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姐，我说过了，我们只是如实刊载了一些传闻，并没有直接指证孙老先生，更没有主观地对他有任何指控。标题上已经明确指出是传闻，所以并不存在对他名誉造成损失。而且刚刚我也表态愿意让孙老出面拨乱反正。我想这要比我们莫名其妙地发一个澄清有用得多。我建议你还是跟孙老先生回复一声，考虑我的建议。”
孙善妍站起来气道：“这么说你就是不肯答应了？”
“这关系到报社的名誉和编辑职业尊严，如果两位能拿到证明孙老先生清白的实据，我一定亲自撰稿为先生正名。只是现在恕我无能为力。”孙副社长仍然是斯文有理，说出的话却依旧气人。
孙善妍还要再说，宁寒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臂，说：“孙社长，你一直说要有实据才能够还孙老先生清白，那么请问你们发表这篇报道的时候是从哪里听来的‘传闻’，既然用了‘真相’这个词，自然也是要有一定实据的。新闻最重要的道德就是‘真实’，作为一家大报，我相信你一定知道这一点。”
孙副社长温和地一笑：“那是自然。宁先生对我们报业也有了解？老实说，孙老先生是林城之光，在医学界德高望重，我们等闲怎么敢去招惹他？何况又是十多年前的旧事？只是有人把材料结结实实的材料送上门来，作为一名新闻工作者我们没有理由拒绝这么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如果我们不接受，被同行抢了先，就是我们的不称职。”
“有人诬告你们就信了？”孙善妍忍不住问。
宁寒心中一惊，用目光安抚了她一下，问：“我们可以问一下是什么人把材料主动送来的吗？”
孙副社长耸耸肩：“对不起，我们得为线人保密。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些材料绝非伪造，我已经找业内人士核实过，并且亲自走访了材料中所提及的一些证人。”
“作为当事人的家属，这些材料我可以看一下吧？”宁寒大感意外，一种不好的感觉让他的呼吸有些不顺畅。
“对不起，对方要求保密。不过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它们也许就会公布出来。”
“你说公布出来？”孙善妍脸一下子红了，失声问道。
“这要看手握这些材料的人是什么意思。就是因为有些材料现在还无法公开，所以我们才在标题中用了‘疑’、‘传’这样的模糊字眼，以求做到有理有据，让报道没有瑕疵。”
孙善妍又气又恼：“我看是不敢公开吧？诬陷别人还有什么假证据造不出来？”
“孙小姐，你这样的评价让我无话可说，还是那句话，请相信我们的职业操守和职业水准。”
宁寒知道问不出什么，把孙善妍劝走，要到孙家去看看孙老再作道理。孙善妍边往外走边气呼呼地说：“怎么能这么欺负人？爷爷可是给林城奉献了一辈子，他们居然抹黑他！一定要让爷爷好好警告他们一回，要不然什么人都要骑到头上来了。”
“算了，别跟他们生气。爷爷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一定会有对策的。咱们去听听他的主意。”宁寒柔声劝道。
走到楼下大厅，前台叫住两人鞠了一躬：“两位，打扰您一分钟。请在这里登记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