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十分紧张急迫,方庭春与庄敏二人被两个大汉扼住了脖子。
一人一刀架在庄敏脖子上:“谁再敢过来,我就一刀砍了她!”
庄敏脖子上已渗出细细血丝。
“住手!谁敢伤我妻子半分,我定将他五马分尸!”
英木举着剑,对着山洞里的那群劫匪说道。
庄敏双眼圆睁,借着通天的火把,她看见英木骑在马上,他的神情那样紧张,又那样霸气凛然。
庄敏忽然觉得心头一动,望着英木,落下泪来。
孙词紧张地看着方庭春,见她被人拎在手里,心中也是十分心疼。
“你们放了她们,有什么要求,你们尽管提!”孙词说道。
那几个劫匪看这场景,重重叠叠的兵马将这儿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也知道,如果杀了这两个人,就是必死无疑。
因此,劫持着庄敏和方庭春退到里头。又对着外头开了几枪。
孙词与英木担心伤到人质,也不敢硬闯,如今只能死守,也没有其他对策。
方庭春与庄敏被他们重重地扔到了地上。那四人站在那儿,一个个也都是满头大汗,谨慎万分。
如今进退不得,四人之间,便渐渐有了分歧。
“不如把他们交出去,或许还能保命。”一人试探地说道。
“你说什么!”另一人却怒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怎可背信弃义!”
“可如今的局面,你说要怎么办!”那人不甘示弱。
众人无解,互相埋怨对方。
“这事都怪你,这么大的活,你也敢接。这两人,一个是公主,一个是格格!谁担得起?”
“收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现在出事了,反而在这儿埋怨起来!”
“你还敢凶我?!要不是你自己,连给钱的是谁都搞不清楚,哪会给自己惹这么大麻烦!”
眼见这二人就要打了起来,一人吼道:“都他奶奶的给我住嘴!”
二人才停了下来。
“现在是吵的时候吗?有这个精力不如想想怎么脱身!”
“******,给我们下这么大的套,让老子抓到德郡王,一定扒了他的皮!”一人恨恨地说道。
“哼……”就在此时,方庭春忽然冷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那人怒气难消,一脚就踩在方庭春腹部,背上的伤,似乎又裂了一些。
“庭春!”
庄敏大惊,想上去扶她,又动弹不得!方庭春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必惊慌。
“我笑你们几个枉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却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
“我他妈打死你!”那人正要一掌打向方庭春,却被人拦了下来。
“哦,你又有何指教?”那人问道。
“你们几个,口口声声是德郡王雇你们来抓我,可你们却真以为是德郡王?德郡王因我二人才从亲王降到郡王,我二人出事,他的嫌疑最大。
更何况,这儿重兵把守,真以为你们能把我们带出去?要么你们被抓,要么我们死。这两个结局,对德郡王都是有害无利,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你说是为什么?”那人说道。
“这一定是有人想要嫁祸德郡王,所以,劫人只不过是一步棋,而你们只是棋子!”
“这不可能,大哥,真的是德郡王找我们的。”一人说道。
“你可曾亲眼见过德郡王,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方庭春追问道。
“这……这……他并没有亲自出面。我当然没见过他。”
“这就是了,人家自称是谁就是谁,那我还自称是观音呢!”方庭春说道。
方庭春根据眼前情形,料想这一回,德郡王没准真是被陷害。而德郡王已被看押起来,福祥为什么又能早早出兵营救方庭春?
众人一想,她说得不无道理,果真是被人耍了。
“如今,不管是谁,都没用,最重要的,是我们怎么逃出去。”
“只要你们放了我二人,我保你们安然无恙!”方庭春见他们已经动摇了,便开口说道。
一人犹豫不决,一人又说道:“大哥,不可,怎么可以相信她的鬼话,要是被她给骗了,到时候,她们逃了,我们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我方庭春言出必行,绝不会害你们!”
“大哥,不可,若她骗我们,那我们真是必死无疑了。”
“你们还有其他路可选吗?”方庭春道。
那四个劫匪一阵商议,互相妥协,如今之计,也只有这个办法。
“好,但我们也得到安全的地方,才能放了你们!”
孙词与英木正在山洞门口,进退不得。
孙词此时才发现,一开始在这儿的人,正是福祥。
“福大人,你怎么会来?”
“我也是碰巧见到有人鬼鬼祟祟地离开营地,这才追了上来,没想到,被劫的人却是公主和格格!”
孙词与英木对视一眼,难道这劫人的,真不是德郡王?
三人不再追究这劫人的究竟是谁,转而开始思考如何救人,就在此时,那劫匪推着方庭春和庄敏走了出来。
众人顿时抄起家伙。
“孙词!”方庭春开口道。
“他们答应放了我们,只要保证他们安全离开!”
孙词大喜:“好,只要肯放人,我们定不追究。”
四个劫匪推着方庭春与庄敏一直往外走,众人谨慎万分,给他们让了一条路出来。
牵着马走到远处,他们推开方庭春和庄敏,迅速翻身上马,正欲离去。
“砰!”
就在此时,福祥却忽然开枪,打死了其中一个劫匪。
对福祥来说,只有活捉这四个劫匪,才能将陷害德郡王的人抓出来。
“大哥!”
三个劫匪嘶吼一声,调转马头,直扑而来。
所有人都惊住了,待回过神来,孙词与英木匆匆策马飞奔,试图去捞起地上的方庭春和庄敏。
枪声刀声惨叫声,声声凄厉。
就在这转眼之间,庄敏只见英木纵马飞奔而来,他俯下身,伸出手,一把将自己捞了上去,她看见他眼里泛着泪光。
即便周遭是刀光剑影,英木还是低下头,正对上庄敏扬起的脸。
英木从来没有这样激动澎湃过,他也遏制不住自己,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他从来没想过,原来自己这样在意她,害怕她受伤,害怕她离开。他不善言辞,形容不出来自己刚刚的害怕的恐惧,只能将所有的情绪,都放在这浅浅的一吻中。
英木与庄敏都没有料到,曾经以为对方是可有可无的那样一个人。
以为这不过是一场形式上的婚姻,却在朝夕相处中,渐渐动了真情。
庄敏哭了,她扬长脖子,去感受额头上的温度,真正接纳了这段婚姻,这个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