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夏新皇登基的日子,这样的日子,自然是普天同庆整个皇宫里也是灯火通明,喜气洋洋。
虽然先皇刚刚驾崩,但是整个云都却看不出一点伤心和难过来。就算是有那么一点儿悲伤,也都被这登基大典的欢乐气氛给冲散得一干二净。
也有一些文人雅士对还在孝期就大加庆贺的行为表示了不满,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何况新皇登基本就是国之庆典,这些人自然也不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由于新皇年纪尚幼,所以一切事宜都有摄政王来主持。
如今大夏内忧外患,再加上连续交战使得国库空虚,民心背离,这样的困境本就需要一些喜事来冲击一下,所以许多人也就默认了夏司煜扶持幼主登基的行为。
虽然大夏如今国力大不如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它依然是一方大国。
得知大夏新皇登基,各国几乎都派了使臣前来道贺。
虽然像北疆皇帝楚佑,蜀蜀皇刘璟承,慕氏女皇这些人都没有亲自前来,却也还是都派出了身份相当的使者前来,当然,眼下大夏与这三国的关系算不得交好,甚至可以说是恶劣,所以,这三国的使臣名义上是前来恭贺幼主登基,实际上打的是什么算盘就不得而知了。
宴会举行的地点是在皇宫正中央的一座大殿里,名曰正阳殿。这座大殿金碧辉煌,就连柱子上都雕着栩栩如生的龙,金砖铺地,看起来气势恢宏。
此刻大殿里正是高朋满座,谈笑风生。
忽然,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宴会上的众人:“摄政王到!皇上驾到!”
听到声音,众人才连忙收起了复杂的神色,站起身来迎接摄政王和皇帝的大驾。
只见夏司煜身着一袭紫色蟒袍,神情冷峻,他的怀中则是抱着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小皇帝,缓缓的走了进来。
“参见摄政王!参见皇上!”按理说,即使现在是摄政王掌权,那也应该是皇帝的名号在前,摄政王在后的。可是,刚才通报的时候却是将摄政王放在前面的,参加宴会的众人中,脸上不由得有一丝惊讶。
“平身吧。”夏司煜的声音冷冽,听不出一丝的感情。他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众人,一步一步走到殿上的主位上坐了下来才开口道。
“谢摄政王。”众人齐声道。
行完礼后,众人才又慢慢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夏司煜抬眼看了看下方坐着的宾客朝臣,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笑道:“今日是我皇登基大典,理应普天同庆。大家不必拘束,尽管吃喝宴饮便是。”
听他说完,众人再次谢过摄政王。
酒过三巡,
忽然宴席中靠后的一个位置,有一个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似乎是喝醉酒了一般,声音虽不大,但是却足够让大殿上的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那人道:“摄政王,怎么没看到贵国的太后呢?”
在殿上这般无礼的行为不由得令夏司煜眉头微皱。
说话的这人来自最近北疆刚刚崛起的一股势力,他是妖墨王的手下,此次大夏新皇登基,夏司煜记得好像并没有邀请妖墨王,跟他也素来没有任何交情。
妖墨王此人神秘莫测,没有丝毫预兆,谁也不知道这股势力是从哪里来的,众人只知他在楚佑忙着攻打大夏时,带兵偷袭了他的后方,让楚佑无暇兼顾,并且赶在楚佑带兵回去支援时,已经连续多夺下了北疆的五座城池,让楚佑气得牙痒痒却不知该如何夺回来。
这个人的行为倒是暂时给了大夏一丝苟活的机会,所以,就算妖墨王是不请自来,夏司煜也没有道理吧人家赶出去,况且来者是客,夏司煜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这事过去了
可是这会儿他却问了这样一个令人尴尬的问题,你一个外邦部落好端端的问人家的太后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人却是问出了在场大多数人心中的疑惑,景夕瑶是新皇的生母,新皇登基之后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这种场合她不可能不到。可是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景夕瑶还没有出现,这未免有点说不过去吧?
眼见着底下的场面不受控制,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夏司煜意识到了什么,但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妥,只是淡淡一笑道:“皇太后身体微微有些不适,可能晚一些才会过来。”
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句话,但是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自己的儿子登基大典都不出现,这皇太后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众人神色各异,看在夏司煜的眼里,自然是知道什么意思,不由得脸色一黑,这些人的意思分明就是他软禁了皇太后!
