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把英子当替补了。”楚凌峰半开玩笑地说。
“可以这么说吧。”朱晓旭嘻嘻一笑道，“现在英子是替补，没有哪天她就是主力了，最终在我的撮合之下成了廖夫人。”
“你的想象还是挺丰富的，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小。”楚凌峰说，“不过，这是你的事，跟我好像没什么关系。”
“你不想帮廖博士就拉倒，不过不要阻止我。”朱晓旭有意把脸一肃，“当然，就算你想阻止我，也阻止不了，我会冲破你的阻力，为廖博士和英子找到甜蜜的爱情和幸福的婚姻。”
“行，你努力吧。”楚凌峰笑道，“我也希望你能成功，因为廖博士是我的兄长，而英子是我的好妹妹。”
“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帮他们一把呢？”朱晓旭诘问。
“不是我不想帮他们，只是觉得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楚凌峰解释道，“还有就是，我怕廖博士会因此而误会了我。”
“爱情是变幻莫测的，谁也无法准确地把握，看似一定能成的，结果却分道扬镳，认为毫无希望的，偏偏就成了。”朱晓旭笑着说，“你说柯蓝肯定会爱上廖博士，结果却成这个样子了，几乎可以断定没戏。你认为英子和廖博士没希望，没准就成了。”
“我也不能说，你说的没道理，不过我还是坚持这种可能性极小，几乎是不可能成。”楚凌峰固执己见。
“你说不成，我偏要把这事做成，到时候看你怎么面对我。”
“这有什么不好面对的，到时候我封你神就是了。”
“我才不要你封我神，我要你付出代价，这样才能饶了你。”
“你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说吧。”
“不说，等事成了我再说。不过，你得给我做好充分的准备。”
“行，我一定会的。”楚凌峰点头道，“不管你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乐意，所以就不用做什么心理准备了。”
“随你便。”朱晓旭微微闭上眼睛，说句，“就聊到这，睡吧。”
“就睡了，这不还早吗？”楚凌峰盯着身边的女人看，眼里忽然冒出团火焰，一副挺焦喝的样子，“老婆，我想……”
“别整天想这事，我觉得挺累的。”朱晓旭瞪眼丈夫。
“谁整天想这事了！”楚凌峰心里不痛快，却仍旧面带微笑地说，“隔多少天，你还记得吗？哎，我说老婆你是不是有问题？”
“你才有问题呢。”朱晓旭猛地厉声吼了句。
“你……怎么这样呀？”楚凌峰脸上掠过丝惊诧，心里不爽，却依旧温和地说道，“算了，不说了。就算你想，我也没心情。”
朱晓旭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过火了，就侧过身看着丈夫，那么温柔地笑了笑。楚凌峰却故意把脸绷紧，一句话也不说。
“怎么了，生我气啦？”朱晓旭嫣然一笑。
“哪敢呀。”楚凌峰淡淡地应了声，“睡吧，你够累的了。”
“给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就觉得一累了。”朱晓旭伸手一把搂住丈夫，嘻嘻一笑道，“老公，你要有心情的话就来吧。”
“看你这笑就知道不怀好意，别调戏我好不好。”楚凌峰说。
“既然你不赏脸，那就算了吧。”朱晓旭刮了楚凌峰一眼，“不过，你可不能说我没尽做妻子的义务，听到了没有。”
“这么说，你只是把这事看成是义务？”楚凌峰吃惊似的问。
“有时候是这样，当然也不全是这样。”朱晓旭照实说，“我知道你心里面会怎么想，可我就是有这种感觉，真的。”
楚凌峰不再往下说了，其实女人有时候就这样，可他心里还是有点儿闷闷的，好像忽然间失去了什么。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爱有了缺陷，感觉到自己同朱晓旭之间隔着一点什么。
“没什么，我能够理解。”默然半晌，楚凌峰才说道，“好，我不勉强你什么，同时也能充分理解你。睡吧，我想睡觉。”
“你不会怪我自私吧？”朱晓旭声音低低地问丈夫。
“不会的。”楚凌峰答道，“我能理解你，也能体谅你。”
朱晓旭突然被丈夫感动了，就紧紧地搂住他，温柔地说：
“来吧，老公，我的激情被你点燃了。”
“真的？”楚凌峰心头猛地一喜，“那就来吧。”
于是，他们夫妻俩很快就动作起来了，充满了激情和爱意。
