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号称不义老人!”
听完向阳的叙述,清欢恍然。
霍丕的丕字,拆开来不就是不一二字吗?谐音自然就是不义了。
清欢觉得,也许霍刚指的就是不一,而不是不义。
一个人不管怎么变化身份,对自己原有的面目总还是抱有不舍之情的,他这样称呼,也是一种变相的自我承认和对外界介绍。
霍刚的底细既然知道了,清欢也就有了对付他的办法。
向阳现在可以凝聚精神气化为实体,他待在地府数百年,早已厌倦了,如今可以行走人间,自然是要留下来的。
清欢感激他为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况且沟通地府的事也需要这么个得力助手,所以也希望他留下。
“虽然你现在可以化为实体,但人界对于你来说终究是有些危险的,不如就留在我这里吧,一来地方够大,二来人多热闹。这第三嘛,”
她笑了笑续道:“我们大家都知道彼此的根底,可以互相照顾避免误会什么的,而且有难得的自由。”
向阳立刻秒懂她话里的意思,点头笑着说:“我也正是这个想法呢,别的地方和人我也不习惯,还是这里舒坦。”
双方一拍即合,清欢立刻喊寨黎来领着向阳去安排住宿。
向阳离开,清欢的心里又空了下来,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在翠屏山庄看到的那一幕,只觉得心中难受的想要大喊大哭一场才好。
坐在桌前,食指勾着抽屉的拉环无意识地拨弄着,忽然一个木偶嘭地掉到了地上。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恍惚听见细细的一声“哎哟!”
清欢弯腰捡起来托在掌中细看,正是她在南洋的时候,跟霍刚方天朔他们斗法时带回来的东西。
心里因为凌轩的事堵得慌,清欢急需有其他事情来分散注意力。
这时看见这个木偶,顿时想起在南洋沙滩上斗法时的情景,心中一动,想着不如就趁这时好好研究一番。
况且霍刚的底细她已经知道了,也是时候研究出对付霍刚的办法。
这木偶既然是霍刚所造,那么也许能够从这个上面发现些什么。
她屈指叩了叩木偶,耳中听到那哚哚的声音,分明还夹杂着极其细微的抗议声!
她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又将木偶凑在自己耳朵边上,伸指头敲了敲。
果然听见哚哚声里有个蚊蚋般的声音喊叫抗议着——“别敲了别敲了,头都要给你敲昏了。”
“你怎么会说话?”清欢问,她伸手悬在木偶的头顶上方威胁着,“你老实回答我,要是敢耍花枪,哼,结果你自己知道。”
木偶很郁闷,木偶狠委屈:“是我啊灵女,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清欢一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是灵女?”
“灵女,我是四白啊!那个西岭山的四白啊!”木偶委屈地喊。
四白?那个一心想要脱去黄皮,化成白狐并吞了她一滴灵血的黄鼠狼精四白?
四白曾在秦岭帮助过清欢,而且提出的要求就是等清欢魂体融合归位,获得天地灵力后,帮它成为一只白狐。
在动物界,狐族身份地位都要比黄鼠狼高贵的多。
三大狐族分别是上古青丘、涂山氏和轩辕坟。
青丘特产九尾狐,与天界的那些大神来往交接,那已经是狐族中的王者。
涂山氏借光大禹,虽然不及青丘清贵,可沾了皇族的光,也是家族显赫。
只剩下轩辕坟的那一支,出了一个迷惑君王的苏妲己,倒也是名扬四海。
这三支狐族不管怎样,都是黄鼠狼家族比不了且心向神往的。
“世人称我们为黄大仙,那不过是调侃。就我们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哪里能称得上大仙,人家狐族才是真正的大仙呢!”四白说。
清欢顿悟:这位就是想得个好名声,接引点仙气给自己家族增光。
既然困在木偶里面的是四白,清欢自然要救。
她拔出妖火,在那木偶上旋转一圈,将霍刚封印在木偶上面的气息解除,随着木偶一声炸裂响,四白裹着一道白光闪落在桌面上。
“啊,闷死我了,总算是重见天日了!”四白站在桌子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然后一面噘嘴气愤地向清欢控诉霍刚的罪行。
“那个老混蛋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抓了去……他还说要对我炼骨抽魂……呜呜,我好害怕……灵女,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你不是一向都清醒的很吗,怎么会被他抓住的?”清欢打断呜呜咽咽的四白。
这些在山野里长大的小动物天生就警觉性很强,况且四白落进霍刚手里过,对于霍刚的气味,它应该记忆深刻更加敏感才是,怎么会被敌人摸到身前了还在呼呼大睡?
