么在意,让我真正眼前一亮的,是钱包里的身份证和那张现金支票。
身份张可以证明来人的身份,而那张支票上,则有着出票人的签章,这两条线索,对我来说,都非常重要。
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张泽明,我帮他计算了一下年纪,周岁28岁,从头像来看,这人长得其貌不扬,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像是个好人。
我又看了看那张支票,在支票出票人的位置有着一个印章,并写着迎宾饭店的四个字。
当我看到迎宾饭店的时候,我立刻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仔细一想,这不正是今天我和郑艳荣一起去的那家饭店吗?
如此看来,这件事情,还真跟江承泽脱不开关系。
之前,我还为自己竟在江承泽的饭店里消费了一回,而感到郁闷不已,现在想来,我倒是有些庆幸起来,要是没有郑艳荣把我带到迎宾饭店就餐,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家饭店,竟然会是江家的产业。
当然,我也知道,即便我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就是江承泽找人干的,但就凭眼下这些证据,我根本没办法拿他怎么样。
别的不说,江承泽本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个张泽明就是他派过来的。
至于张泽明手中的那张支票,江承泽如果想要撇清关系的话,也不是什么难事儿,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也就是了。
而且,即便江承泽承认支票是他给张泽明的,他也可以说自己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甚至他还可以说,那些钱是因为一些其他原因,才送给张泽明的。
所以,除非能找到直接证据,或者让张泽明亲自指认江承泽,否则,事情根本牵连不到江承泽的身上。
好在,我也并没有期待仅凭这件事情,就能把江承泽给怎么样了。
我这次最大的收获,就是将之前心中的怀疑,变成了肯定,让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之前的我,一直都在被动挨打,很多事情虽然心里知道,但却无力反抗。但现在不同了,虽然我手中的这些证据,不足以让我的敌人伤筋动骨,但我却拥有了一定的反击能力,不会再一味地被动挨打了。
今天还真是幸运的一天,家里被人光顾了非但没丢东西,还得到一些意外之喜,这可是时来运转的征兆啊!
将手中的身份证和支票重新放入皮夹,并小心翼翼地将它藏好之后,我这才钻进被窝里,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