春节虽说叫长假，其实也挺短的，就七天，弹指一挥便过去了。那些回家过年的员工这会儿都回公司了，像往常一样进入了繁忙的工作状态。于是，公司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对楚凌峰来说，当务之急就是招聘人才，所以他迫不及待似的把柯蓝叫到了自己办公室，同她商量这事。
其实，柯蓝早就做了这方面的工作，而且把招聘计划都拟好了，可谓是有备而来。她向楚凌峰问了声好，就把计划书递给他。
楚凌峰客气地请柯蓝坐，又替她倒了杯开水，然后才伏在办公桌前看起那份计划书。几分钟过后，他抬头笑看着柯蓝说：
“不错，你的计划书写得很好，没什么地方需要修改，就照你的计划办好了。不过，这事紧急，我希望你能尽快行动起来。”
“是，楚董，回去我就召开会议，把招聘工作布置下去。”柯蓝郑重地点头道，“招聘工作并不难做，难就难在有没有顶尖人才来应聘。对我们来说，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没错，你说的有道理。”楚凌峰风趣地说，“柯蓝，你就好比是个垂钓者，等待着鱼儿上钩，虽说不累，但需要足够的耐心。”
“耐心我是有的，其他招聘人员也能做到这一点，问题就是我们的耐心能不能得到该有的回报。”柯蓝莞尔一笑道。
“不用担心，柯蓝，我们一定能够请到顶尖人才的，因为我们有足够的诚意，因为志业集团具有非同寻常的吸引力。”楚凌峰充满信心地说，“我相信，一个月内可以把这项工作做好。”
“楚董这么有信心，我自然也有信心。”柯蓝瞅着楚凌峰说，“志业集团是块金字招牌，对人才具有很强的吸引力，再加上楚董的诚意，前来应聘都应该会趋之若鹜，不愁请到顶尖人才。”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要做好招聘工作。”楚凌峰郑重地说，“我们的诚意应该体现在工作当中，好应聘都感受到这一点。”
“是，楚董，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做好自己的工作，你尽管放心好了。”柯蓝很认真地说了句，默然一下又问道，“楚董，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没有，工作上的事就说到这吧，我相信你能做好。”楚凌峰顿了一顿，又微微一笑道，“柯蓝，我想跟你聊聊个人的事。”
“你是想跟我聊我跟廖博士之间的事，对吧？”柯蓝笑着问。
“对，我确实想跟你聊这事。”楚凌峰答道，“我了解廖博士，清楚他有多优秀，也清楚他有多爱你，所以希望你能重新考虑。”
“这一切我也了解，心里也很清楚。”柯蓝摇摇头，“可我真的无法接受他的感情，无法跟他再交往下去。我知道他很痛苦，可我真的不能为他做什么。我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拒绝他，这会让他很痛苦，但长痛不如短痛，这对双方都是件好事。”
“真的就不能给他机会吗？”楚凌峰盯着柯蓝问。
“不能，真的不能。”柯蓝毫不犹豫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会这样断然拒绝他。说真的，我只想跟他做普通朋友。”
“可廖博士并没死心，依然爱着你，不想放弃你。”
“这我知道。”
“你知道这一点，那你打算怎么来面对他，打算怎么做？”
“我什么也不能做，因为我无法说服他，他太固执了。”
“不是固执，是太痴情了，是爱你爱得太深了。”
“现在你跟我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因为这改变不了什么。”柯蓝轻轻摇了摇头，“楚董，我知道你跟廖博士的关系很好，他会听你的话，所以我拜托你帮我好好劝劝他，谢谢了。”
“实话对你说吧，我一直在鼓励廖博士追求你，尤其是在他遇到挫折的时候，我更是安慰他，激励他。”楚凌峰说。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柯蓝盯着楚凌峰问。
“因为我觉得你们俩在一起是再合适也不过的了。”楚凌峰答道，“你很优秀，廖博士也很优秀，结婚后一定会很幸福的。”
“我实在不明白你这是什么逻辑，爱情又不是招聘，把优秀的人才聚集在一起。”柯蓝有点哭笑不得，“不过，我也不想多说你什么，更不想责怪你，因为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既然知道为我好，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的建议呢？”楚凌峰说，“廖博士真的很优秀，真的很爱你，你不要错过他。”
