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狐狸所说，开发区现在规划好的一共四个园区。以我们园区为扇轴，呈扇形分布。我们园区是最大的，也是最早开发的。并且已经开发得差不多，好多公司都已经入驻进来。
另外三个园区还在开发中，而以现在的状况来说，多半还会开发更多的园区。这中间来来回回的包工头，小经理，各家单位过来监工，谈生意的，应该不在少数。我粗略估计了一下，觉得我的生意很有赚头。
这个时候，我的爱将，也是我作为人事部经理，唯一的下属，吴宇，再次被我委以重任。
吴宇丧着脸，不是很高兴：“我怎么干到现在，还是个中介啊！”
“怎么这样说呢，我又不给你中介费。”
“那还不如当中介呢。”吴宇脖子一歪，把舌头吐出来装死。
“没有中介费，可以涨工资。”
“经理你说要我做什么？”吴宇一下活了过来，腆着脸凑过来，笑容灿烂。
“你到周围园区去看看，走访一下，看大概有多少人需要租办公室，对办公室又有什么具体的要求，价格的接受度怎么样。当然，顺便把我们有办公室出租的消息也放出去。”
“好。”玩笑归玩笑，吴宇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
吴宇消息放出去没两天，他的统计数据还没出来，就已经有人直接到公司找我，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租。充分说明了，大家对办公室需求的迫切。
用过来找我的那位老板的话说，就是：“在工棚里谈合作，总觉得生意谈不成”
我受这位老板的启发，取消了几间办公室，改成了大小两个会议室，以及一个会客厅。会议厅和会客厅的使用，需要预约和单独收费。
肥水不流外人田，中间的一些规划和修改，都交给了狐狸的公司。
狐狸不但不客气的接了活儿，还更不客气的先给自己整理出来个，和其他房间交互最少的办公室。
一楼的正门门脸，依旧是我们公司的招牌。侧面楼梯单开一个门，直接上二三楼的出租办公室，算是互不干扰。
办公室的需求比我想象的要大，而愿意来租的，又是些爱面子，又不缺钱的老板。我和吴宇商量了一下，租金在本来预计的上，翻了三倍，直接超过市中心的价格。
“吴宇，这个价格会不会太过分了？”看着最后的定价，我忍不住有些心虚。
“一点都不过分，需求在那里摆着。况且我们后期的维护和服务，不收费？”
看我依然不太放心，吴宇又补充道：“如果不行，再降就是。大家都是生意人，讲讲价又没什么。”
晚上吃饭，我把定价的事给孟天礼说了，孟天礼直说我是个小财迷。其实我一开始只是觉得这房子空着太浪费，我也没想到最后越弄越上心。如果房子最后能全部租出去，都能支撑整个公司的日常消耗了。要是租个七八年，修楼的钱都回来了。当然，这个想太远了。
没过两天，孟天礼找到我，让我留一个最里头的办公室，好好装饰一下。
他平时从来不过问办公室的事，就像给我玩儿一样，现在这么神神秘秘的，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好奇。
“谁要用。”
孟天礼周围看了一眼，发现没人，才凑过来低声说：“区领导。”
“什么？区领导还能没有自己的办公室。”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们这里可以单独租办公室，就找人过来让留一间，还说要给钱。我哪能真收他的钱。想来也是，他每天从政府办公室跑到这里，也是麻烦。过来谈开发的人也多，每次谈话也不方便。”说完又是拍拍我的肩膀，“小安，如果这事真成了，你可是立大功了。我们让他办公方便，他也会在其他方面给我们方便。”
孟天礼的话虽然绕口，但我也明白这是好事。忙忙碌碌的把领导办公室整理好，又把隔壁房间打通，给他弄了一个单独的会议室。
本来一开始来租房的，都是一些建筑公司的小老板。但是也不知道区领导也在这儿办公的消息怎么放出去的，很快我们的办公室就供不应求了，连那些自己在这儿有厂房的大老板，都托着孟天礼，让他给留一个办公室。这样的热需下，我又觉得我房价定太低。
租办公室带了了很多意外的好处，同时，我们的第一批自研自产的元器件，终于是出货了。
我有些紧张，生怕再生枝节。但，最后竟意外的顺利出货。
听孟天礼回来讲，对方开始都没验收产品，就开始为难。但看了产品以后，态度一下子就变化了。我们产品不但合格，细节上还超过了他们的预计。对方负责人虽然和原厂长颇有人情交际，但也不可能拿公司利益开玩笑。
一直“磨磨蹭蹭”完不成广告文案的小兔，“终于”完成了文案。这么针对性强的广告一推出，不久，整个行业里都知道了我们公司。虽然不至于马上就有合作，但常有打过来咨询的电话，大部分人还是持观望态度。
