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来人了吗?”宁今今越来越觉得有些迷糊眼花,被他摁着头趴在怀里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她恼道:“让我看看嘛!”身上好热,力气也提不上来,她扯了扯领口,爬在他腿上往车窗上趴。
霍子徐手拦着她肩膀往后推到自己怀里,好好放在座位上,说:“没什么看的,别乱动了。”宁今今本来就一时清醒一时迷糊的,窝在座位上暖乎乎的,找了个舒服位置也就不动了。
东头一连开来十几辆面包车,下来几十个拎着铁棍、砍刀、斧头的青年,都是一色的白背心黑裤子,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先来的出租司机丝毫不惊慌,利索的把先前的家伙打趴在地上然后垂手警惕的看着后来的这些家伙,准备应战。这伙家伙刚刚过来,西边开来六七十辆出租车,都跟霍子徐的车子一个颜色的,下来的人都是一色出租工装,约有百余人,手里都提着棒球棍迅速过来把他们都围了。两旁的人都不多话,一顿的乱打。不多时就见被围在中间的家伙个个鬼哭狼嚎,哭爹喊娘。
“外面在打群架?快报警。”宁今今先前有些睡着的意思,结果被几个人撞到车上的震动和声响惊醒。听着声音不对,她摸到手机强睁着眼睛打电话。霍子徐也不拦她,只静静坐在车里,听着外面喧嚷喊叫,车里仿佛另一个世界,除了宁今今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的打电话,再没有任何声音。
外面寂静无声之后,霍子徐把趴在他腿上睡着的宁今今放好才开车送她回去。扛着她上楼开门丢在床上,擦擦蹭得满脸都是的口水,真有种想要抽人的感觉。
她倒睡得香,自从在车上睡着到现在就没醒过来。他冷冷站在床前看着床上满脸醉容张着嘴呼呼大睡的宁今今,眉眼几乎纠结在一起。
为什么会上去带走她?那一刻你到底在想什么?傻了还是魔症了?立下那么坚定的决心,居然还会做出这么不可理喻的事情。
他的拳头越来越紧,捏在手里的车钥匙被捏得慢慢弯曲。“十年”,是一个敏感的时长。十年,承载了太多错过和痛苦,回忆和纠结,怨恨和煎熬,也为他打磨出了一颗冰冷的铁心。
现在,这颗冰冷的铁心有些疼,像被人握紧。他的手掌用力的按住心口,不可思议的望着宁今今:为什么它还会疼?难道是因为还不够吗?
那么,别怪我,是它说还不够。
他眼中寒光乍现,垂下的嘴角慢慢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