“我知道你不好去劝他，也不勉强你。不过，你也不要勉强我。”柯蓝很肯定地说，“再跟你说一次，我不会爱上他。”
楚凌峰见柯蓝态度这么坚决，知道要说服她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他沉默地看着她，兀自摇头那么笑了笑，然后说句：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就不再劝你了。至于廖博士嘛，我会好好安慰他，甚至会劝他，尽管让他不要太痛苦。”
“那就拜托你了。”柯蓝微笑着说，“聊得够了，我该走了。”
“嗯，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你想问什么，就请问吧。”
“你是不是已经有自己喜欢的帅哥？”
“有。”柯蓝凝视着楚凌峰，莞尔笑道，“你是不是很诧异？”
“的确有点，因为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楚凌峰顿了一顿，笑着说，“嗯，可不可以把你的意中人告诉我这个朋友？”
柯蓝没有回答楚凌峰，只那么含情地注视着他，内心涌出股说不出的滋味，是爱又是怨。过了会儿，她像意识到了什么，就赶紧从这种近乎痴迷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摇头笑着说：
“不能，这是我的秘密。”
“秘密？”楚凌峰呵呵一笑，“也是，这是你的私事，完全可以不告诉我。好，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再多问了。”
“请原谅。”
“不，你没什么不对，所以没必要这么说。”
彼此沉默了一下，柯蓝起身道：
“楚董，那我走了。”
“好走，柯经理。”楚凌峰客气了句，“招聘的事就有劳你了。”
“别这么说，楚董，这是我应该做的。”柯蓝微笑着说，“虽说这项工作由我来负责，不过关键的时候还请你把关。”
“谦虚了。”楚凌峰呵呵一笑道，“放心吧，该我做的就会做。”
“谢谢楚董的支持。”柯蓝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楚凌峰看着柯蓝离去的倩影，心里突然生出怅然若失的感觉，连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末了，他摇头那么笑了笑，怪怪的。
恰在这时，朱晓旭从外面走了进来，瞧见楚凌峰独自发笑的情状，先是愣了一愣，接着就笑眯眯地打趣句：
“哎，我说老公，你是不是发大财了，一个人躲在这偷着乐。”
“什么偷着乐，我这是苦笑，心里难受着呢。”楚凌峰答道。
“难受什么呀，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呢？”朱晓旭盯着丈夫看，一副要把他的心思看穿似的，“说说吧，我想知道。”
“跟你说吧，刚才柯蓝来过了。”楚凌峰说，“我跟她顺便谈了下廖博士对她的感情，原以为她会回心转意，谁知她很坚决地拒绝了，说她不会再跟廖博士交往了。唉，算是白忙活了。”
“没错，你的确是白忙活了。”朱晓旭幸灾乐祸似的说，“其实我早就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就不再做徒劳无功的事了。我也劝过你，可你就是听不进，以为自己对柯蓝有强大无比的影响力。”
“没错，我对柯蓝的判断出现了问题，真没想到她会这么坚决，一丁点机会都不给廖博士。”楚凌峰笑中带涩地说，“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浪费了点口水，搭上点时间。廖博士可就惨了，遭到了自己深爱的女孩的拒绝，不知会有多痛苦呢。”
“作为他的上司，作为他的朋友，这时候你应该好好安慰他。”朱晓旭一本正经地说，“当然，光用言词安慰他是不够的，你还得用行动来安慰他，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从失恋的痛苦中走出来。”
“行动？”楚凌峰看着妻子问，“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做？”
“这还用问我吗？”朱晓旭诡诡一笑，“像你这么聪明的人还会不知道怎么做，何况我已经为你指了条道呢。”
楚凌峰略微寻思了下，就明白了妻子的意思，便问题：
“你是说，把英子介绍给廖博士，对吧？”
“这不觉得这主意很好吗？”朱晓旭盯着丈夫，“尤其是现在，廖博士正处在人生最黑暗最痛苦的时候，突然有个漂亮温柔的女孩出现在他面前，而且还对他情意绵绵，你说他会怎么样？”