孟天礼一开始规划的是生产手机元器件，但是国产手机市场太窄，国外的厂家，我们又还没搭上线。现在主打的，还是配合其他公司产品，研发生产电子元器件。
直到不久后，使用我们元器件的第一批样机出厂。产品性能的提升，虽不能完全归功于我们的元器件，但至少说明我们有足够的开发和生产能力。再加上价格上的优惠，慢慢的接了几笔不小的订单。
就在我觉得生活顺遂得没有乐趣的时候，大哥打来了电话。
“燕子，你把妈接去柏城住一段时间吧。”直接到，连寒暄都没有。
“出什么事了？”大哥很少主动联系我，直觉墨城那边出事了。
“你先不管，我会自己解决。不过我怕妈担心，你知道她身体的。晚上你打电话给她，装作想她了，明天我就把她送去柏城。”
明天？这么着急！
“大哥，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你公司出事了？李牧还是骆永树？”思来想去，只有这件我一直放心不下的事。
“什么都瞒不过你。”大哥苦笑一声，“应该说是骆家一家子。具体的明天见了说。”
晚上我打电话回家，连哀求带撒娇的，终于是说动姑妈丢下那边三个，到柏城来陪我。
第二天，终于是见到了姑妈和大哥。大哥瘦得厉害，整个脸都泛着青。我看得心疼，真的是恨死了，牛皮糖一般甩不掉的骆家人。
姑妈上了年纪，经不起长途折腾，吃过午饭就进房间补眠了。
怕姑妈不小心听到，我拉了大哥到楼下小区花园里说话。
“到底怎么回事？”
“开公司的事，的确是骆永树让李牧怂恿我做的。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李牧是个自身利益至上的人，他收了我的好处，自然就和我站到了一头。骆永树就亲自去专项办公室，实名举报我在校外开公司的事。还好，公司现在的法人是毓淮，其他方面也都合格。真的是一点把柄都没有抓到。”
“那不是很好。”还好一开始多留了个心眼，做好了预防措施。
“所以骆永树狗急跳墙了，在公司和学校到处造谣我。说我和小姐在一起，又说我和女学生男女关系混乱。更过分的是，说骆梦蝶怀了我的孩子，还被我抛弃了。我和骆梦蝶在一起过的事，学校里知道的人不少，所以事情传得有板有眼。我们现在又住在家属区，我实在是怕妈知道了受不了。”大哥愤然的捏紧拳头，用力到指关节发白。
“他这么爱面子的人，怎么舍了脸把这些事到处说？”
“因为骆梦蝶是真的怀孕了。”在我惊讶的目光中，大哥涨红了脸，连连摆手否认：“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和她没发展到那一步。孩子是她相亲的那个人的，但是那个人不愿意和她结婚。”
“怎么会这样？”我看上去很是关切担心，心里却恨不得手里现在有把瓜子，可以边嗑边听八卦。
“那个人答应和骆梦蝶在一起，本来就是看上了骆永树是墨大教授的身份，谁料到，后来他被墨大开除了。一开始，骆永树还能仗着自己在通讯圈里的人脉，在通讯公司有一个不错的职位。但是他理论知识虽然厉害，却没有创新能力，平时很爱倚老卖老，指点这个，指点那个，很快就被人排挤了。他气不过，主动辞职，结果人家根本没有挽留他，直接放他走了。没有了教授身份，还摆教授架子，在哪里都呆得不长。后来在行业里，就臭了。”
“那真是活该，那骆梦蝶被抛弃，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完全是。毕竟对方家庭条件也不错，娶个教授女儿也就是图名声好听，但也不是特别在意。只不过骆家人太不懂收敛了！人家帮忙给骆晓庄找了个挺不错的工作，但是骆家人并不满意，嫌弃不是正式编制，又没有油水可拿。你说说，这种话怎么可以拿到明面上讲。那家人可能想着是亲家关系，竟真的帮骆晓庄重新安排了工作。虽然依旧不是正式编制，但是负责采买的工作，油水倒是很足。吃回扣也是正常事，但是骆晓庄太贪了。买次品，还挪用公款。最后坑大了，填不上了，就被捅了出来。捅出来又没担当，直接把事推了，说是姐夫的主意。这下那家人肯定不愿意了，直接就和骆家断了关系。不过看在骆梦蝶怀孕了的份上，还是把她留下了，甚至开始准备婚礼。”
“那怎么又有变故了？”
“兴许骆家妈觉得她女儿是天仙吧，都怀着孕，还让她去相亲。”
“她答应了？”要是这样，简直是愚蠢到极点。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什么都听她爸妈的，不过自己脑子。这次相亲的又是个家庭条件不错的，还答应给骆晓庄找个有编制的工作。”
“要真在一起，怀孕这事这不就露馅了吗？”你让我怎样吐槽这神奇的一家人。
“所以他们合计着把孩子打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也不知道怎么了，到医院了，骆梦蝶还是跑了，死活不愿意打掉孩子。”
