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竟然被那个死丫头占了便宜去!”孙碧落跟着孙氏来到和园,愤恨的坐下,脸上的伤痕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留下淡淡的痕迹,她不甘心的看着孙氏,“母亲,难道我们就这样让这个死丫头占去了便宜!”
陈国的大皇子是何许人也,哪怕是再不受宠,也好歹是一国的皇子,身份地位怎么样也比一般的官宦人家好太多!
“碧落,你干什么呀!”孙氏睨了她一眼,坐在她的身边,“你被她占去什么便宜了?”
孙碧落想也不想,“皇后娘娘给了她这么多嫁妆!”
孙氏冷下脸,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那是她应得的,你为何要计较这么多?”
“可是……”孙碧落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转眼一想,“母亲,你说我们能不能将她的嫁妆全部都扣下啊!”
“混账东西!你的眼皮子怎么这么浅!”孙氏一听,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发出“咚”得一声,她指着孙碧落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说你,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好不容易脑子开窍了几天,现在又关上了!”
孙碧落被安氏吓到了,“母、母亲……”
孙氏被孙碧落的眼神看着,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眼神终究是温和下来,“你说你,怎么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这笔嫁妆,是皇家给和亲公主的,也是咱们肖国在异国他乡展示我们肖国实力的地方,你要是扣下了她的嫁妆,陈国那边指不定会捅到肖国皇帝这边去,到时候别说你父亲的乌纱帽,就连咱们全家的性命,都会为之陪葬!”
孙碧落怔怔的听着孙氏的话,有些咂舌,“这、这么严重……那、那如果只拿一两件呢……”
这嫁妆里面,有几样首饰,她可是眼馋得很呐,这种东西到了孙月敏那个庶女的手里,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即便皇后娘娘让孙礼部尚书抬路姨娘为平妻,还册封路姨娘为二品诰命夫人,在孙碧落的眼里,孙月敏依旧是庶女。
孙氏听到女儿这番话,脸色比之前还要冷了,“一件都不行!”
孙碧落不死心,但也没有说话。
孙氏哪里看不出孙碧落的心思,她拉着孙碧落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碧落啊,你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嫡女,不要这么没有见识,到时候你出嫁的时候,我和你外家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彩礼定然比和亲公主多得多。这和亲公主啊,说到底,就是两国交好的棋子,你要是不信,这彩礼中肯定有五谷杂粮,这五谷杂粮就是给陈国的见面礼。”
“嗯!女儿知道了!”经过孙氏这么一开导,孙碧落终于想通了,“那路姨娘怎么办?”
“呵!路姨娘?”孙氏听到冷笑一声,“就凭她一个无儿无女的女人,在府里怎么可能有地位?就算她是平妻,我也有办法压制她!”
孙氏是一个有手腕的人,不然,按照孙礼部尚书的为人和官职,怎么可能只有一个正室一个妾室?
当然,孙礼部尚书也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纳的妾室都怀不上孩子,他是一个保守顽固的男人,认为只有男孩才可以继承香火,可久而久之,他年纪也大了,也不抱着奢望了,每一个女人都怀不上孩子,哪怕自己的正室,也没有孩子。
如果说自己的妾室没有孩子,自己的正室却可以怀上孩子,他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想,只是大家都怀不上,又身体又都没有问题,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他的身体出了状况。
他偷偷找过大夫,大夫只说他年纪太大了,他说他前几年身体也不好,大夫说他公务太忙了。
所以到了现在,他就只能靠女婿了。
眼下自己的二女儿要作为和亲公主远去陈国,大女儿脸上有伤,需要静养,待过了这段时间,就给大女儿找一个女婿。
“月敏,你是个好样的,到时候去了陈国,可千万要跟大皇子相敬如宾、好好相处啊!”
“是!父亲,我知道了。”孙月敏低眉颔首。
“到时候如果遇到麻烦,就写信给父亲。”
“是!父亲,我知道了。”
“今天晚上,咱们一家三口就好好聚一聚,你叫你母亲去准备一些吃食。”
“是!父亲,我知道了。”
无论孙礼部尚书说什么,孙月敏都点头答应,看的孙礼部尚书好不满意。
“那父亲先走了,你们好好准备一下。”
“是!父亲,我知道了。”
看着孙礼部尚书离开的背影,孙月敏冷笑一声,啐了一口在地上。她知道要不是自己有利用价值,这个父亲可不会这么和颜悦色的同自己说话。
她走出房间,来到路姨娘,不,现在应该是路夫人的院子,直径走了进去。
“母亲,在吗?”孙月敏走进里屋,喊道。
“哎!来了!”路夫人抱着一件衣服走了出来,看到孙月敏很开心,“来来来,这是母亲为你做的衣裙,以前你没有裙子穿,总是捡你大姐姐不要的穿,真是难为你了。”
“没事!”孙月敏看了一眼路夫人手上的裙子,很漂亮,亮闪闪的,是她梦寐以求的,她看着路夫人,眼中含泪,“母亲,待会儿父亲要过来,叫我们做几个小菜。”
路夫人惊讶的看着孙月敏,手上抱着裙子,有些不知所措,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啊!你说什么!你说你父亲要来!”
很激动,孙月敏看着路夫人这般模样,心中叹气,到底是温柔的女人,无论男人对她再差,她都渴望男人的爱。
“是啊!所以母亲赶紧准备一下吧!”孙月敏看着路夫人,佯装没事,笑着说道,也许她应该想一个办法,让路夫人没有后顾之忧的呆在孙府!
孙礼部尚书果然如约而至,路夫人很高兴,看着他眼睛都弯成一弯小小的月牙,看上去美丽极了。
孙礼部尚书看着温婉如初的路夫人,眼中闪过恍惚,他一直知道这个女人很美,只是不争不抢,甚至有些懦弱,他才会渐渐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