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冥裂察觉到她的动作,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踢来的腿,神情似笑非笑,“就算是拒绝,你也不应该这么凶残。”
祁锦幼收回腿,无比淡定地冷哼一声,“这就是你招惹我的后果。”
“好了。”褚冥裂似乎逗够了她,揽住她的腰,把她拉到外面的卧室。
祁锦幼快速地挣开了他,朝他摊开了白皙的右手,一脸的余怒未消,“把我的行李还我,还我,还我!”
“你是复读机还是点读机?”褚冥裂眸眸微暗,在沙发上坐下来,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多少钱能买回来?”
祁锦幼深吸了口气,决定置之不理,“我只要我的行李?你能不能听懂?”
“可以。”褚冥裂眯了眯眼睛,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告诉她,“这样的话,我想我们有必要谈一下条件。”
祁锦幼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条件?”
“如果你在别墅住下来,给我做做饭,聊聊天什么的,就把行李还给你。”
什么?
祁锦幼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在看到褚冥裂脸上严肃的表情,她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呵呵,你搞清楚,那是我的行李。”
请问他是怎么做到拿着她的行李,然后堂而皇之的用来威胁她的?
“你的意思是不同意?”褚冥裂狭长的凤眼略微上扬,眼中划过一抹不知名的光。
祁锦幼冷冷一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我不同意。”
褚冥裂轻轻摩挲光滑的下巴,语气里是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惋惜,“你的身份证,户口本都在行李里,你知道吧?”
祁锦幼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你那不是废话吗?”
等等!
她双眸紧盯着他,满脸防备。
褚冥裂像是没有注意到似的,低声轻笑,“在这个到处都要身份证的年代,你没身份证不能租房子,没有户口本就不能结婚。”
祁锦幼像被孙悟空的定身法给定住了,瞬间动弹不得。
她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捂着胸口几欲吐血,“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是。”褚冥裂脸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摇头否认,“我是在提醒你。”
祁锦幼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她跌坐在沙发上,怒指着他半天,愣是连一句骂人的话都骂不出来,
确实,没有身份证,在A市哪怕在公路上走着也会被警察叔叔盘问……
祁锦幼双手捂住娇艳白皙的小脸,欲哭无泪。
“考虑得怎么样了?”褚冥裂根根骨指分明的手指,在光滑点面一下一下地敲打着,语气不急不缓,偏偏却给人一种很有耐心的感觉。
祁锦幼经过一番内心的激烈挣扎,她双手紧握成拳,又无比艰难的缓缓松开了,“我住。”
褚冥裂用漫不经心地目光注视她,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放心,在我这你不愁吃不愁穿……”
他也不用愁……
祁锦幼胸口起伏不定,忍着怒气追问,“那你现在把行李还给我。”
“这恐怕不行。”褚冥裂淡定自若,“为了表达你的诚意,你先在别墅住一个月。”
祁锦幼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默默转头,好半天才忍住把自己抽死的冲动。
她当初怎么手贱,非要把重要证件放行李呢?
她几乎崩溃,无可奈何地喃喃自语,“果然最安全的地方,往往是最危险的……”
“你是要答应呢,还是要拒绝呢?”褚冥裂眼底划过一丝的笑影,很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祁锦幼罕见的保持了沉默。
“没事,你可以慢慢想。”褚冥裂笔直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交叠,语气不经意间透露出一股诱哄的味道,“反正漫漫长夜。”
祁锦幼全身上下泛起了鸡皮疙瘩,她无法忍受地伸出手拍了拍。
抬起头看向窗外浓重的夜色,她秀长的眉微微蹙起,“我答应了,只是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无耻的人。”
“如果你这是夸奖……”褚冥裂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拒绝。”
祁锦幼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他。
下一秒,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敛去气急败坏地表情,取出手机一看,来电人显示的是石清,她来到窗边,背对着褚冥裂按了接听键,“喂?”
“七七,我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了,你现在在哪?”石清在电话中的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懊恼和挫败。
祁锦幼顿了顿,脸上面露为难之色,她清了清嗓子,“我在A市。”
“啪!”
那边传来了电话掉落在地的声音。
“你好端端的,跑那干嘛?”石清捡起了电话,忍无可忍的声音透过话筒在祁锦幼耳边炸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祁锦幼的耳朵着点被这一声吼聋,耳朵嗡嗡作响。
她一边揉耳朵,一边默默将手机拿得离自己远了些,“石清,你能不能小点声,大晚上的你是想吵死我吗?”
“景七七,你说,你一个人为什么跑那还不告诉我一声?”石清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依旧在为之前的问题耿耿于怀。
祁锦幼沉默良久,只吐出一个四字词语,“说来话长……”
忽然,一道影子逆光投映在她面前的玻璃上,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双手臂穿过她的腰抱住了她。
祁锦幼吓得半死,闻到熟悉的烟草味,她张口想说什么的时候,褚冥裂显得沙显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亲爱的,你热不热,要不要我帮你脱衣服?”
祁锦幼如临大敌,马上用没有拿手机的左手把他的脸给推远,“你给我闭嘴!”
“景七七,你在干嘛!”电话中石清的声音警惕起来。
祁锦幼一边使劲挣开褚冥裂,一边向电话那边的石清解释,“没干嘛啊……”
褚冥裂眼眸微闪,倏然松开了她,转身坐回沙发上。
祁锦幼正要松口气,向石清解释——
“亲爱的,饿不饿?”褚冥裂令人想入非非的声音像恶梦般响起,“对了,你一个人会很寂寞,要不要我陪你睡?”
祁锦幼的后背阵阵发凉。
就在她注意到手机仍在通话中,想捂住手机的时候为时已晚,电话那头石清怒不可遏地大吼,“景七七,你是不是背着我和其他男人做对不起我的事?”
祁锦幼顾不得那边的人根本看不到,她忙不迭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啊!”
“你当我聋吗?”石清声音怒火不减反增,“我刚刚听得清清楚楚,你太让我失望了!”
祁锦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就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祁锦幼面色一变,立刻回拨过去,结果发现被拉进了黑名单。
她看向了罪魁祸首,目露凶光。