“哎。”还能为什么，这是母亲的本能啊！我突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不太愿意把这件事当八卦听了。
“本来继续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好好过日子就没事了。但是骆家人一直放不下，那个在编制内的工作。就怂恿骆梦蝶嫁给那个男的，说的孩子是他的，生的时候骗他孩子早产。当时孩子已经两个月了，他们等不及了。当爸妈的竟然怂恿女儿去勾引男人，结果当晚就见了红。男方又不是傻子，本来就有所怀疑。骆梦蝶怕孩子有事，就说了实话，求那个男的带她去医院。后来孩子是保住了，但是两边都不要她了。”大哥脸上早没了愤恨，取而代之的是怜惜和同情。
“这种为了儿子的前途，卖女儿的样子，太恶心了。所以他们想到了你，要你当接盘侠，来个喜当爹？”我愤恨不已。
“接盘侠是什么侠，喜当爹又是什么？”大哥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哦，哦，没事，没事。那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我连忙装作什么都没说过。
“是骆梦蝶告诉我的。当时骆永树已经找过我几次，都被我拒绝了。后来骆梦蝶就自己来了，她说走了一圈才发现我是对她最真心的人。她说她以后会对我好，还要我对孩子视如己出。你说，我以前是不是太蠢了，她才会连骗都懒得骗，理直气壮的要我接受这一切？”大哥看着我，目露哀伤。
“不是你蠢，是你太善良了，不是坏事。”好容易才克制住，没有伸手去摸大哥的头。
大哥看着我，笑了笑。我知道，他又在嘲笑我像姑妈了。
“这些事，我没办法给其他人说。本来也不打算告诉你的，可是我实在是太憋屈了。”
“嗯，我知道。他们现在是怎么个状态？如果你不娶会怎样？”
“说到底也不能怎样，不过就是到处造谣，毁坏我的名声。但是我的家人是我的软肋，他们还找到了家里，还好家里当时都只有我妈。他们没见过我妈，我妈又直觉他们不安好意，就否定了那是我们家。后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家里的电话，天天打，白天打，晚上打，通了又不说话。吵得我妈都神经衰弱了，可是她又舍不得把电话线拔了，说怕错过你的电话。”
心里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我知道姑妈疼我，可是我不知道原来我对她重要至此。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姑妈。但是，我们不能这么被动了，一次次的被骆永树算计。”我们不主动算计人，但也不能把脸伸出去让人打。
“我也知道，可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没法儿澄清，报案也没用。他们现在就属于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没有弱点，什么都不怕，我实在是想不出办法了。”
正抓耳挠腮的想办法的时候，我正看见狐狸进了小区。
“狐狸哥哥。”我抬手，远远的朝他挥舞。
狐狸看到大哥在，很是惊喜，颠颠的跑过来，一把搂了大哥的肩膀。
“语卿，你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妈想燕子了，我送她过来玩儿几天。”看来大哥并不想把事情考诉狐狸。
“阿姨也来了？走，带我去见见。”说着就揽着大哥要上楼。
我跟在他们后面，脑子里想的都是骆家的事。
正走进单元门要上楼梯，脑子突然跟开了光一样。
我一把抓住大哥的衣摆，阻止了他上楼：“谁说他们没有弱点的，骆晓庄就是他们的弱点。”
“骆晓庄？他又出来找事儿了？”狐狸狐疑的来回看我和大哥，“他惹事不怕，我让陈哥去收拾他。”
“陈哥是谁？”
“就是上次大家的衬衣大哥。”
对，我想起来了，狐狸上次就提到过，他和衬衣大哥现在还有联系。就没遇到过这么巧的事，说睡觉，就有人递枕头。
我们三个人又回到了小花园的石桌前，也没什么好隐瞒了，大哥又把事情大概的跟狐狸说了一遍。
狐狸听完半点也不同情大哥，甚至还有些嘲笑的说：“活该他们赖上你，你也太好欺负了。人家要跟你比的是没皮没脸，你倒去和他讲道理，这能行得通？”
狐狸简直是我们的心灵导师，一句话，如醍醐灌顶一般的把我们惊醒。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小时候被人打了一巴掌，都还知道要还回去，现在怎么怂成这样。看来我们真的是进城，被驯化得太好了。