“他会对英子动情，然后按照你想象的轨道跟她谈恋爱，跟她结婚。”楚凌峰故作一本正经地说。
“对呀，就是这样。”朱晓旭笑嘻嘻地说，“这不是很好吗？”
“好是好，可这可能吗？”楚凌峰瞪眼道，“别异想天开了。”
“试都没试，你怎么就知道不可能呢？”朱晓旭说，“我知道你对这事不热心，那就算了，我来给廖博士和英子牵线搭桥。”
“其实你这么做也是出于好心，可我就怕你好心办了坏事，到时候伤了廖博士。”楚凌峰认真地说，“你应该知道，这个时候廖博士的心灵是特别敏感，特别容易受伤的。”
“是你想多了吧，像廖博士性格这么开朗的男人，怎么会脆弱到这种地步呢。”朱晓旭不以为然地说，“就算他看不上英子，也不会认为这有伤他的自尊心，更不会怪我什么了，相反他会感激我的这片好意。好了，我不想再跟你说这事，到此为止。”
“既然你觉得要这么做，那我也没办法阻止你。”楚凌峰叹了口气说，“好吧，随你的便，不过我是不会介入这事的。”
“不用你操心，到时候只管喝喜酒这是了。”朱晓旭挺有信心地说，“你不看好，我可是特别看好，而且觉得这事一定会成。”
“我知道你是个很自信的人，总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会成功。可我担心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到时候你会很沮丧很难过的。”楚凌峰淡淡地说，“好了，这是你的事，我可以不管。”
“本来就不要你管，也不要你帮助我，只要你别干涉我就行了。”朱晓旭笑着说，“好，这事就聊到这，我有事要向你汇报。”
“那就请说吧。”楚凌峰呷了口茶，看着妻子说。
“嗯，我要说的是利得集团那个项目的事。”朱晓旭说，“至于那个项目的情况，想必你已经很了解很清楚了，我也就不给你介绍了。现在我要问的是，你对这个项目有没有兴趣。”
“跟你说吧，我不仅有兴趣，而且还要力争把它拿下来。”
“哦，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外。”朱晓旭吃惊地说。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现在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软件开发上，我想应该不会再对基建项目感兴趣。我正准备好好劝你，现在看来不用了。”
“没错，我现在是在大力搞转型，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把公司的传统业务一下子抛掉，该做的还得继续做。”楚凌峰说，“利得集团是我们的合作伙伴，而且这个项目又很大，我们当然得努力争取。还有一点就是，华盛集团也想拿下这个项目。”
“那是，这么一块肥肉，谁不想吃呀。”朱晓旭说，“不过，我想问一下，你决定拿下项目，是不是因为华盛集团？”
“当然，华盛集团是我们的老对手，而且我跟姜华盛父子有不共戴天之仇，理当不失时机地打击他们，直到华盛集团倒闭，直到姜华盛父子得到就有的惩罚。”楚凌峰目光里闪出仇恨。
“你有这个念头我能理解，也愿意全力帮助和支持你。”朱晓旭郑重其事地说，“不过，华盛集团挺强大的，不是想搞垮就能搞垮的。现在我担心的，是怕到时候两败俱伤呀。”
“你有这种担心，我能理解。”楚凌峰成竹在胸地说，“不过，我认为你不用担心这个，因为我有能力在搞垮华盛集团的同时，让我们志业集团变得更强大。相信我吧，晓旭，这不会有问题。”
“你很自信，这我知道，可我还是无法把心中的担忧打发了。”朱晓旭含笑着说，“我们遇到的毕竟是强敌，还是谨慎些好。”
“那是。”楚凌峰道，“我很谨慎，同时也很自信。”
“这样最好。”朱晓旭说，“既然你决定要拿下这个项目，那我们现在来商量一下相关的问题，比如标底，再比如人员安排。”
“像往常一样成立一个谈判组，如果你没意见的话，就由你来全面负责这事。”楚凌峰考虑了下说，“至于标底吧，我们先把价位定低点，看看华盛集团怎么出招，然后再做相应的调整。”
“由我全面负责这项工作，我没意见，不过我不做具体的工作，因为我现有的工作很繁重，实在是忙不过来。”朱晓旭一本正经地说，“我提议由刘建邺来负责具体工作，再把刘一鸣杜剑清小郑和胡律师拉到谈判组，这样实力就相当雄厚了。”
“其他人员安排我没有意见，只是由刘建邺来负责具体工作，我有点儿担心，怕他不有意服从你的指挥，毕竟他的资格比你老。”楚凌峰微微皱起眉头，沉吟着说，“刘建邺的个性，你是了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