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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吸引

池涟漪的好奇之心,顿时被人吸引了过去,炎景天看着她跃跃欲去的模样,不由笑了,罢了,回头再告诉她也是一样的。

他牢牢地捉住她的肩膀,带她在人群之中缓步而行,人们脚步声杂乱,却并没有什么人再往他们身边冲撞,一路行了下去,瞧着前方一个方形高台,上头灯笼高照,一片明朗。

那高台下,自然也是围聚了不少观众,纷纷仰着头看,池涟漪个子虽高,却也挡不住这般遥远的距离,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往高台上看去。

蓦然,腰间一紧,身体顿时离地而地,耳边风声呼呼一吹,不过片刻,脚下也已经踏上了实地,她定睛一看,此处倒是个廊桥,连着两旁的商铺,此处上也站满了人,不过比之楼下的虽然远了些,但是视野倒是开阔得很,那两旁商铺似有茶楼,也都开了窗,富贵人家的家眷,纷纷探出头来,高兴地看向那高台。

他们二人闪身上廊桥,一旁的人自然往身边一歪,露出了些许空隙来,容他俩站下,不地方总归宽大,旁人急着看马戏,倒是也没工夫理会他们,只暗暗侧目,瞧见是一对气度不凡的男女,便以为是哪家的贵族小姐出门消遣,自觉地往旁边避让了些许,只是总归廊桥就这么大,便是让也没让出多大地方来,还是挤挤攘攘地堆在一处。

池涟漪还没反应过来,耳朵边已经被灌进了好多话来。

“快开始了,快开始了,瞧瞧,灯都亮了。”

“可不是么?听说这次崔大班主下了本,还有从西域而来的戏法呢。”

“那当真是了不得,了不得。”

“这崔大班的头角今夜也是要出来亮嗓,你我可有耳福了。”

“哟,你说的可是那兰先生?这平常都是大户人家的住客,寻常人哪里能够请得到,怎么这次倒是轻易得就出来了?”那人显得十分惊奇的模样。

“兰先生自然是听说此事是为祈福,亦是为国为民的好事,当然二话没说就应下来了。”

“原来是这样。”

……

池涟漪站在一旁,即使没有问,也对这个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正想低头问话,却听见高台之上,“嚓”地一声轻响,声高清越,令人耳目一震,紧接着便是一阵细密的鼓声之后,便听见了一声悠长嘹亮的唱腔。

她没来得及说话,只觉得那唱腔宛转悠扬,声动云霄,直直唱到人们心里去,喧闹的人群顿时寂静了下来,只听见这余韵悠长的声音盘旋若九天凤鸟。

她虽然并不懂这些传统戏曲,但是这一声下来,她也能觉出有些不同来,什么是绕梁三日,怕是说的就是这个嗓音吧。

她瞪大了眼睛,往高台上看去,高台之上灯光只余了两盏,侧地里是一片黑暗,只有这一声清音之后,从黑暗里转出了一个身影来,浓妆彩衣,五彩斑斓,刚一亮相,便赢得了一片叫好。

池涟漪瞧着那人脸上的油彩,也分辨不出这是个什么,不由得侧首问道:“这是什么?”

炎景天低下头来凑在她耳边,低声笑道:“这是‘相思梦’。”

池涟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开头那一声亮嗓如声震云霄,却又如百转千回直入愁肠,怪不得叫相思梦呢?

当下她也不再问,只支着头凝神看了起来。

炎景天站在一旁,无心看戏,只是侧首望着她认真的眼眉,她长睫微睁,不时轻眨,唇瓣轻抿,眼眸之中俱是亮彩。

炎景天心头微微一动,下意识地别过脸去了,可是虚无地望了一会儿那台上,却觉得天上唱挑做打,俱是不能吸引住他的心神,过不一会儿,目光便又转移了回来。

只见廊桥之上俱无灯火,只有那高台之上的灯火遥遥相应,映亮了池涟漪的脸庞,只见她动神已久,全神贯注地看着那戏码,一会儿展颜而笑,眉眼都像是飞扬起来一般;一会儿蹙眉愁思,眼中水光点点,倒是比戏中人还要入戏了。

他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来,往她身边靠了靠,低声笑道:“原也是个痴丫头。”

池涟漪并没有听见,因了那台上十分精彩,一曲三折罢了,台上人隐入幕后,台下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她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伸出手来拼命地拍巴掌,连声叫好。

炎景天好笑又无奈地看着她,过不一会儿,倒比开场一首《相思梦》还要惊险,倒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戏法,一个脸上绘着五彩斑斓的油彩的人,举止粗犷地走上台来,另一只手擎着火把,走到台前,先是吞了一口液体,然后伸出手指来在火把上揪了一下,竟然揪下一簇火苗来。

那火苗幽幽地长在他的手指上,观众俱都是惊呼不已,却看大汉咧嘴一笑,将那手指伸到台下,众人纷纷退让,见他们害怕,大汉哈哈大笑起来,将燃火的手指往嘴里一塞,尖叫声不绝于耳。

不过片刻,那大汉忽地一下张大嘴巴,从他口中竟然吐出一米长的火龙来,“烘”地一声向台下席卷而来,那火龙来势汹汹,众人纷纷尖叫,拖家带口地往后退去,一时退的急了,还有踩着后面人的,一时之间惊呼声、痛骂声一起响了起来,好不热闹。

那大汉的火龙喷吐片刻,过不一会儿又收了回去,然后张大嘴巴,让观众一看,什么都没有,人也毫发无损,众人惊异之外,也纷纷赞叹,鼓掌叫好。

池涟漪对这个倒是有所涉猎,也能看的明白,只不过好奇惊讶仍然不少,也跟着一起鼓掌叫好起来。

炎景天站在一旁,支着脸瞧着,却是神色淡淡,不发一言。

连着一套又一套,灯游会的气氛简直达到了顶点,过了不一会儿,这戏法下去,又出来一派衣着暴露的女子转了出来。

有守旧的人顿时捂着身边小孩的眼睛不让看,一边低声斥责伤风败俗。

那台上有十个少女,只穿了露肚脐的衣裙,露出柔软的腰肢,腰上还绘了许多图案,缀了许多两片来,手臂上并没有袖子,套了些许金臂钏,随着舞动上下滑动,发出丁玲的脆响。

下身也只不过是裹着臀部的裙子,转动之间,裙摆散开如艳丽花朵,脚上的舞鞋也缀了金铃,听令作响,十分悦耳。

那曲子也换成了妖娆妩媚的西域情歌,在歌声中,舞姬们晃动着身躯,动作整齐划一,便是每个少女脸上也是欢喜雀跃的笑容,十分让人欢快。

除开守旧的人,其他人倒是看得心满意足,不时鼓掌叫好,池涟漪也看得十分精彩,“这是‘拉丁舞’么?”她低低地嘟囔了一声,回头一想却觉得应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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