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寒险险避开。
祁锦幼大脑当场卡壳,语不成句,“传……传家宝?”
“我家世代相传的七彩琉璃夜光杯,他偷的?”蓝明菲指着颜寒,一脸的难以置信。
兰伯爵眼皮一跳,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脸红脖子粗,“没错,他就是那个国际上赫赫有名,专偷稀贵珠宝的盗贼!”
祁锦幼差点也晕过去。
颜寒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祁锦幼仔细回想,盯着兰伯爵看了一会儿,万分震惊,“您该不会就是三年前被那个美人盗贼用美人计偷走了神秘传家之宝的神秘贵族吧?”
当年可是轰动一时啊!
要不是发生在X国,她家总编恨不得抓她去挖猛料……
兰伯爵意识到什么,忽然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就是他。”蓝明菲微笑脸。
祁锦幼默默拉开和他们之间的距离,朝楼上高声大喊,“褚总,大事不好了!”
书房的门打开,褚冥裂从楼上走下来,扫了客厅的几个人一眼,声音淡漠,“什么事?”
祁锦幼偷偷看了属于危险份子的颜寒一眼,拉着他到一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颜寒是盗贼哎,你赶紧检查别墅有没有什么东西不翼而飞了。”
褚冥裂笑而不语,抬手揉了揉她毛绒绒的头发,进厨房的冰霜里拿出一碟砸了壳的核桃出来。
祁锦幼嘴角抽搐。
“来,吃个核桃。”褚冥裂扶她坐下,旁若无人的喂她。
祁锦幼瞬间头皮发麻,觉得他脑子坏掉了。
兰伯爵看到两人在秀恩爱,额角青筋暴起,矛头直指女儿,“你说,你怎么能和这个偷走我们传家之宝的仇人在一起!”
这句话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来的。
祁锦幼拿核桃的手一抖,核桃滚落在地。
“怎么不能了?”蓝明菲挺直腰,眼神闪过犹疑的光芒,很快恢复正常,“他当初男扮女装那会儿你吵着要娶他,现在你没做成的事我来做,没毛病!”
兰伯爵如同挨了一记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生硬地转移话题,“颜寒,你赶紧把传家宝给我交出来!”
祁锦幼瞬间不吃核桃了,双眼放光地盯着颜寒,“我也很好奇在哪儿。”
颜寒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左手在下巴上摩挲,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哦,我卖了。”
兰伯爵身子摇摇晃晃,几欲跌倒,好在蓝明菲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他。
祁锦幼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颜寒,“你卖了多少钱?”
“好像是六个亿。”颜寒挑了挑眉。
祁锦幼仿佛看到眼前有大把大把鲜红色的钞票在飘扬落下,当下过去拽住他袖口,使劲眨着眼睛卖萌,“你还缺不缺徒弟?”
颜寒饶有兴致地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
“祁记者,别闹了。”褚冥裂眼眸危险的眯起,语气凉凉的开口,“上次就是他在商场偷走别人的项链栽赃在你身上。”
祁锦幼脸上堆起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消失得无影无踪,倏然攥住颜寒领口,“原来上次把我害成小偷的就是你啊!”
“死贫道不如死道友。”颜寒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
祁锦幼忽然明白兰伯爵的感受——想灭了他!
她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地松开手,回到褚冥裂旁坐下,拽起他的衣袖给自己擦压根不存在的眼泪,“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怕你接受不了。”褚冥裂面无表情地给她顺毛。
祁锦幼动作一滞,半响才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以为现在告诉我,我就能接受得了了吗!”
她一脸的生无可恋。
“女儿啊,你听爹地的,像这种采用不正当手段的男人要不得,你和他分了吧。”
兰伯爵颤抖着攥住蓝明菲的手,苦口婆心地劝道。
祁锦幼跟着在一旁点头。
“有句话我一开始就想说了,我和蓝明菲没有半毛钱关系。”颜寒一本正经地解释。
兰伯爵眼中的光芒大盛,仿佛看到了希望。
蓝明菲掩唇轻泣,肩膀一抖一抖地,声音透着伤心欲绝的意味,“……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在场的人一下子愣了。
“实话实说。”颜寒极其冷静地两手一摊。
蓝明菲噎住了一瞬,不着痕迹地一掐大腿,疼痛感使她红了眼眶。
她声泪俱下地控诉,“你是不是变心了?锦幼,你能证明我跟他是情侣,对不对?”
蓝明菲倏然地求救的目光投向祁锦幼。
祁锦幼本来想摇头,但想到被颜寒坑得那么惨,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靠!”颜寒无力抚额。
兰伯爵掏出手帕给女儿擦眼泪,心疼得不得了,“你说,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的心我的人都是他的,我不后悔。”蓝明菲肩膀僵硬两秒,随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兰伯爵的手帕掉落在地。
“你!你!”他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跌坐在沙发上,抚了抚气得仿佛要冒火的胸口,“褚先生,我能不能在这住下来?”
他一定得想办法让唯一的女儿死心!
褚冥裂沉默不语。
祁锦幼记着颜寒干的好事,笑容谄媚,“褚总,你说说来者是客,你同意他住下来吧?”
最好能看到颜寒倒霉……
“你确定不会后悔?褚冥裂狭长的眼角略微上扬,语气意味深长。
祁锦幼“呵呵”一笑,“不会啊。”
“夫人都这么说了,我没意见。”褚冥裂可有可无的同意了。
兰伯爵松了口气。
看着他们两人深情款款的模样,再怒其不争的看着蓝明菲和骗子那虚假的爱情,他脸色黑得可以滴出墨水来。
兰伯爵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这茶谁泡的?”
蓝明菲向祁锦幼投去万分同情的视线。
祁锦幼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手抖抖地举起。
“这茶泡得不好。”兰伯爵平静地陈述,搁下茶杯,“我要从各个方面指导你,除非你能配上王子妃这个头衔,否则我的女儿随时有上位的机会。”
这样大大咧咧说出自己的险恶用心真的好吗?
祁锦幼如遭五雷轰顶!
蓝明菲险些摔倒在地。
好半晌,祁锦幼抓住褚冥裂的手,欲哭无泪,“褚总,你不舍得让我学的对不对?”
“好好学。”褚冥裂眼底划过促狭的笑意,不为所动地把手抽了回来。
祁锦幼欲哭无泪,什么叫不作不死?
这就是!
她的肠子现在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