被清欢这么一问,原本哭天抹泪的正起劲的四白神情顿时尴尬起来。
它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是自己一时大意。
“是不是你去偷人家的鸡了?然后吃的太欢忘记了警惕?”清欢瞄它一眼,一语说中。
“就,就只是偷了几只……我那不是饿了嘛……”四白扭捏。
清欢翻白眼:“还几只?你这几只到底是几只啊?三四只是几只,十来只也可以称为几只。”
她伸指弹了下四白的脑门,教训道:“既然你想化为白狐修仙,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就不能再要了。
山野间的天材地宝和那些自然灵物你可以去搜寻来服用养气,才能助你早日达到境界!”
“我知道了。”四白乖乖地点头答应,“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江涛因为清欢的指引改变了自己的方向,他一头扎进基层,老老实实地干了好几起实事,让他的名望顿时上升了几个百分点。
在他的实干和民众的呼声中,上面的人注意到了他的能力和威望,于是在市长升迁后,他顺理成章的摘掉副字,坐上了市长的位置。
坐在疾驰的车里,看着路旁嗖嗖倒退的风景,已经是市长的江涛感慨不已。
好险,他就走了歪路。好险,他就将自己和一家人的性命交代了出去。
如今心性沉稳的他再回头想想那段时间的走火入魔,只觉得全身冷汗淋漓。
妈妈和妻子都说要感谢那个叫清欢的女孩子,他也觉得要报答对方。可如何报答,这是个技术性很强的活。
“停车!”
正在想事情的江涛忽然被掠过车旁的一幕吸引,他拍拍前面秘书的座椅,叫司机靠边停车。
风水学很难给予定性,有些人说是老祖宗传下的精髓,应该予以传承发扬。也有些人则斥之为封建迷信,将其贬为文化糟粕,呼吁扔进垃圾桶再焚烧个干净。
另有一种中间派则是抱着信则有不信则无的想法,既不贬损斥责,也不追捧奉为圭臬。
但不可否认,民间仰仗风水玄学的处处都有,无论科学如何发展进步,风水一说始终能看见影子。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原因,再加上三种分歧思想,才让一件原本简单的事闹腾的复杂多变。
江涛走过去的时候正是上王村人闹腾的正烈的时候。
上王村还是个自然村,而且还是那种以某一样姓氏最多,势力最大的村落。
上王村最多的姓氏就是王姓。
姓氏一多难免会攀结成亲友关系,于是宗祠也就跟着姓氏孵化了出来。
普通人家造房子都要请风水先生看风水择吉日,开宗祠就更加少不了这种程序了。
上王村请了个风水先生过来,据说十分有名气,到了这里后照例开罗盘测阴阳吉凶方位,结果就闹出事情来了。
风水先生测定的宗祠位置在村子的东方位,他说是青龙位,最适合建立宗祠,福荫子孙。
宗祠位置好找,可这其中有一户人家横在了路上,阻碍了宗祠的建立和生机。
上王村最多的姓氏就是王姓了,而这户人家偏巧是个外姓,于是村中人就觉得王氏开宗祠是大事,这户外姓人家应该让路。
但这户人家本来就是个倔性子,他家的儿子又参了军在部队上服役。
虽然王姓村民去跟他家商量,但一来嫌费事不愿意搬离,二来也觉得王姓村人虽然说是商量,可半点赔偿之类的话都不提,分明就是想让他们自己掏钱换地方。
这怎么行?谁好好的放着平静日子不过,要搬来搬去的?
在两方都不让步的情况下,商量最终成了争吵,演变到后来就成了斗殴。
江涛就是在一刹那间,看见路边有人群聚集在一起打架才叫停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