“干脆这样，骆家来威胁一次，我让陈哥把骆晓庄拖出去打一次。”狐狸摆出流氓像，期待我们夸赞他的主意。
大哥有些犹豫，始终觉得不妥，而我觉得这还远远不够。
“要不这样，你让陈哥威胁他，如果他们再来闹，就把骆晓庄的命根子割了。他家不是那么宝贝这个儿子吗？我就把他变成女儿，看他们家的皇位谁来继承。”
我自觉出了个好主意，却不料说完，对面两个男人同时哑巴了。
狐狸畏惧的点点头：“安安，你才是真流氓。”
“我就是说威胁他们，没说真的要割骆晓庄的命根子。”
大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连忙打断了我：“燕子，你别把那三个字总挂在嘴边。”
“哪三个字？”我歪头思考了一下，问，“命根子？”
大哥干咳了一声，像是被呛到，一脸恨铁不成钢。狐狸更是笑得，直接趴到了桌子上。
“命根子怎么了嘛？”我反省了一下，好像并没有说错什么，我的主意很完美啊！
大哥止住咳嗽，艰难开口：“好了好了，咱们先上楼，免得我妈看我们不在担心。具体的事有空再说。”
这种事情越拖得越久越麻烦，下午又陪了姑妈一会儿，狐狸开车带着大哥回了墨城。有狐狸在，我也不担心大哥吃亏了。
晚上，我和姑妈睡在一张床上。我睡不着，又不敢翻身惊动姑妈，只能一直睁着眼，看着窗外的电线。我脑子里都是骆梦蝶的事，这样一个没有的人，竟然为了保护孩子，第一次反抗父母。
我有过孩子，当过妈，自然很能理解为母则强这句话。可是她要是不脱离她父母，她一辈子都站不起来。我不是圣母，我记恨她对大哥的伤害。只能说，这一刻，我有些同情她。
正想着，一只手伸过来，搭在我胳膊上，轻柔的一下一下的抚摸。
“姑妈，你还没睡。”
“事情都交给你们孩子来扛，我这个当长辈的哪里睡得着。”姑妈轻轻的叹了口气。
“所以其实你都知道？”
“你大哥憔悴成这个样子，我能不知道。他都告诉你了吧？上次骆家人找到家里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出事了。我下楼遛个弯，都能听到有人在说这些。可是他已经够苦恼了，我不想增加他的烦恼。”
是啊，姑妈这么睿智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大哥的异常。
“你放心，大哥一定会把事情解决好。”
“我当然相信他。哎，他是我儿子，我没办法说他不好，但是他确实太优柔寡断了。其实骆梦蝶中间来找过他几次，他都见了。你也知道他的性格，一见女人哭，就没办法。这才让骆梦蝶觉得，他还在乎她。还有他和那个楚红，一直这么不清不白的在一起。你要是真的确认了在一起，流言也不会说他包养小姐，那骆家更不会觉得有机可乘了。”
大哥和楚红的事，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像情侣一般相处，又从不承认在一起。我问大哥，大哥说是楚红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只是以我的楚红的了解，那是大哥不够主动，不能给她安全感。她那样见惯了风月的人呢，最怕的就是错付了真心，难免就会更多计较。大哥就完全是直男思想，女生说不想和他在一起，那就是真的不想和他在一起。
“姑妈，听你这个意思，怎么像是要同意大哥和楚红的事了啊？”
“同意什么啊！他没敢具体给你说那些流言吧？还有人说，他和女学生在一起了。”姑妈连连叹了几口气，怒其不争。
“是真有这么个人吧？”这样的流言，一定不是空穴来风。
“要真是流言我还好受些。你说说，你一个当老师的，和学生不清不楚，这话好说不好听啊！”
“姑妈，我总觉得大哥不是那样的人。”虽然后来师生恋不是什么大问题，特别是上大学后的师生恋。但是在现在，还是世俗不太能接受的，大哥又是个比较传统的人。
“语卿当然是只把她当学生，但是男怕缠女怕磨，你说说这么个娇嫩的姑娘，天天在身边绕来绕去，出事不是迟早的。”
“这些事，我们在边上讨论得再好也没用，还是得看大哥怎么处理。”没想到大哥的桃花运这么好，连倒追他的女学生都有了。
心头的千思万虑，都被大哥的八卦冲走了。我侧过身，挽住姑妈的胳膊，只觉得困意袭来。
睡梦中，我好像又回到了墨大。
剪报拦前，大哥和骆梦蝶肩并肩的站着，都像是在专心看剪报。在冬日厚重的衣服掩盖下，两只手悄悄的牵到了一起。他们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看剪报，脸上却都泛起了红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