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展道：“没骗你，真的。我不是说她出过事吗？自然有人记住她。”
霍子徐的眼睛才开始转了几下，问：“到底怎么回事？”
程展瞅他一眼，咳嗽两声，才慢慢地说：“她曾经去那儿应酬——原因我一会儿再说。有一次应酬过程中，李政泽和一个客人为她争——打起来了，她被烟灰缸砸伤了头，当时就是这个妈妈桑帮着包扎的，说当时那下砸得挺重的，满头流血，所以她印象特别深。”
怪不得。
霍子徐这时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她不肯说那个疤是怎么来的，念念，你去“应酬”？还让两个男人为你争风吃醋？七年前，不过过了三年而已，你的变化可真大。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样不光彩的历史，你肯定是不愿意提的。
李政泽，原来是这样“救“的你，那你对他的感激之情还真是该当呀！“患难之交”，好，确实是“患难之交”。霍子徐突然冷笑起来，你的感恩真够廉价的。我只不过是对你好了一点点，你不也感动了？
他神情诡异的变化没有逃开时刻关注他的程展的眼睛，他颇有些担心，认识霍子徐这些年，从未见过他如此犀利的情绪。宁今今，难道只是让他恨吗？可恨的反面是什么？
“还有吗？”霍子徐已经转头问他。
“暂时就这样。你知道调查这些事情需要时间。”程展犹豫一下，说。
“你不是要说她应酬的事情吗？”
“还不太详细……”
“这是什么？“霍子徐的眼睛落在他手边的公文包上，拿起来抽出一叠文件。“宁念念”的名字赫然在目。
“前面不是说应酬的事情吗？ＡＫ的经纪人带着去的，还有其他几个练习生。她是按照公司的安排去见一些——一些投资方。”见瞒不过，程展斟酌着字眼说。
“她签过经纪公司？”
“据经纪人说是她主动上门说想当明星，后来就签了。怪不得我以前查不到她上学时期的活动轨迹，这个谜卡在这儿了。“程展道。其实经纪人的原话是”她上赶着找来，哭着求着非要我签下她，我看她也有点儿潜质，正好公司准备签约的一个小孩儿出事了，就勉强把她留下。谁知她那么没良心，公司培养了三年。”
霍子徐手里拿的是ＡＫ公司的经纪合同，还有她父母的签名，二十年，一百万签约金。念念，不仅你的感情廉价，就连你自己怎么也这么廉价呢？区区一百万就能买下你的整个青春连同你的心吗？
ＡＫ，这个熟悉的名字勾起了那段热血沸腾又蓦然冷却的梦。而她签约的时间，正是在他受伤躺在医院生死未卜的时候！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唱歌吗？你不是说不会混进龙蛇混杂的娱乐圈吗？你不是说你讨厌被人摆布吗？你不是说你不喜欢舞台上被人注目的感觉吗？
那份厚厚的有些变旧的Ａ４纸在他的手里弯曲变形，几乎要被抓成一团。“念念！你好！”爆发的愤怒让他瞬间失去理智，他大吼一声，横臂扫过，桌上的东西“哗啦”一声全飞起来，连同他手里的纸片，一样样凌乱落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