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你应该清楚,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你让他十万,他就会想得到百万,这生意还怎么谈,怎么做?”姜振彪摇摇头说,“拿项目做生意为的就是赚钱,没赚钱谁还做呀。”
“做生意当然是为了赚钱,可有时候为了长远的目标,就得暂时放弃眼前的利益,这就叫有眼光懂战略。”何明远头头是道地说,“姜总,你这么年轻,应该要有眼光,要高瞻远瞩。”
“我这么做,难道楚凌峰就不会这么做吗?”姜振彪沉思着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到时候我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刚才我说过,现在华盛集团比志业集团要强得多,你要能这样跟楚凌峰斗下去,最终胜利的一定是你。”何明远呷了口茶,阴冷地笑了笑,“你想要是你能把志业集团的地盘全夺了,以后你想赚钱那还不是一句话,华盛集团必定有会更上一层楼。”
“这……”姜振彪迟疑着说,“何总,你为什么会这样帮我?”
“是呀,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帮你。”何明远答道,“按理我是志业集团的创建者之一,应该帮助楚凌峰才对呀。”
“因为你不服楚凌峰做志业集团的掌门人,你要做这个董事长。”姜振彪似笑非笑道,“其实,这个董事长就应该由你来做。”
“你我情同手足,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何明远淡淡一笑道,“没错,我的确是不服楚凌峰做董事长,因为他没这个资格。”
“是呀,论能力论资历他确实没这个能力,可楚家是第一大股东,子承父业,他当然有资格做到董事长的位置上。”姜振彪带着嘲讽地说,“你要继续呆在志业集团,那就得接受这事实。”
“我知道你在挖苦我,不过事实确实是这样,我无话可说。”何明远叹口气说,“好了,这事就说到这吧,我也没什么要说的。”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姜振彪呷了茶,看着何明远问:
“楚凌峰已经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还会让你呆在公司?”
“别忘了,我还是志业集团第二大股东,董事会和高管当中还有不少人支持我,就算楚凌峰想撵我走,也没那么容易。”何明远微微扬起脸,颇为自得地说,“如果我不愿意放弃这个总经理,没人能把我从这把交椅上拉下来,我可不是吹牛。”
“我看未必吧。”姜振彪夷然一笑,“就算你以前人脉不错,势力不小,但现在你是大打折扣了,被罢了总经理也不奇怪。”
“你在嘲笑我,对吧?”何明远目光冷冷地盯着姜振彪看。
“没有。”姜振彪晃了晃脑袋,“准确地说,我是在提醒你。”
“谢谢你的提醒。”何明远干笑声道,“不过姜总,你尽管放心,我是不会离开志业集团的。我想,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合作。”
“我也希望是这样。”姜振彪苦笑道,“这次完败给对手了。”
“也不能这么说。”何明远故意挺了挺腰说,“虽说没有成功收购到志业集团,但吃进的股票还是赢利了,所以不能说完败。”
“何总,你觉得自己合不合适拿那部分股票?”姜振彪虚眯虚着眼,似笑非笑地问了句,然后端起茶杯缓缓啜了口。
一听姜振彪这话,何明远就明白他想独占所有股份,心里自然不爽,脸上却依旧挂着笑。沉默地呷了口茶,他慢条斯理地说:
“姜总,你是要把我买的股票都转给你,并且按成本价?”
“不,我只想收回我借钱给你买的那部分,至于你自己掏腰包买的自然归你所有了。”姜振彪笑道,“这样公平合理吧?”
尽管何明远不大愿意,但也不想因为这事同姜振彪翻脸,以后还得借他的力量来实现自己的野心呢。因此,他呵呵一笑道:
“合理合理,我会照你说的做,而且按成本价,不要盈利。”
原以为要与对方争吵一番,甚至是闹到翻脸不认人的地步,毕竟这关系钱哪,谁知何明远竟爽快地答应了,为此姜振彪不禁感到十分惊诧,同时内心涌出阵欢喜,笑呵呵地说:
“真没想到何总这么痛快,好,那我就谢谢你了。”
“你我是兄弟,在钱上还能斤斤计较吗?”何明远假装动情地说,“别说这股票有涨有跌,就是现金,我也不会跟你争的。”
“何总这么重情轻财,实在让我感动呀。”姜振彪在心里嘲笑何明远的虚假,嘴上却说道,“好,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们就办转让手续,晚上我请你吃饭。怎么样,你没意见吧?”
“姜总,你可真是雷厉风行啊。”何明远嘲讽似的说句。
“没办法,我事情太多了,先把这事办好,然后再想办法应付我爸。”姜振彪无奈地笑道,“事前我可是信誓旦旦地向我爸保证一定能拿下志业集团,没想到事情竟成这样子,唉!”
“姜总,你也不要唉声叹气,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你会如愿以偿的。”何明远安慰道,“如果需要我帮忙,我一定会鼎力相助。”
“我希望你能帮助我成功,而不是像这次这样惨败。”姜振彪勉强地笑道,“好了,何总,茶就喝到这吧,明天我请你吃饭。”
说着,姜振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举步朝包间门口走过去。
何明远大度似的摇头笑了笑,其实心里在骂姜振彪这家伙。
楚凌峰铁了心要把何明远从总经理的位置拉下来,但现在的情形是支持何明远的人差不多有一半,这时候召开董事会表决,恐怕比较难通过,就算通过了也难以服众,因此他决定想办法说服那些支持何明远的董事,争取以绝对的优势通过自己的提议。
之前楚凌峰认为李京生是自己的死忠,不管在什么事上都会支持自己,然而昨晚酒桌上所发生的事使他产生了动摇。他不明白其中的缘故,暗猜是不是自己一不留神得罪了他,可转念一想又认为自己处处小心谨慎,没任何地方触犯过他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