夏司煜淡淡的扫了一眼下面的众人,目光在这人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这时,夏司煜怀里的小皇帝却忽然情绪不安起来,眼看着夏景瑜就要哭了,夏司煜立马就打了个圆场说道:“德公公,想必皇上定是想念母亲想念得紧了,不如你去看看皇太后怎样了吧?”
“是!”候在一旁的德公公应声道。说完,德公公便退了下去找景夕瑶了。
而此刻,景夕瑶的寝殿里,景夕瑶正在气急败坏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一众宫人。
只见她身着一身雍容华贵的凤袍,妆容艳丽至极,可是她脸上的表情却有些狰狞。
“说!是谁,把这东西放在我桌上的!”景夕瑶的声音带着一丝狠辣。
面前的宫人们却一个个都瑟缩着,眼中含着泪,却一句话都不敢回。
太后娘娘的心情此刻很不美丽,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本来今天是新皇登基的大好日子,她是皇帝的生母,身份自然是水涨船高,皇上登基,她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娘娘,又有谁敢惹这位贵人呢?
可是就在前一刻,她还在笑意盈盈的梳妆打扮,当她打开梳妆匣的时候看到了一张纸,就神色大变,面色冷厉的把宫人们都叫进了大殿,一个字个的逼问他们那张纸的来历。
可怜这些人连那张纸上是什么内容都不知道,所以只能摇摇头不知所措。
当德公公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还不说,到底是谁!”如果细听的话,就会注意到景夕瑶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慌张。
“哎呦!我的主子,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大殿上贵客都等着呢,新皇登基,身为皇太后,您怎么能不出席呢,摄政王这会儿的脸色可难看了!”德公公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尖细。
见到德公公来了,景夕瑶的的情绪才慢慢镇定下来,微微整理了下发饰,故作镇定道:“哦,德公公,本宫失仪了,稍等一下,本宫这就去!”
说完,景夕瑶扭头看了看站在大殿中的一众宫人,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准备!”
“是,咱家这就去禀告摄政王!”说着,德公公便转身离去了。
而景夕瑶则是微微舒了一口气,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手心里已经冒出了一股冷汗。那封信上的内容,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想起自己刚刚看到那张纸时的样子,景夕瑶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心。瑜儿的身世绝不可以公布于众,否则的话,她好不容易才到手的荣华富贵就要毁于一旦了。
她是皇太后,她的儿子是大夏的皇帝,这一点不容置疑!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来夺走她的一切!
这时,宫人上前来禀报凤辇已经准备好了,景夕瑶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仪态万千的坐上了凤辇,往正阳殿的方向走去。
大殿上,众人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皇太后驾到!”太监的声音响彻大殿。听到这声音,夏司煜的神情稍微好看了一点众人也都翘首以盼,等待着景夕瑶的到来。
终于,一袭大气雍容的,头戴凤冠的景夕瑶在众人的注视下轻移莲步,款款走进了大殿。
景夕瑶的脸蛋儿本就生的不错,再加上刚刚生育了皇子,一时间,少女与少妇的角色融合了起来,让人看得不由得一呆。
“参见皇太后!”众人纷纷道。
景夕瑶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向了主位上。
看到景夕瑶终于来了,夏司煜的面色才渐渐缓和,冲着她微微笑了笑。
见下夏司煜这副表情,景夕瑶的心中是存了几分欢喜的。
待她坐定,才柔声道:“众卿平身吧。是哀家来迟了!”
说罢,景夕瑶又站起身来,端起一杯酒笑道:“今日是皇儿登基的日子,多谢诸位前来,本宫敬诸位一杯。
与此同时,夏司煜也端起了酒杯,朝着下方的众人示意。
见此情景,众人也连忙起身客套一番。一时间,宾主畅饮一通,大殿里原本紧张的气氛也一下子活络了起来。
夏司煜挥了挥手,立刻就有穿着淡雅,整齐服侍的宫人上前来为众人一一斟酒,大殿里的乐器声也悠悠奏起,美貌的舞姬也开始翩然起舞。一时间,整个大殿里热闹非凡。
而坐在主位上的景夕瑶则是微笑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是一片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静。
她微微偏头看向了夏司煜怀中的小皇帝,那是她的儿子,同时也是她身边这个男人的儿子,可是她却不能告诉她这一切,只因一旦孩子的身份公布于天下,那么等待他们母子的将会是无尽的噩梦!
所以她必须死死的守住这个秘密可是,那封信是怎么回出现在她面前的,只要一想到,她有把柄被人握在手里,她就无法安心,就如同有一双眼睛在牢牢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让她时时刻刻都过得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